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他撞在阿清手里,那阿清一定要讓他死得凄慘無比!咯咯咯,咯咯咯……”
話音未落,便是一串笑傳來。那狠毒話語,人聽了就骨悚然。可對面坐著的男子不僅沒有異樣,反而舒心地笑了。看他的意思,倒好像對這年的話極為滿意。
“好。我木朗一生汲汲于七皇子雄圖霸業,也好就我從龍之功。可兩次都毀在杜玉章手上——阿清,到時候一定要將你最厲害的藥拿出來!何止要讓他死得凄慘無比?那之前,我還要他盡折磨,才能解我心頭之恨!”
“哥哥,你放心,都給阿清就好了。”
“阿清做事,我自然放心。”
木朗一陣冷笑,換了話題。
“這次我們來,一定要鼓徐家軍,在集市上掀起一場屠殺。我知道白皎然在此,蘇汝也在此,只要將這兩個人中一個殺了,邊關必然掀起腥風雨,再不可能有什麼和談機會!那時候,我們控制了徐家軍,直接造反,先在邊疆獨立——西蠻和大燕如果打仗,必然顧不上我們。這是我最后的機會,這一次,我不用借力什麼皇子,太后——我木朗,自己來做這個皇帝!”
話音未落,木清又笑了,臉上神幾乎可稱為天真。他磨了墨,展開一張紙,木朗順手寫下一行字——與蘇汝原信字,居然模仿得八九不離十!
只不過蘇汝被他導寫出的那個“五天后”,被他改回了“三天后”。這樣,杜玉章就不會起疑心,兩人之間的時間差,正好給他中間下毒手,創造出機會了。
木清將信箋卷好指尖又從那一排藥瓶里點出一個,打開了,拈起藥點僵直的信燕口中。
很快,信燕再次撲翅膀,從窗口飛走了。腳上依舊綁著小小信筒,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
……
三日之期,轉瞬而過。
杜玉章坐在院落中,到強烈日照在他上,曬得皮都有些燙。應該已經是午間了。
按照之前約定,過了午后,寧公子就該將他送到平谷關外那棧道邊,讓他回家去了。
門外,李廣寧沉著一張臉,看著淮何指揮侍衛們準備馬車。淮何親自檢查后,向李廣寧拱手道,
“陛下,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“秦凌呢?”
“今早他說不舒服,我他去休息了。公子找他有事?”
李廣寧搖搖頭。他用手重重拍在馬車壁上,深深吸了口氣。
“淮何,你去請杜公子吧。”
“是!”
很快,杜玉章來到了馬車邊。此時李廣寧早就坐在馬車中了。他眼睛盯著杜玉章,一句話也沒有說。
“公子,現在啟程麼?”
“嗯。”
馬車駛離大門,向著平谷關外棧道方向而去。沉默籠罩在馬車,杜玉章心頭越發不自在。
——這個寧公子……究竟在想些什麼?他這幾日的舉越發異常,惹得杜玉章心頭也沉甸甸的。
其實三天前,杜玉章與他說好的是一起吃晚飯。可是寧公子整個下午都沒有走,吃過飯也不愿離開。但他再沒說錯話,杜玉章也答應了秦凌,總不好平白趕他走。
于是兩人就一直尷尬無言地坐到了晚上,杜玉章要睡覺了。寧公子替他吹熄蠟燭,推門而出的時候,杜玉章簡直大松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