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4, 0);

    沒有風。

    整個世界散發出一腐朽之意，仿佛被隔絕了無盡的歲月。

    一片死寂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站在斷裂的階梯邊緣，仔細看了數息，最終還是決定親自下去一探。

    他無聲無息的落在一片廢墟之中，朝四周去。

    這是一座城。

    ——至在毀滅前，它足以稱得上一座雄城。

    高樓鱗次櫛比，街道寬敞開闊，道路上橫七豎八的停著麻麻的鋼鐵飛梭，上面蒙著厚厚的灰塵。

    一切的一切，都證明這裡曾是科技側的世界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神念放出去橫掃數十萬里，在大地上發現了幾十座這樣的雄城。

    「奇怪……難道墟墓是一個科技產？」

    他自言自語著，忽然從原地消失。

    下一瞬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直接出現在城市中央的核心地帶。 (5,0);

    開闊的廣場上，有著大批的人類骸骨。

    它們整整齊齊的倒在地上，顯現出生前曾按照某種紀律與命令，聚集在此。

    廣場對面，是七八艘裝載了各種兵的飛行，一看就肩負著警戒與保護的職責。

    可惜它們都已變形、折斷、裂開，顯然是遭了某種意外。

    在這些飛行的中間，一艘超大型飛梭橫戈在地上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自然看出這首飛梭的重要。

    他落在那艘飛梭上，仔細觀察了數息，蹲下去，用手抹開擋風玻璃上的厚厚灰塵。

    只見駕駛艙，兩骸骨倒在地上，保持著一個扭曲的姿勢，仿佛在臨死前遭了某種突如其來的打擊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並指劍，隨手劃開擋風玻璃，跳下去。

    他站在那兩骸骨前略一。

    ——似乎有一詭異的氣息，依然徘徊在骸骨上，就算曆經無盡的歲月，依然尚未散去。

    「有意思……」

(5,0);

    顧青山了個訣，隔空對著兩骸骨輕輕一按。

    異變陡生——

    只見一灰濛濛的霧氣從骸骨上騰空而起，徑直朝顧青山上撲過來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本要躲避，卻忽然心有所，站在原地一不。

    轟！

    那層灰霧氣落在他上，竟然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，不斷起伏波。

    下一刻。

    毀滅的氣息在他上瘋狂涌，甚至引了他的劍氣，彼此混合一，化作無比暴的氣流，以無可匹敵之勢朝四面八方席捲而去。

    一息。

    兩息。

    三息——

    顧青山輕輕漂浮在半空，茫然四顧。

    只見整個廢墟世界已經化了廣袤無垠的平地，一眼不到盡頭。

    大地上。

    所有的城市廢墟全都毀滅了。 (5,0);

    天地一片暗沉。

    整個世界，不復任何文明存在過的痕跡。

    「為何……會這樣？」

    顧青山呢喃著，目投向虛空。

    只見一行行螢火小字飛快跳出來：

    「你是混沌戰神。」

    「混沌之中，一切奧聽從你的差遣，遵照你的意志現為相應的序列項，為你所用。」

    「你獲得了原始序列項：形滅。」

    「此序列破壞一切有形之。」

    「說明：這是最原始的混沌序列，儘管它的力量已經非常微薄，但依然可以毀滅一切敵人。」

    混沌戰神界面上，迅速凝聚出一個新的奧符文。

    這個符文跟「戰神技藝」、「戰神名號」、「熵滅」、「源泉」並列排——

    顯然，它就是那個原始序列項：「形滅」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沉道：「界面，什麼是原始序列項？」 (5,0);

    「本界面只知道它們是最初的序列項。」混沌戰神界面回應道。

    等顧青山再詳細問下去，界面便沒有反應了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嘆了口氣，再次打量四周。

    整個世界已經徹底毀滅。

    所有的蹟都被他所引的「形滅」所摧毀，大地上再也沒有任何線索。

    不過這難不倒顧青山。

    他從虛空之中抓出定界神劍，輕喝道：「顯現！」

    長劍一震。

    照見，起！

    但見無窮影從虛空匯聚而來，再次凝聚形，顯現出大地上曾經發生的一切。

    在虛幻的影中，時間開始朝回倒退。

    城市的廢墟驟然顯現，接著，是顧青山剛才抵達之時的行。

    時間繼續倒退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的蹤跡隨之消失，廢墟恢復了一片死寂。

    死寂。 (5,0);

    死寂。

    死寂。

    定界神劍出聲道：「在無比漫長的歲月之中，這裡一直沒有任何改變。」

    「跳過這些，直接顯現這個文明曾存在之時的景象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  「好！」定界神劍應了一聲。

