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4, 0);

  世界變得虛幻。

  顧青山、謝霜、幕和所有塵封世界的靈全都困在原地，無法彈。

  「我的咒用不出來了！」死胖子大聲道。

  「我們的攻擊都陷了停滯——士！怎麼辦！」彩葬大聲問祭舞士。

  「我從未見過……」祭舞士搖搖頭，沒有說下去。

  幕低頭看看手中的萬摧毀者，只見這柄長矛上的七彩之芒全部收斂起來，不復任何威勢。

  「太了不起……我從未見過這種層次的力量。」幕低聲喃喃道。

  顧青山皺眉道：「可是……如果邪魔能止我們所有人釋放攻擊，那它們應該早就拿下了洪荒紀元，所有生命都已化作飛灰，本不至於拖到現在還在跟我們打。」

  他下意識的向謝霜。

  ——來自無窮歲月之前，見識過邪魔的諸多手段，一定知道些什麼。

  謝霜嘆了口氣，說道：「這大概是邪魔的某種刺殺之，無法對我們造傷害，但是——顧青山，我們護不住你了。」

  話音剛落，只見那隻模糊的手臂直接炸開，化作一場霧。

  明滅不斷的詭異符文從霧之中飛快閃現，迅速釋放出難以言喻的法波。

  一行行螢火小字跳出來，顯現在顧青山眼前：

  「九面蟲魔發了某種未知的邪獻祭。」 (5,0);

  「九面蟲魔正在挑選你的因果映者。」

  「該因果映者必須參與過你的許多事，必須曾影響過你的某種決定，才可以與你建立因果關係。」

  「當因果映者被毀滅之際，你也將陷同樣的命運。」

  「注意！」

  「這是九面蟲魔的終極力量，如果你能在本次況未知的獻祭之中活下來，那麼你將戰勝九面蟲魔。」

  「如果你失敗了，那麼九面蟲魔將憑藉本次獻祭恢復所有力量，而你則會陷永恆的毀滅。」

  顧青山一眼掃過。

  忽然，四周所有人消失不見，而他上出現了無數線。

  「命運之？」顧青山奇道。

  「不，因果律之線……它們將幫我挑選符合獻祭條件的存在。」九面蟲魔的聲音響起。

  一時間，無數歷史片段在虛空之中浮現。

  顧青山看到了許多人——

  在原初世界，張英豪、葉飛離、廖行與自己並肩作戰；

  在修行世界，謝道靈、冷天星、寧月嬋、公孫智一一出現；

  在懸空世界，小蝶出現，還有晴與婉兒；

  在九億層世界，則是利、小喵、黑海士、蘿拉；

  在九億層世界之外，幕、、飛月隨之出現； (5,0);

  ……

  顧青山一生所有戰鬥之中，那些與他並肩作戰的人紛紛顯現一片影。

  「我實在不懂，你到底想幹什麼。」顧青山看著那些歷史片段，忍不住出聲道。

  九面蟲魔那得意的聲音響起：

  「哈哈哈，顧青山，我說了，從現在開始你的命運已經由不得你自己——」

  「在你所有的戰友之中，將有一個倒霉鬼，被投放至某個對他來說無比危險的境地。」

  「——當他死亡之時，顧青山，你的一切將會陷毀滅，而你只能眼睜睜看著，毫無挽回之力。」

  顧青山聽完，反而長出了一口氣，出鎮定自若之。

  九面蟲魔奇道：「你這是……已經放棄了？」

  「沒有，只是你大概有些誤會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「誤會？」

  「你可能不知道，我在挑選戰友的時候，比你想像的還要挑剔，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好手，絕不會輕易死在你手上。」

  九面蟲魔一陣沉默，忽然道：「你錯了。」

  「我錯了？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九面蟲魔道：「在你所有戰友之中，我已經選定了一個傢伙……他實力低微，不思進取，渾都是惡習，更不會把心思放在戰鬥上……這次他會連累你……你們將一同陷毀滅。」 (5,0);

  「是誰？」顧青山問。

  九面蟲魔不答，低喝道：「多重命運毀滅之祭，啟！」

  霎時間，四周一切消失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廖行睜開眼。

  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。

  「唔……真見鬼，到底發生了什麼？」

  他從床上坐起來，朝四周去。

  只見這裡是一狹小的房間。

  在床邊的椅子上，坐著一名年輕的男子。

  「你醒了？」年輕男子出聲道。

  「你是……顧青山？」廖行瞇著眼打量對方道。

  「對，是我，想必你從外太空回來之後，蘇安已經跟你說過我們的事。」年輕男子道。

  「是的，公正神把未來的事都跟我講了——竟然有人能從未來返回這個時代，這真是科學史上的里程碑！」廖行興起來。

  「但眼下我們有一個相當棘手的新問題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「什麼？」

  「你陷了一個極其恐怖的……」

  顧青山把當前局面說了一遍。

  廖行沉思道：「我的命運和你連接在了一起？那麼，你能跟我一起戰鬥嗎？」 (5,0);

  「不行，我將作為一名看客——最多只能和你談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「也就是說，如果我要死，你也只能眼睜睜看著？」廖行問。

  「對，然後我也會死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廖行頓時咒罵起來：「真是活見鬼！那個該死的蟲子！本大爺剛從外太空回來，連酒都沒來得及喝，就要幹這麼危險的事！」

