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玉章，你……”

“韓大人，我知道你的心意。你放心，白大人就算坐了宰相，主持了和談，也不會有事的。”

杜玉章依舊是淡然微笑，

“徐家我出面得罪，危險就去了大半。他是翰林出，人人尊敬，又不像是我，人人唾罵。加上后還有白知岳支持，就算坐了宰相位，也不會多麼艱難。我的下場，絕不會是他的下場——何況，他還有你啊。”

韓淵神一變。他以為自己掩飾很好，卻不知，喜歡一個人到了骨子里，就算是頭如他，也是遮掩不住的。

“明日我要去見徐驍秋。韓大人，若我能活著回來，我們晚間再見一面吧。說起來，我還有事要拜托韓大人的。”

……

第二日，杜玉章在湖心亭與徐驍秋會面。在數十名虎視眈眈的銳士兵瞪視下，杜玉章神自若，言笑晏晏。

“你！”

徐驍秋威利無效，終于撕下了偽面目。

“杜玉章，你別忘記——不管朝堂上坐著的是誰，最終都得靠我徐家為他賣命打江山！你想清楚，憑借陛下的寵信，能夠橫行多久！”

“我不需要橫行多久。只要你今日退讓，就夠了。”

“你這樣寸步不讓，我就算被你制一時，也不會被制一世！你一個毫無勢力的文，不過仗著陛下幾分恩寵！你拿什麼與我斗？”

杜玉章微微一笑。

“我有丹書鐵券，也有你兒子良民兒的證據。今天我就可以下令殺了他。徐將軍，你當然可以事后找我復仇，可是你兒子的腦袋，一刀砍下去，卻是絕對接不回來了。”

“杜玉章！”

“如何？你聽我的話，或者不聽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徐將軍。我在江南自有眼線，就等你的消息了。你假意與七皇子合作，在他謀反的重要時刻反戈一擊。到時候，剿滅了叛逆，陛下一定不會忘了徐家的功勞的。”

“哼，我徐家已經是大燕第一武將世家，功勞？就算有功勞，又能怎麼樣？”

杜玉章抬眼看了看他，抿一笑。

“相信我，徐將軍。你會有用得到這份功勞的一天的。只要你記得，不要向陛下說起我在這事中的作用，就可以了。”

杜玉章說完，自顧自起。周圍士兵一起作，數長刀銀一閃，齊齊對準他的方向！

一時間，場面靜寂無聲。刀劍叢林中，徐驍秋冷笑不止，眼睛里閃著冷酷的。

“杜大人，你有幾個腦袋？今日我一聲令下，直接將你砍醬！到那時再上公堂，誰還敢我兒子分毫？”

“徐將軍說的是。”

杜玉章也帶著笑。

“只是我死都死了，還講什麼規矩？我今日要回不去，你以為你兒子，還有機會活著上公堂？”

“杜玉章！”徐驍秋臉脹得紫紅，“為一朝宰相，徇私枉法！你……”

“徇私枉法？那又如何？”杜玉章嘲弄地笑著，“你們不是日日背后議論，說我杜玉章狐主，賣父求榮？不忠不孝，不仁不義？既然我罪孽纏，死有余辜，加上一條構陷高子嗣，私設刑堂凌致死的罪狀，也沒什麼了不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