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4, 0);

  「他應該已經知道了——眼下桌子已經掀了，接下來才是他開始行的時刻。」顧青山隨口道。

  「他要做什麼？」定界神劍問道。

  「咦？你可是虛空之中最強的召喚之劍，我以為你知道的。」顧青山驚訝的道。

  「我知道個屁，我就是一柄殺人的劍而已。」定界神劍道。

  顧青山笑笑，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
  此刻。

  他於永滅之墟的深，因為等待馥祀的歸來，所以有時間與定界閒聊。

  「顧青山。」

  「恩？」

  「屬於眾生的你在拖延時間，而末日的你就這麼一勁兒的幫他，是不是有點捨本逐末了呢？」定界神劍思索著問道。

  「你是說——我應該抓時間去喚醒那些過去的紀元？」顧青山問。

  「對啊，與其在這裡等，不如直接去想辦法喚醒過去的紀元，發紀元戰爭，這樣一來，屬於眾生的你也不用那麼辛苦拖延時間了。」定界神劍道。

  顧青山贊道：「不錯嘛，在我手邊的幾柄劍里，還是你最會想問題。」

  「所以你決定聽從我的建議？」定界神劍問。

  「並非如此，其實這裡面有點其他的緣故——」

  顧青山頓了頓，解釋道：「不知道你發現沒有，按說邪魔們應該已經前來此，想要找尋時之母，可是我已經到了地頭，卻沒發現大批的邪魔。」 (5,0);

  定界神劍道：「你覺得它們回到過去了？」

  「當然，它們更想回到過去殺我，然後一舉拿下六道迴，為正紀元——畢竟這更簡單一些。」

  「而此刻，由於我與另一個我的聯手，他不僅功的拖延了時間，還吸引了大批的火力，甚至有可能抹滅了不邪魔，這是一本萬利的事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「那你接下來想怎麼做？先把紀元戰爭的事放一放？」定界神劍問。

  顧青山臉上流出罕見的忐忑之，輕聲道：「我不知道……我大概需要更多的力量和報。」

  他目凝聚在虛空中，開口道：「讓爺幫我帶個話——儘快多殺妖魔，我需要真實末日之力。」

  混沌戰神界面上頓時浮現兩行螢火小字：

  「已告知永滅之靈：沃德天·維森莫·拉莫帥。」

  「它將轉述你的口信。」

  顧青山收回目，神忽然有了些許變化。

  他朝四周去。

  風。

  越發的冷。

  那些漂浮不定的迷霧開始翻湧、沸騰。

  一道黑的影子從不遠的迷霧之中顯現而出，懸空而立。

  ——它長著九張蟲類的面孔，頭大如磨盤，軀卻纖細似凡人，雙手雙腳皆是鋒利如刀的蟲肢。 (5,0);

  「顧青山……我是邪魔之中的一位，你可以稱呼我為九面。」怪說道。

  「是你把前代天帝變了一道法，然後殺死了他？」顧青山沉聲問道。

  九面蟲人道：「我們與你們之間的恩怨，說上數百年都不一定能說完。」

  「所以你並不是來說恩怨的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「我親自前來與你在混沌之中見面，是想跟你談一個條件。」九面蟲人道。

  「說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「我們決定為你保存六道眾生的命，你可以帶走他們，只要把六道迴留給我們即可。」九面蟲人道。

  「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？看來在過去的時代之中，你們死傷慘重？」顧青山笑道。

  九面蟲人冷冰冰的道：「我在這裡見你，一方面是因為你已經證明了自己值得這樣的對待，另一方面——我猜其實你也在猶豫。」

  「哦？」顧青山臉上看不出任何表。

  九面蟲人的九張蟲臉全部轉過來，盯著他道：「是啊，時之母的沉眠地就在我背後，但連我也不敢在混沌之中，就這麼貿然的深其中——因為我不知道時之母究竟是什麼。」

  「你也怕它？」顧青山有些意外。

  「我們花費了十億年了解洪荒時代，一點一滴的滲，最終才有了把握，想一舉取而代之，但最後還是落得如今地步，依然沒有徹底功。」九面蟲人道。 (5,0);

