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獄卒全不留手，那一鞭子狠狠在韓淵上！

“唔……”

韓淵子一繃，上現出一條痕。他臉蒼白，額頭滿是冷汗，角自嘲地勾起。

——真是落魄了。到頭來，這種貨也能對我老韓手腳了。真他娘的……

——當年為了出人頭地，連小王八蛋都給推遠了。現如今又為了他的那個縹緲的夢，斷送了大好前程。我韓淵這一輩子……到頭來，不過是一場空。

韓淵想著想著，神志開始有些渙散。

這幾日嚴刑拷打下，韓淵依舊撐著架子，沒事還能嘲弄胖獄卒幾聲。可是他畢竟只是個文，被這樣摧殘，其實早就快到了極限了。這一次胖獄卒又有些喪心病狂，下手極狠，全不留一點后手。

——若是今日死在牢里，那沒良心的小王八蛋，會給我上個墳麼？

隨著最后一個念頭浮起，韓淵眼前漸漸模糊，是真的撐不住了……

……

白皎然來到天牢時，正看到這樣一幅圖景：

韓淵垂著頭，臉慘白，眼睛下面兩團深陷的烏青。那人從來是竹在、調笑自若，可現在看來，卻那樣虛弱！

白皎然心里猛地一，像是被人狠狠擰了一把，疼得厲害！

他快步走上去，卻看到一旁的胖獄卒獰笑著，從地上的鹽水桶中舀起一大瓢鹽水，嘩啦啦揚了過去！

韓淵子一陣僵直，可他眼皮都沒抬——他昏迷了？還是快要死了？

這念頭白皎然連氣都不會了。他撲上去一把推開那獄卒，

“你干什麼！放開他！讓開！”

“你是什麼人？”

“我是宰相邸的人！滾開——韓淵！你醒醒！”

韓淵神志早有些不清楚，就連鹽水澆傷口，那樣撕心裂肺的疼，他都無力掙扎。可他耳邊突然傳來的幾聲呼喊，卻讓他神志微微回轉些。

這聲音，好像那個小王八蛋啊……

為什麼帶著哭腔，誰惹你傷心了？莫非，你是在為了我哭嗎？你來看我了？

韓淵念頭一，心里卻嘲笑自己——這是出現幻覺了？

白皎然嫉惡如仇，自己弄死了他心中偶像，在他眼里怕就是大燕最大的賊。他只怕恨不能親手捅自己一刀！怎麼可能來探監？只怕他連自己的消息也不會打聽一句。

何況，他從不結朋黨，更不同流合污。只怕他知道自己出事了，還要等自己死在天牢，死訊在朝堂上流傳的時候吧。

正想著，韓淵卻覺到有一人撲在他上。那人用力好大，他滿都是傷口，被得渾一個激靈，竟然疼得清醒過來。

勉強張開眼睛，韓淵眼前一陣模糊，卻依舊能看到一個魂牽夢繞的人影。

他慢慢眨眼，與白皎然四目相對著。他看清了那人的樣子——

白皎然兩眼通紅，鼻尖也通紅，哭得可憐兮兮，好像一只被搶走了蘿卜的小白兔。

韓淵張了張，心頭卻涌起難言的滋味。當真看到白皎然，就連被打的疼，都不覺得疼了。

白皎然眨了眨眼睛，一串眼淚啪嗒啪嗒滾落下來。韓淵心里一疼，上卻哼了一聲。

“哭什麼？我又沒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