  下一瞬。

  整個房間突然冒出一灰氣流。

  這些灰氣流在虛空之中來回遊，散發出某種邪的氣息。

  九面蟲魔的聲音隨之響起：

  「惡習纏的渺小存在……我現在給你另一條路……」

  隨著它的聲音，虛空中的所有灰氣流猛然一頓。

  這些灰氣流紛紛朝廖行上涌去，瞬間便全部沒他的。

  廖行頓時從床上跌落地上，口中狂吼道：

  「唔唔唔唔唔，啊啊啊啊啊好疼疼疼疼——」

  他滿頭冷汗，在地上不停打滾。

  顧青山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，卻無法幫上他半點忙。

  九面蟲魔的聲音再次響起：

  「廖行，你是我選中的皿，專門用來滅殺顧青山。」

  「只要你現在立刻放棄抵抗，做出投降的決定——」 (5,0);

  它故意頓了頓。

  地上，廖行的胳膊漸漸變壯的肢節，背上也生出了甲殼，漸漸變得如有蟲類。

  九面道：「只要你肯投降，我保證讓你轉化為蟲魔，作為我的扈從，擁有進新紀元的權利——」

  廖行不住氣，低聲道：「新紀元？」

  他的雙目漸漸變一對複眼，忍不住喃喃道：「真是奇妙，我驗到了——我能看見許多虛空之中藏的世界！」

  「你想要什麼進化，我都可以賜予你，廖行！」

  九面的聲音猛然提高：

  「對，只要你投降，你上所產生的進化都將繼續保持，你會獲得永久的生命，再也不死亡的脅迫！」

  「永久……的生命？」廖行痛苦的著。

  他上滲出鮮。

  顯然，從一個人族進化為魔蟲，並非是簡單的事。

  九面的聲音在房間迴：

  「不僅如此，你為蟲族中讓人生畏的強大戰士，掌握邪的真諦，你會為虛空之中的強者——看看你的前爪，它可以直接碎一顆星球！」

  廖行低頭去。

  只見自己的雙手已經化作利爪，開合間充滿了強大的威勢。

  這是無法想像的力量。 (5,0);

  「強大……真的無比強大！」廖行興起來。

  九面輕笑道：「對，你會為我們之中的一員——來吧，立刻投降，連這個房間都不要出，宣布自己放棄抵抗，這樣的話，我就把一切賜給你。」

  「我會為蟲魔中的一員？」廖行問道。

  「對。」九面道。

  「無窮的生命？」

  「對。」

  「還有什麼？」

  「權勢——你可以憑藉我的名頭，在新紀元之中擁有崇高的地位。」

  廖行仿佛有些心，不停打量自己的新軀，陷沉思。

  時間仿佛已經凝固。

  須臾。

  他忽然向顧青山。

  九面立刻出聲道：「放心，他阻攔不了你，只要你投降，他只會陷永恆的毀滅！」

  「所以，我現在的決定，直接影響到你們之間的勝負？」廖行問。

  「正是如此，否則我絕不會隨便收一名扈從，這是你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機會，廖行。」九面道。

  廖行點點頭，再次向顧青山，問道：「你雖然幫不了我，但難道沒有任何話跟我說嗎？」

  顧青山攤手道：「我大概只有一句話。」

  「什麼？」廖行道。 (5,0);

  「你可以問問它，新紀元之後，眾生是什麼下場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廖行怔了怔，果然對著虛空問道：「喂，新紀元之後，眾生是什麼下場？」

  九面道：「將不會再有什麼眾生——廖行，聽我說，我知道你的心冰冷無，你本不在意那些愚昧凡俗的人類，難道不是嗎？」

  「是的，我討厭那些笨蛋，你說的一點沒錯。」廖行道。

  「投降吧，只要你說出『投降』或『放棄』，你上的所有進化都將立刻生效！這是我為九面蟲王的承諾。」九面蟲魔道。

  廖行臉漸漸變的冷漠。

  他又了顧青山一眼。

  顧青山聳肩道：「大家都會死，沒有酒吧，沒有科學技，沒有音樂，甚至沒有你最想要的那些，唯有你自己活下去——作為蟲魔。」

  九面道：「他不在乎其他人的命。」

  顧青山笑笑，不再說什麼。

  廖行忽然話道：「是的，我才不在乎其他人的命。」

  九面狂笑起來。

  「顧青山呀顧青山，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因果毀滅，我猜你心一定充滿了絕。」

  虛空之中，漸漸有一座祭壇的虛影顯現。

  重要的時刻已經來臨。

  「廖行，面對祭壇，說出『投降』二字——只要這樣做，你將不用經歷接下來的任何危險！一切直接就會結束！」九面高聲道。 (5,0);

  廖行果然走到祭壇前。

  他開口道：「我拒絕投降。」

  話音剛落，他立刻慘呼一聲，再次滾落地上。

  他上那些蟲化的特徵飛速消退。

  這似乎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，廖行滾來滾去，口中不住發出呼喊！

  九面蟲魔那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：「不！你明明願意，為什麼又要拒絕！」

  廖行在地上滾了一氣，上所有的變化徹底消失。

  他再次變作了一個人類。

  只見他跪在地上不住氣，口中罵罵咧咧的道：「該死的蟲子，你以為我會放棄這個時代？」

  九面蟲魔低沉道：「你明明沒有任何正義與慈悲的心，又願意得到永生與力量，為何拒絕？」

  廖行目中閃過堅定之，冷聲道：「顧青山提醒了我——而你永遠不會明白，這是我而為人的執念，也是一個男人的信念——」

  「什麼？」九面蟲魔問。

  「老子要泡妞，老子要人啊！」廖行怒吼道。

  四周一靜。

  許久許久，九面蟲魔的聲音都沒有再響起。

  顧青山無可無不可的聳了聳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