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、
時間回到韓淵第一次登門白府那一日。
一場相談,賓主盡歡。白知岳當下拍了板——這個門生,他收定了!
韓淵當場行了拜師禮,奉上茶水,改口了一聲恩師。這樣進退有度,識趣乖覺的表現,更白知岳高興不已,覺得自己挖掘到了一好苗子。
等到韓淵走出正堂,已經是日上三更。
“韓公子慢走!”
大戶人家的管事,最會見風使舵。看到自家大人欣賞,他自然也要奉承幾分。
“多謝。請留步。”
韓淵笑著拱拱手,又像是不經意地提起,
“說來也有緣,我與貴府上小公子白皎然也有些。卻不知白小公子可在?現在是否方便去拜訪一番?”
“這個好說!方才我們大人也說了,希您多與府上幾位公子接,切磋學問——我這就去通報一聲,您先坐下歇息片刻。”
“好。有勞了。”
韓淵氣定神閑等候片刻,誰知道管家回來時卻神態怪異。
“韓公子,十分不巧,我們公子今日有些不適……”
“不適?”韓淵微微蹙眉,“莫非是染了風寒?”
“這個,我也不大清楚了。”
管家笑了笑,“等我們小公子醒了,我一定將韓公子來過得事通報給他。韓公子,真是失禮了…”
韓淵心念一轉,上顯出一無奈微笑——什麼不適?只怕是睡未醒吧!
不然,現在白皎然對他熱得很,那管家見自家老大人喜歡他,也十分奉承。這兩人哪個也不會托詞不見,看來是昨日喝了太多酒,今早爬不起來了。
可白日酣睡,卻不是什麼好名聲。白皎然沒起來,管家也不得不幫忙遮掩,才這樣支支吾吾。
“無妨。既然小公子子不好,就請他多多休息。我先告辭了。”
20.
昨夜送白皎然已經很晚,又準備策議到半夜。韓淵是通宵未睡,方才打起神應付了白知岳,已然是疲力盡。所以他直接用上剩余的銅錢在驛站開了個便宜房間,先睡了一覺,才步行回了破廟。
卻沒想到,那位本該在白府補覺的小爺,竟然比他還來得早些。
“你怎麼過來了?我聽說你不適。”
韓淵帶笑調侃一句。白皎然抬起臉,卻把他嚇了一跳——這臉委實蒼白了些,也缺了。看起來神恍惚得很。
“怎麼回事?當真病了?”
“沒事……有些頭疼。”
白皎然一開口,聲音也啞了。韓淵眉頭一下子皺起來,手在他額頭了。
“不算熱。看來不是寒。既然不舒服,為何不在家中靜養,跑出來做什麼?”
“昨日說給你引薦我父親的,你說不忙。可我想來想去,還是不能耽誤。不如今日……”
“就為了這個?”
韓淵呆住了。
白皎然難著,還撐著跑來等自己。就為了這個?
“這是大事……”
“什麼大事!我有沒有老師,管你什麼事?”
韓淵一聲吼出,自己都覺得有些兇。白皎然果然往后一,臉更白了些。
“我知道韓兄清高。只是韓兄雄才大略,不該埋沒荒野。我父親許多弟子我也認識,可他們都不如你。韓兄說這事與我無關,確實無關。可事,不該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