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玉章蹙起眉頭,
“徐燕秋!為后宮妃嬪,竟如此出言不遜,這種污言穢語你也說得出口?”
“你杜玉章做得出,我又如何說不出?莫非,你那王公大街的宅子,也是不知廉恥地向陛下求來的?”徐燕秋聲音卻越發尖刻,“哦,是我記錯了。那宅子倒不是你求來的——”
“是你拿你那謀逆的親爹的命,換來的。”
“徐燕秋!”
杜玉章腦中嗡然,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了。
誰料,對面的徐燕秋還不肯罷休。他得意地說,
“你這下賤的貨,真以為向陛下搖尾求歡,就能迷陛下了?當真以為,陛下是寵信你嗎?陛下不過是心疼我子弱,才用你做個泄火的玩意!你,也不過是乘虛而,暫時沾了些皇恩雨。你還當真以為,你能夠比過我了?”
說到此,那徐燕秋已然是按耐不住,走到杜玉章轎前。只聽嘩啦一聲,轎簾被他扯開了。
徐燕秋一白袍銀裘,頭發在腦后束得齊整,就連束發的帶子都是銀的緞子,在雪地里閃著綢緞的澤。若說打扮,倒像是是個翩翩佳公子。只是他眉眼都著戾氣,配上這翩然公子的打扮,當真是不倫不類。
當他看到杜玉章時,臉瞬間難看了。
徐燕秋本以為杜玉章昨夜被李廣寧那樣暴地對待,現在不知該多麼憔悴。
現在看來,憔悴是真的——轎子里的杜玉章蒼白著臉,滿面病容。他只穿著普通的常服,隨便束起頭發,上連一件裝飾都沒有。
可他沒想到,杜玉秋就算病容,也別有人!
徐燕秋臉上瞬間黑了,咬牙切齒道,
“不知廉恥!竟然在宮中這樣容貌不整,招搖過市……”
“若我知了廉恥,又哪還有你徐燕秋的立足地?”
杜玉章卻突然打斷了他。他坐起來,蒼白的臉上,目卻十分銳利。他邊是一冷笑。
“白勝雪,顧盼生姿,好一個如玉公子——當年我與陛下在陌上賞雪之時,你徐燕秋在什麼地方?這一白白袍,也不過是當年我穿剩下的,倒你當做寶貝一樣撿過去——可笑你徐燕秋,也算是讀過些書。卻不知道有句話做……”
“……東施效顰?”
徐燕秋沒想到從來溫潤忍讓的杜玉章,竟會直接反相譏。就仿佛被人一掌扇在臉上,他的臉漲得通紅!
“你,你胡說!你這種不要臉的貨,誰會去模仿你……”
他退了一步,開口辯駁,卻被杜玉章直接打斷了。
“陛下不肯寵幸你,那是陛下看不上你。你來尋我的麻煩,陛下該看不上你,依舊是看不上你。至于撿起當年我與陛下同同出時穿過的白裘,喜好的穿戴打扮……若你覺得有用,你大可以試試。”
“杜玉章!你!你胡說!誰說陛下不肯寵幸我,昨夜……”
“若你當真承了陛下恩寵,現在早就在陛下榻下,繞前繞后地伺候了。還犯得上天還沒亮就穿著白裘,在這宮里轉悠,希與陛下‘偶遇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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