  「你們很謹慎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「你也很謹慎，知道在諸界之中，最讓人恐懼的其實是未知——當你面對一個完全未知的東西，就等於你把自己的一切擺在對方面前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，誰都不知道。」九面蟲人道。

  「但時之母會跟我合作的——只要它想從沉眠之中重新醒來，就必須跟我合作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九面蟲人靜靜的看著他，開口道：「時一族的魚人，只不過是時空紀元所留下的一個後手，他們形象好、保持中立、遵守諾言、維護時的鐵律——所以被推上臺，博取他人的信任——我猜連它們自己都不知道，在無窮歲月之前，那些時空紀元之中真正恐怖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。」

  顧青山沒說話。

  九面蟲人又道：「除了時空紀元，尚有過去的許多紀元都沉睡於混沌之中，我猜你見識過一些奇怪的存在，知道它們擁有何等不可思議的力量。」

  「你指什麼？」顧青山問。

  「別裝了，那個跟你聯手的傢伙，他被綁在那青銅柱上，還解開了兩道封印——現在連我都不敢跟它手。」

  九面蟲人加重語氣道：「你想把這種恐怖的傢伙全都從混沌深喚醒？」

  「總比所有人化作邪魔要好些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九面蟲人搖頭道：「邪……是我們的本能，這一點沒什麼好說的，但我們可以保證，一旦你願意放棄抵抗，便允許你帶走所有六道眾生。」 (5,0);

  它朝著迷霧之中退去，最後說道：「條件一直擺在你面前，你隨時答應，戰爭隨時結束。」

  迷霧愈發濃郁。

  過了數息。

  再無任何靜。

  「它走了。」定界神劍道。

  「恩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「你會接邪魔的條件嗎？結束戰爭？」定界神劍問。

  「不會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「事先聲明，我絕不會站在邪魔那一邊，但說老實話，它對過去諸紀元的認知——其實也有幾分道理。」定界神劍道。

  「但我不會接它們的條件。」顧青山淡淡的道。

  「為什麼？」定界神劍問。

  「等邪魔滅掉六道迴，轉為正紀元之後必然會來殺我們，那個時候它們已經為了紀元之主，是最後的勝利者，想做什麼都沒有人能阻擋，我猜它們可能想把所有眾生都轉化為邪魔，而且是邪魔之中最低等的那種奴隸，用來彰顯它們的勝利——也許會把我們當做食？寵？觀賞種？」顧青山慢慢說道。

  定界神劍道：「你想的很多。」

  「這是許多文明戰爭之後殊途同歸的史實——歷史從不騙人，所以我們絕不投降，也絕不能認輸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「原來如此。」定界神劍道。 (5,0);

  這時，一道道流沙從虛空顯現。

  馥祀士歸來了。

  「況不錯。」帶著幾分笑意道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經過一番講述，馥祀士把時間長河中發生的那些事都說了一遍。

  「這麼說，它們已經被殺怕了？」顧青山問。

  「我看是的。」馥祀道。

  顧青山笑笑。

  難怪會來談和，果真是吃了苦頭才來的。

  他說道：「士，你已經在每個時間段都放置了不小事件，接下來就給另一個我。」

  「不用跟他說一聲嗎」馥祀問道。

  「不用，士，這次真的麻煩你了，請去休息吧。」顧青山道。

  「好，有事隨時我，我們那些等待者同伴們都在繼續磨鍊技藝，增強實力，就為了在決戰的時候與邪魔大戰一場。」馥祀微笑道。

  「恩。」顧青山也笑道。

  馥祀沖他點點頭，形漸漸消失在虛空之中。

  走後，顧青山再次向前方的迷霧。

  ——那個巨大的影在迷霧背後，一不。

  時之母沉眠於斯。

  但它究竟是什麼？ (5,0);

  它有什麼樣的力量？心裡的想法是什麼？甦醒之後又會做什麼？

  沒有答案。

  顧青山深吸一口氣，出定界神劍朝著影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