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寧公子,你到底是個商人,還是個亡命徒?你這傷勢是小傷?!”
杜玉章想起當時他找到寧公子的場景,臉上神又難看起來了——
那時候,他跟著禿鷲的聲音,一點點了過去。跪在地上索許久,才終于到了個人。隔著一層單薄,都能到那人上燒得滾熱!
“寧公子!你真是可恨!到了最后關頭,你竟然給我來這一出?”
杜玉章又是急,又是氣,就用力搖晃著寧公子。可當他發現怎麼樣不醒這人時,他腦子嗡地一聲,突然慌了。
“寧公子!你究竟……你醒醒!你不要裝作聽不到,我不會丟下你的!就算拖著走,也要把你帶回去!你快起來啊,別在這里嚇唬人!你……你就欺負我是個瞎子,看不到你況,你就這樣嚇唬我嗎?”
說到最后,杜玉章滿腔委屈,竟帶出些哭腔。若是李廣寧當真醒著,還不知要怎麼心疼——只可惜,這一次李廣寧昏迷得徹底,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的。
李廣寧子隨著他的作,無力地在杜玉章上晃著。突然,杜玉章覺有樹枝一樣的東西在他上,不由停住作。
他手向那邊去,到一截折斷的箭桿。方才到他的就是這東西……
而那箭頭,就深深扎在李廣寧的皮里。
——寧公子……
杜玉章子僵住,睜大無聲雙眼。他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。哪里有什麼甲?又哪里來的未曾傷?
寧公子真的是用之軀,在替他抵擋兇險危機,卻自己陷這樣危險的境地……
杜玉章咬住。他手指順著箭桿,到了箭刃——那箭刃鋒利無比,一下子就割破了他的手指,一陣刺痛。他能覺到溫熱的流從指尖涌出。
可寧公子之軀里帶著這樣的兇,又同他走了這麼久的路!
……
可惡……可惡至極!這人如此自作主張……
杜玉章又想到了方才的事,臉更加難看了。李廣寧咽了口吐沫,心知這一遭,怕是沒那麼容易蒙混過關。
“咳咳……”
他咳嗽一聲,抖著手撐地,想要自己爬起來。可惜兩發,頭暈目眩,起了好幾次,都跌回去了。
最后一次,后背直接著地。他疼得嗚咽一聲,在地上一團。待疼勁緩過去,他眼看看杜玉章,發覺那人居然還冷著臉,本沒看他一眼。
這……怕是他又以為自己是故意裝疼,在哄騙他的同吧。
李廣寧苦笑一聲。沒辦法,自作孽不可活……自家心的侍書郎,到底有多麼倔強的脾氣,他也不是不知道。從前對他那樣心忍讓……也只是因為,那是他的“寧哥哥”吧。可現如今,哪怕是經過一番生死的同伴,也絕沒那麼容易獲得原諒的。
想到這里,李廣寧又是心酸,又是心疼。他咬著牙,再試了一次,依舊是無功而返。可他起的片刻,卻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——遠遠地那一棟,難道不是個小房子?有院落,有樹蔭,還有一口老井和一圈扎好的籬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