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來你是真心擔心杜大人的安危。我原本就在考慮——若杜玉章非要死在陛下的鍘刀下，我要不要一子打暈了，直接送到你蘇汝的帳子里去，讓你救他一命？可現在，倒不用多事了。”

韓淵手拍了拍馬車，

“杜大人就在這里。你自己進去看看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蘇汝狐疑地打量韓淵一眼，放開了他。他一把掀開車簾，

“阿齊勒！——他怎麼了？你們大燕對他做了什麼？他是你們大燕的功臣啊！你們就這樣對待他的嗎？你們害死了他！混蛋……你們這群……”

“莫激。”

韓淵撇了撇，打斷緒激的蘇汝。

“不過是迷藥，過上幾天就醒了。瞞天過海而已，杜大人死不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蘇汝安靜下來。他將信將疑地試了試杜玉章的呼吸——確實是鼻息全無，心跳也不出來。可杜玉章子還溫熱著，并沒有變涼，也是實。

“我不管什麼真死假死，我要帶他走。大燕對他太過苛待！明明是功臣，卻差點死在你們這里——毫無道理！”

“確實毫無道理。可有道理沒道理的，你跟我吼什麼？我也沒說不讓你帶他走。”

韓淵不耐煩地瞪他一眼，

“可這是我們大燕的地盤，你想帶人走，也要答應我個條件。不然……”

“不然什麼？”

蘇汝眼中兇一閃，

“你還想威脅本爺不？韓大人，你我不過是合作關系，可我西蠻主，從不人威脅！”

“沒那個意思。只是提醒你一句，這里畢竟是我大燕地盤，京都轄區。蘇主，從來強龍不地頭蛇，現如今我在明，你在暗。與我強行抗衡，對你沒什麼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再說了，我的條件也不算苛刻。你聽都不聽就在這里吼，還有點誠意沒有？你這樣，我怎麼放心把老杜給你？”

蘇汝臉鐵青。但他草原男兒，本來就不算擅長皮子功夫，何況對面是炮圣手韓淵？加上杜玉章生死未名，現在形勢比人強，他只好按捺怒火。

“什麼條件？”

“杜玉章醒來后，你將他留在你們西蠻，別讓他走。”

“……這個自然。”

“但是除此之外，你別他做他不愿做的事。”

“比如？”

“比如你想與他歡好，他抵死不從。那你就不能將他拉進帳子里先弄一頓再說。”韓淵見蘇汝想開口，搶先道，“不必否認，你們西蠻是什麼民風，我可是一清二楚。”

“……”

蘇汝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。最終他從齒里憋出一句，

“……韓大人，你未免管得太寬了。”

“我不是管得寬。蘇主，你將杜玉章給你，是為了保住他命。你若是強迫了他，他轉就會自盡，你信是不信？不是帳中這點事兒，若是你強迫他幫你西蠻攻打大燕，結果也是一樣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若不是忍不了這個，杜玉章此番也不會弄到這步田地。你信不信，反正我該說的話都說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