夏亮就很坦然的看著秦國泰，臉上始終掛著微笑，沒錯，他是在上眼藥，挑撥離間，但是秦國泰還不得不接招，因為，秦國泰這次離開，並不是他想要的，而是被迫給明天騰位置。

    騰位置便也罷了，卻被調到文化局這樣的冷衙門當局長，看似明升，實則暗降。

    “您還沒走，明天就接二連三的犯錯，明顯沒把你放在眼裏了，我升不升無所謂，本這次我就是陪襯，我心知肚明……可是明天這麽做分明是在給你臉上抹黑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馭下不嚴。”夏亮說道。

    秦國泰收回犀利的眼神，淡淡地道，“反正我也要走了，到文化局這樣的冷衙門，這輩子沒什麽機會了，無所謂。”

    “老領導，話不能這麽說，您還年輕，文化局再是冷衙門，畢竟靠近縣城中樞，有的是機會上位，但若是留下個馭下不嚴的風評，真就沒什麽機會了……尤其是關於您的評價，上麵肯定要征求馬橋的意見，馬橋一向跟您不太對付，偏向明天……”夏亮繼續說道。

    秦國泰的臉漸漸變得難看起來，他知道，夏亮說的都是事實。

    這次被調走，若是馬橋說句話，執意要留下他，上頭也未必不會答應。

    無非就是想賣趙副縣一個麵子，順便把他走，換上個相對恭順的明天，殊不知明天年輕氣盛，現在恭順，一旦上位，背靠趙副縣，還會繼續恭順？

    “你說的都對，可我無可奈何，隻能接事實。”

    秦國泰歎口氣，拍拍夏亮的肩膀，“你還年輕，前途無量，好好幹吧。”

    秦國泰這是認慫了？

    夏亮並不這麽認為，能當上一鄉之長，都不是簡單人，任人擺布，怎麽可能？

    反正眼藥上了，自己能爭取的都爭取了，就看上麵的博弈了。

    到了他們這種級別，再上一步，不僅要等機會，還要靠天時地利人和，缺一不可。

    鄉政府食堂。

    有個單獨的小包間。

    一般隻有有數的幾個領導會在這裏用餐。

    秦國泰進來的時候，明天，正和馬橋，還有一其它人已經在了。

    看見他進來，其它人連忙站起來問好，唯獨書記和明天繼續低聲說著話，眼皮子都沒抬。

    擱在平時也就罷了。

    但是此刻，秦國泰覺格外刺眼，心說，馬橋不打招呼應該的，你明天未免太目中無人了。

    更讓他生氣的是，明天居然占了他位置……

    秦國泰沉著臉咳嗽了一聲，打斷了明天跟馬橋繼續說話，“明副鄉長，你好像坐錯位置了吧？”

    位置這東西，沒有明文規定，但是潛規則如此。

    不遵守，便會被扣個目無尊上，不懂規矩的名號。

    呃？

    明天一愣，往日他跟馬橋說話的時候，就很隨意的坐，秦國泰也沒說什麽，今天怎麽當眾讓他下不來臺？

    我好像沒得罪他吧？

    明天不知道秦國泰的哪門子瘋，不過，在位的時候，都瞧不上他，一天到晚隻知道位素餐，更何況馬上就要被調去冷衙門了……

    立威？

    誰不會？

    明天掃了一眼其它人，往椅背上一靠，淡淡道，“我在跟馬書記說話，要不你就隨便找個位置坐下？其它椅子不都一樣嘛，又不燙人。”

    嗬！！

    這是明著挑釁了。

    還沒上位呢，就急著立威？

    其它人心知肚明，兩個正主打架，還是離遠點好，免得殃及魚池。

    而馬橋則臉上掛著微笑，像是看笑話一樣，對他來說，最希看到的就是屬下的不合，隻有這樣才便於掌控大局。

    “嗬，明副鄉長這是快要上位了，就開始飄了，破壞規矩，目無尊上，你還沒上位呢，就算你上位了也沒資格在我麵前擺譜，給我起開。”秦國泰一把將明天給扯開。

    差點讓沒有防備的明天一個趔趄，摔個狗吃屎。

    呃？

    所有人都是一愣。

    秦國泰今天這是怎麽了？

    居然起手了，這可不像他的風格，一向以溫文爾雅示人，幾乎很跟人公開發生過矛盾。

    不過，今天也確實是明天做的過分了。

    還有不到半月的時間，都忍不住了？

    被所有人像猴子一樣看著，明天臉漲紅，氣的渾發抖，指著秦國泰道，“有辱麵，簡直就是有辱麵，秦國泰，你會為你今天的做法付出代價。”

    “嗬，好大的口氣，知道的人以為你脾氣乖張，一向如此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了什麽人的指示，是不是，老馬？”秦國泰笑的看向了馬橋。

    後者先是一愣，隨即表也變得嚴肅起來，不管他跟秦國泰怎麽不合，都是因為工作上，沒有私怨，今天明天弄這麽一出，有向他表態邀功的想法，但是秦國泰也不是善茬，老丈人雖然退居二線了，但畢竟曾經是縣裏領導，都說人走茶涼，那也未必涼那麽快……格格黨

    再說，今天這事傳出去，說不準上麵還真以為是他縱容明天這麽做，萬一落下個心狹隘，沒有容人之量，老搭檔還沒走，就縱容下屬公開奚落頂撞，好說不好聽啊，上頭可是最反這種做派的。

    “明天，胡鬧什麽，還不給老秦道個歉，傳出去讓外人看笑話。”馬橋板著臉訓斥一聲。

    明天臉更是漲了紫紅，不得不給秦國泰道歉服，算是為這一場鬧劇畫上了句號。

    世上沒有不風的牆。

    小食堂的鬧劇終究還是傳了出去，鄉政府大院的人明白了，到底薑還是老的辣，秦國泰即便要走了，那也不是明天可以隨意欺負的。

    至於明天回到辦公室，怎麽生氣咆哮摔東西，更是被傳的有聲有。

    而這一切的幕後推手陳猛，貌似什麽也沒做，隻是來鄉政府找兩個副鄉長大吵了一架。

    “這小子，手腕不是一般的毒辣，看似什麽都沒做，卻已經了催化劑，讓別人替他把事都做了，不過若是等明天回過味來，隻怕饒不了這小子……”

    正也不知道為何，就對陳猛格外看的順眼，立刻來了黃治國，“你不是跟陳猛打過道？去一趟陳家村，把今天小食堂發生的事都告訴他，然後告訴他，別衝，要是要炸山取石，出了什麽事，反而不妙，讓他再等等，我覺明天上位這事，說不定有什麽變化。”

    “老，我有點怕這小子，不去。”黃治國說道，他跟正都是鄉政府的老人，私關係很好。

    “瞧你那點出息，你是公安，還能怕一個混子，讓你去就去，說不定還是你老小子的機緣。”正踢了他一下道。

    老看人一向很準，再聯想到陳猛後有刑警隊的人撐腰，黃治國心頭一，便點點頭，騎上挎鬥托，直奔陳家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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