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時間線:東宮時代】
【寧哥哥X玉章】
人人都知道,東宮太子侍書郎杜玉章,是個風流倜儻的如玉公子。才學極好,相貌俊俏,又極漂亮。平日里總是一白,就連角都不肯沾染一點污痕的。
這樣的杜玉章,平生里還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——前十幾年他那個拜一品的爹,替他擋了一切風雨。進了東宮,有當朝太子李廣寧偏心著,更是春風得意,沒人敢開罪他。
甚至囂張到了,他出席的場合,沒有第二個人敢穿白的地步。
倒也不是說他不許人家穿。只是他后面,總跟著個昂首闊步的太子殿下。見了自家侍書郎著白,他就含笑頷首,夸一聲“玉章穿得漂亮。”見了旁人敢穿白,那眉挑起來,簡直要一路挑到天上去。鼻子里再“哼”一聲,滿臉都是嫌棄。
一把年紀的老臣向來追求莊重,不會穿這種。想著爭風夸俏的,也都是年臣子,誰得了這個?
偏偏李廣寧還是太子,皇帝膝下最倚重的兒子。沒看到,就連陛下最得意的太監,伺候幾十年的大總管王禮,都指派到了東宮中伺候了麼?
一來二去的……總之,就這樣了。杜玉章在毫不知的況下,就背了個輕狂的罵名。但就算是背后議論他輕狂的宿儒們,也不得不承認——他這白公子,是真的好看。
不過,就算這樣,杜玉章也還是有屬于他的穿煩惱。
比如——為什麼夏天會這麼熱啊啊啊啊!不知道天熱會出汗,出汗就會染服,服了就會邋里邋遢,一點都不好看了嗎?!
真是討厭!
“怎麼了這是?”
正是下午時分。李廣寧與杜玉章在東宮花園中喝茶納涼時,正看到自家侍書郎眉一點點皺起來,也撅起來,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。
“過幾天就是七夕了……”
“對。今年七夕,本宮的屬都要來東宮宴飲。玉章,那一天,你來替我出幾個題目,他們作詩聽聽看。做得不好的,本宮不給酒喝!玉章你覺得如何?”
這種湊趣的風雅事,杜玉章一向積極的。可這次,他只是低聲答應了一句“好”,依然是眉頭仄仄。
李廣寧心中有些訝異。他瞥了杜玉章一眼,笑著問,
“怎麼,七夕那日,你有別的安排?”
“啊?”
“莫非有了心儀的姑娘,不想陪寧哥哥過節,著急出去約會了?”
李廣寧一邊笑,一邊探過子,盯著杜玉章看。
“若是這樣,你就直說便好。我準你一天假,去會/妹妹去。”
“殿下胡說!哪有什麼/妹妹!”
——我心里,也不過有一個哥哥而已……
這念頭在心里一閃而過,杜玉章臉皮刷地脹紅了。他別過頭去,有些不敢看李廣寧的臉。
“咦,玉章臉紅了。”
李廣寧的手指勾過杜玉章的下,戲謔地了他飽滿的臉頰。杜玉章臉上更紅,被他這樣個不住,終于生了惱。
他啪地一聲打落太子殿下的手,偏過臉,不看他。
“……”
“太子殿下,玉章想起還有公務未做,先行告退了!”
說罷,杜玉章行了臣子禮,扭就走了。留下李廣寧錯愕地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半日——不過是了一把,又沒有多加力氣。玉章今日,怎麼這樣生氣?
第二日。
李廣寧正在讀書,聽到王禮恭敬開口,
“殿下,為七夕宴會準備的禮服送到了。您試試?”
“好。”
隨口答著,李廣寧眼睛依舊沒離開手中書卷,長胳膊任宮人替他更。到最后,他才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——黑底緞子襯著烏金花紋,鑲邊卻是輥金的。更加襯托得他神俊朗,宇軒昂。任誰看了,都得夸一句,當真是穩重又威儀的東宮太子。
李廣寧點了點頭,下人又替他下禮服。他卻突然想起一件事,
“對了,玉章的禮服呢?怎麼沒見他來向本宮夸耀?”
王禮搖頭苦笑。他自然也知道,若是以往,杜玉章每次有新鮮好看的服,第一個就要穿給李廣寧看的。可這次……
“這是咱們第一次在七夕設宴,殿下,杜大人苦惱得很呢。他說,若是他穿的邋遢難看,就丟了殿下您的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