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投奔也不太妥當……”
杜玉章話說到一半,后馬蹄聲逐漸接近了。李廣寧本沒來得及追問出原委,一個帶著西蠻口音的男人,從馬車后懶洋洋開口,
“阿齊勒!你在車里麼?我來救你了!”
“我又沒危險,談什麼救不救?”
多日不見蘇汝,聽到他的聲音,杜玉章也笑得燦爛。
“蘇先生,來見過這位寧公子。之前我病倒在集市上,多虧他仗義相救。寧公子,這位就是我朋友,他姓蘇。他就是我說的那一位照應我良多的朋友了。”
說話間,蘇汝一行人已經到了馬車前。蘇汝心里清楚,杜玉章那聲“蘇先生”,是替他遮掩西蠻主份——看來這個什麼寧公子,阿齊勒心里也沒那麼相信的。最起碼,他將替自己瞞份的重要,擺在了對那人開誠布公前面。
——所以四舍五一下,不就等于自己的重要,遠遠擺在這個寧公子的前面?
莫名地,蘇汝心舒暢了些。
可是看到李廣寧一臉沉,上下打量自己,屬于雄那爭強好勝的本能迅速占了上風。蘇汝了腰桿,秀了秀,笑得出八顆牙。
“謝謝這位寧公子,照顧我們玉章這麼久。”
——“你們”玉章?
李廣寧心中對眼前這蠻族人的厭惡,瞬時到了極點。他眼睛一瞇,聲音沉了幾分,
“我與玉章一見如故,親非常。照顧他是我分之事,談不上謝不謝——更不必勞煩蘇先生道謝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你笑什麼?”
“這位寧公子真是見,和我之前認識的大燕人一點也不一樣。才認識了幾日,就如此熱,倒有些像我們草原男兒了。”
蘇汝笑著,轉頭看向杜玉章。見杜玉章眼睛無神,瞳孔渙散,他微微蹙眉——來之前,圖雅就說過那日服藥的事。他就是擔心杜玉章突然失明,容易遭到意外。現在看來,意外果然發生了!
對面這個什麼“寧公子”,那一雙眼睛像是匹狼。赤不帶一點掩飾,像是想要將阿齊勒直接倒在地,吃個干凈一樣……
沒安好心!
阿齊勒盲了雙眼,看不出端倪,他蘇汝可不一樣!這種眼神……哼!
“阿齊勒,馬背上坐穩了!”
蘇汝突然一聲長喝,果斷一手,拽住了杜玉章胳膊!
“你做什麼?放手!”
李廣寧怒吼出聲,卻不想杜玉章只是驚呼一聲,就被蘇汝一把拽出了馬車,托著腰桿攬在前!
杜玉章本沒想到會有這麼一下子。他本來就看不見,這一下是嚇得不輕,整個人失去平衡向一邊倒去。可蘇汝是什麼人?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,立刻順勢一倒,單臂一攬,兩只夾著馬匹控制著方向。結果杜玉章不但沒有摔下去,這瞬息間的狀態,看上去倒像他主后仰,靠在了蘇汝懷里似的。
“你……”
杜玉章嚇得半死,臉煞白,咬牙切齒就要呵斥出聲。可蘇汝正在得意時,哪里給他機會,兩一,馬匹嗖地就沖出去了!
“走,阿齊勒,那馬車上多憋悶!天高地闊,為夫帶你兜風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