    悄無聲息間，時間的倒流開始加快。

    突然，整個城市煥然一新，無數飛梭在星空下急速飛行，繁華熱鬧的街景出現，人群來回穿梭。

    世界恢復了生機！

    儘管知道這只是過去時代的幻象，顧青山依然有些容。

    他看見數人輕輕飄舞在半空，以閃現的方式向前移著，甚至有著強大的人類，隨佩戴著一副輕便的盔，純粹憑藉意識的力量進行各種工作。

    這個科技側文明……比原初世界強數倍，甚至還兼顧掌握了一些心靈側的力量。

    整個世界的發展已經邁了空間研究的層次，倒也飛出世界之外，見識到了世界屏障的存在。

    然後—— (5,0);

    毀滅前夕，最後一日。

    世界的領導人發表講話，宣布文明進了空間的重要階段。

    一艘艘飛船騰上高空，利用他們先進的心靈類科技，打開了世界屏障。

    灰霧頓時從天而降。

    這是諸界末日在線·滅形！

    它的力量是如此強大，以至於整個文明拼死對抗，依然沒有逃滅亡的結局。

    最後便是顧青山看到的那一幕。

    ——大地上，只剩下一座座城市的廢墟。

    「……原來是這樣。」

    顧青山收回長劍，所有影頓時消散。

    整個世界恢復了荒蕪與死寂。

    獨他一人站在這片文明的墳墓之地，靜靜思索著一切。

    定界神劍嗡聲道：「看來這裡的文明是被序列毀滅的。」

    顧青山道：「你說的沒錯，但這裡有個問題。」 (5,0);

    定界神劍道：「什麼問題？」

    顧青山出疑之，低聲道：「按照我所得到的提示……序列應該是用來拯救眾生的，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？」

    「序列真的是用來拯救眾生嗎？它不是毀滅的力量嗎？」定界神劍問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陷沉默。

    話是這樣說沒錯，但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經的地方……

    猶記得剛為混沌戰神之際，界面上曾作出提示：

    「作為混沌戰神，你可以調遣一切序列項，形混沌的毀滅組合：諸界末日在線，令其傳播諸界，並以此拯救眾生。」

    拯救眾生。

    明明是拯救眾生，為何又變了毀滅？

    這完全是一件矛盾的事。

    「已經看到了這裡的，我們要離開嗎？」定界神劍問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想了片刻，搖頭道：「在所有的線索之中，這一墟墓是最虛弱的，已經沒有了任何意識，所以我們才可以進。」

(5,0);

    「你想說什麼？」定界神劍問。

    「不能輕易走，而且這裡的事其實還沒結束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  他將定界神劍端平，開口道：「我師祖把他被困的樣子展示給我，我也因此得到了線索，現在看來，當年他也曾進某座墟墓，見識到被困在這裡的文明……」

    「但是這個不完整！」

    長劍一震，再次發出層層疊疊的影，朝四面八方鋪散開來。

    神通，照見！

    「你還要看什麼？看那個文明的起源？」定界神劍問。

    「我們越過那個文明，看看在那個文明之前，這裡發生過什麼事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  「好！」

    所有影一凝，化作無數飛閃的畫面。

    時間再一次倒流。

    沒過多久，所有畫面忽然穩定下來。

    定界神劍出聲道：「看，這是那個文明誕生之前的景象！」

    顧青山朝畫面去。 (5,0);

    只見重重影上顯現出一座座接天連地的巨塔。

    穿各長袍的星靈類生命，在巨塔之間來回往復。

    ——這是另一個繁盛的文明！

    它們的形由星辰的力量構，它們使用的力量類型是純粹的心靈，然而心靈類的力量比起其他外在的力量更易於突破。

    所以這個文明在短短數百年間，便已快要抵達奧的層次。

    標誌的事件，是一位星靈釋放了空間類的簡單法。

    所有星靈們一片歡呼。

    它們從出生開始便一直著知識與未知的。

    對於空間奧的，催整個文明再一次產生了越式的發展。

    它們也把目投向了世界屏障之外。

    終於。

    整個文明決心破除世界屏障，去看一看世界屏障之外究竟有什麼。

    它們催一座座巨塔拔地而起，朝著天空深飛去。 (5,0);

    當世界屏障被破開的一瞬——

    灰霧再次傾瀉而下。

    縱然這些星靈所建立的文明比之後的科技側文明更強，依然沒有逃掉滅亡的命運。

    一切毀滅。

    顧青山看到這裡，不嘆了口氣。

    「照這樣看，果然是被困在這裡了……」他陷了深深的思索，「可是序列為什麼要這樣做？」

    謝孤鴻發現了這一切。

    但這一切的源到底是什麼？

    顧青山閉上眼，心中無數個念頭飛快閃。

    須臾。

    他再次揮長劍。

    「定界，繼續越時間，讓我看看在這個文明之前，是否還有其他。」

    「好。」

    長劍一震。

    虛空中，所有影一閃，再次開始流轉不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