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樣大個人，又和我在一起，他有什麼好擔心？”

李廣寧下繃得的，滿臉不痛快。

“不過是個朋友，那我也是朋友啊！我這是帶你看病，是正事——要是怕他擔心，我淮何去替你送個信，告訴他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，你這里有我管就行了。玉章，你就安心在我這邊治病吧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杜玉章搖搖頭，

“寧公子，你這提議不合適。當初我孤苦無依，在他家里住著，都是他在打點照顧。現在認識了你，就連面都不一下，自己走了？做人怎麼能這樣？”

“什麼？”

李廣寧臉變了。

“你們住在一？！還整整三年？不對啊……你那個湖邊小屋，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的東西嗎？”

“我們沒有住在一，而是我一直住在他家里。春季干燥，我不住，他特意在湖邊替我找了個潤些的地方，讓我的病犯幾次。平時，我住在他在草原上的宅子里，最近才搬到平谷關外一新宅院。他們西蠻人到遷徙，我跟著走，也已經習慣了，與自己家也沒什麼兩樣。所以寧公子不必擔心，這草原上其實我很適應的。”

杜玉章聲音輕快，

“我的朋友一直照顧我，和他們在一起我也很開心。”

說到這里，杜宇章想起了圖雅，想起了那些總起哄他跟蘇汝“在一起”的西蠻士兵，當然還有又無賴的蘇汝。他一下子失蹤這麼久，說好了歸期又被徐家軍給攪和了。西蠻朋友們那里，恐怕都在擔心他吧

李廣寧坐在對面，卻只看到他一臉懷念，還帶著笑意。

李廣寧臉已然鐵青。

——照顧？怎麼照顧？開心？因何開心？

杜玉章輕輕巧巧一句話，卻好像一記重錘，直接砸在他口上。

李廣寧咳嗽一聲，試探道，

“逸之的朋友，是什麼人？”

“他是個西蠻貴族。”

杜玉章才開口，卻聽到后面傳來陣陣馬蹄聲。似乎還有幾聲鳥鳴——可正是這長長的鳥鳴，他邊出一微笑。

他很清楚，這所謂鳥鳴，其實是蘇汝和他那些部下打獵時候常用的傳遞暗號。

“遠在天邊，近在眼前。寧公子，勞煩你停下馬車，恐怕是我朋友來了。”

杜玉章笑的燦爛。他卻不知，對面的李廣寧神是更加微妙。

“聽說這位朋友來了，逸之居然這樣開懷。看來，你和這個朋友關系匪淺啊。”

“是啊，我們是至好友。若沒有他，我也不會在此地定居的。”

“難道你來到這里，從一開始就是投奔他來的？”

李廣寧一下子捉住了重點，心中更為驚疑不定——自從查清七皇子并沒派人帶走杜玉章，對杜宇章的找尋就陷了停滯！所以來到平谷關前的他才那樣痛苦，那樣絕！

若不是因緣巧合在集市到了杜玉章，李廣寧恐怕此生都再也得不到杜玉章的音訊！

難道，杜玉章與這個西蠻“朋友”竟然這樣要好，能在那樣生死攸關的時候，來投奔他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