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被蒙在鼓里?”
李廣寧自嘲般一笑,
“若他真被杜玉章蒙在鼓里,那他就是個廢。王禮,你看韓淵的樣子,像是個廢嗎?”
“這……”
“杜玉章與老七有私,恐怕三年前那一次背叛就是這個原因了。母后也與皇叔有私,一心只想保老七那個孽種上位。可韓淵……韓淵早年不過是個寒門進士,是朕賞識他,一路提拔他做到京城知府,甚至他替朕做眼睛!他喜歡升顯貴,就該牢牢抱住朕的大!這世上只有朕才能保他升發財!可是,五月五日他拋尸時,整整消失了兩個時辰!跑一次墳崗,半個時辰就夠了!到現在他也說不出他到底是和誰,在哪里,做了些什麼!若他清白,他為何不坦白?”
“或許韓大人也有難言之……”
“難言之?若是平時也罷了,這是欺君滅族的大罪,什麼難言之此刻還要瞞?嗯?朕倒是想要饒了他,是他自己自尋死路!”
王禮也是詞窮。其實他心中也有疑。
韓大人往常猾得如同一只老狐貍,這次是怎麼回事?行事這樣不合理,他也沒法替他求了。
“王禮,朕這半輩子,沒有相信過幾個人。可沒想到,朕最信任的人卻都一個個背叛了朕。到了此刻,居然只有你這個老太監忠心為主。莫非我對待他們,都太過苛刻了?”
“奴才以為,陛下對待臣下,還是寬厚仁慈的。”
王禮說的是真心話。李廣寧對待臣子,雖然口頭上冷厲,實際卻往往留有一線余地。這次沒有要了韓淵命,就是一個明證。
若說他當真待人嚴苛,恐怕也只有在與杜大人起沖突之時。可杜大人是陛下心中一個魔怔,只要到與那人有關的事,陛下的行為就本不能用常理揣測。
說句實話,王禮是希這次杜大人逃走,不要太快被李廣寧找到的。不然……只怕又是一場雨腥風。
……
天牢中。
有道是風水流轉,昔日威風凜凜的韓大人,今日卻淪落為階下囚。胖獄卒拎著一滿是尖刺的馬鞭,笑得不懷好意。
韓淵被綁在大的行刑木上,了。幾日審訊下來,他上滿是棒傷,也都干裂了。可他眼神里依然帶著嘲弄之意,好像這皮之苦,他也不太放在眼里。
“嘖嘖,韓大人啊。當日對我胖子不是威風得很?現在,這威風怎麼抖不起來啦?”
韓淵一聲哼笑,本懶得看他。卻不想,這桀驁姿態徹底激怒了對方。
胖獄卒臉上一抖,滿是怒意,
“好啊,現在還敢跟我擺譜!那一**踹了我一腳,你以為我忘了!今天,我要你都還回來!”
話音未落,一馬鞭就揮舞起來——現在韓淵是階下囚,而且還沒招供。一天一頓殺威棒理所應當的,胖獄卒本是有恃無恐。他狠狠甩著鞭子,啪地甩在韓淵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