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什麼?我又沒死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就算真死了,也不值得白大人哭這樣吧?”
不知為何,韓淵覺得有些得意。恰好白皎然的臉就在他面前,他手了一把,覺得手不錯。
“……”
白皎然的臉騰地脹紅了。他一下子起,
“韓大人,既然沒事,為何要裝死!”
“白大人這說的是什麼話?韓某哪里裝死了?”
“雙眼閉,呼吸微弱,連我喊你都不回應!不是裝死,你是在做什麼?”
“……我挨打挨累了,閉上眼歇歇都不行嗎?”
“韓淵!你……你果然是心的!”
白皎然氣得臉都紫了。可他還記得自己的來意,忍著怒氣問道,
“韓淵,我有話要問你——你和杜……”
“胖子!”
韓淵卻一聲暴嚇,打斷了白皎然。
胖獄卒被白皎然推到一邊,本來就心中窩火。但看那人著清貴,又自稱“宰相邸的人”,他不知道虛實,卻不敢得罪。
但韓淵可是實打實的階下囚!此刻居然敢喊自己胖子?
胖獄卒臉猙獰,
“大膽賊囚!你是不是找死?”
“我看找死的是你!你可知道,這位白大人,就是下一任宰相人選——陛下派未來宰相來找我韓某人,擺明是不想殺我,還有重用!胖子,你多次辱罵毆打我,我就當你是職責所迫,不和你計較——可連未來宰相的談話,你都要聽嗎?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麼你?我要是你,就趕躲出去。要知道,不管我今后出不出得去,這位白大人的前程可是一片大好!你敢聽他說話,真的不想活了?”
胖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囚犯,氣得臉上一陣。可他看了一眼白皎然——這是未來宰相?聽說陛下當真看重一位姓白的大人……就是這位嗎?
這話沒法問,更沒法不當真。哪怕韓淵只是狐假虎威,此刻他卻不能不重視這份“虎威”——要不然,不是擺明不將白大人放在眼里?誰知道白大人是不是個小心眼,以后打擊報復怎麼辦?
他暗自下定決心——等這位白大人走了,不會放過這個韓淵!
可他此刻再窩火,也不敢留下,還是嘟嘟囔囔著躲開。
四周再沒外人。韓淵臉一板,一雙眼睛沉沉地盯著白皎然。白皎然被他這樣一看,心里突地一跳。他下意識地低頭,臉上又有些脹紅。
“皎然,誰你來的?”
“什麼……”
白皎然滿腦子都是這一聲“皎然”——自二人理念不合,徹底決裂后,韓淵可再沒用過這樣親近的稱呼。
“看著我!”
看他不說話,韓淵更加嚴肅。
前后背的傷口撕裂般地疼,他卻忍耐著,一點沒有出異狀。若不是前鞭傷還在滲,韓淵活還是那個說一不二的朝堂重臣。
這氣勢出來,白皎然心里更加了。他咬了咬。韓淵手按住他的肩膀,那雙手沉穩有力。
“我現在對你說的話很重要,你一定要記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