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72章隨母姓
杜恒川這話一出,不僅是越熙,就是越泓他們也都愣在了原地。
越熙知道杜恒川不可能撒這種謊,所以他微愣后,便看向杜恒川道:“你若是愿意,可以與我細說。”
從決定說出這個杜家瞞了近二十年的時,杜恒川就已經打定主意將所有事都告訴越熙。
只在細說之前,他還是要確定越熙為何會這般好奇杜家的事。
想到這里,杜恒川看著越熙道:“讓我細說可以,但你要告訴我,你們為何會知道陸、杜兩家的事,更為何要盯著我?”
越熙還沒來得及回答杜恒川的問題,越泓已經拉著楊準和越灝以及越瀚道:“大哥,你與晏尋還有杜公子去坐下來慢慢說,我去問嫂子們討壺熱水,給你們泡茶。”
越熙沒有去管越泓喊時楊‘嫂子’的事,他這會兒的心神都被杜恒川剛才的那句話吸引過去。
見越泓他們已經離開,越熙便做出請的手勢,示意杜恒川往后院走。
等越泓到前院將此事與時楊一說,時楊卻回道:“這里的確還有點熱水,不過都已經燒了好久,這樣的水泡茶不好喝。”
“不若你先提回去與我準哥他們洗漱休息。我這就另外燒一壺開水,然后親自送去。”
越泓想了想時楊的話,對著點點頭道:“不若讓楊準和四弟先拿了熱水回去洗漱休息,他們今日忙著做晚膳累的不輕。”
“我與三弟在這里幫你一起燒水,待會你與我們一道過去就是。”
時楊沒拒絕越泓的提議,這會司彤和蔓蔓已經在洗漱,花熳和花煖負責打水送水,一個人在廚房的確有些忙不過來。
至于楊準和越瀚也的確有些累,他們這會兒就去休息,明日一早還能早些起來準備早膳。
這般想著,他們也就沒有拒絕越泓的提議。
等他們倆一走,越泓就跟著時楊往廚房走,倒是越灝,在看到花煖在打水后,就快步走過去幫忙了。
借著去隔壁放行李的房間取銅壺的機會,時楊進空間打了一壺冷泉水出來。
越泓專心添柴,本就沒有發現時楊這一會兒做了什麼。
等著開水燒好,時楊這才對越泓道:“我那里還有兩包餞,雖你大哥他們可能不吃,但還是一起送過去吧,他們說著話,也能吃兩個甜甜。”
說著話,時楊指著銅壺道:“你先提去,我去取了餞就去。”話落時楊頓了頓又道:“水燙,不能立刻泡茶。”
一聽時楊的話,越泓就出一抹笑容,“嘿嘿,嫂子放心,這泡茶用什麼溫度的水,我可是知道的。”
見越泓又打趣,時楊當即瞪眼道:“剛才鬧一鬧就算了,怎麼還說上癮了。”
越泓可不怕這會兒的時楊,他臉上掛著笑,一邊提著銅壺往外走,一邊道:“還不是大哥今日親口說你是他‘未婚妻’,不然我也不會這般喚你。”
話說完,越泓也走出了廚房往后院走去。
時楊知道越泓是故意的,而且也知道他其實清楚分寸。
沒再去追究此事,時楊對著剛走進廚房的花熳道:“我去后面一趟,廚房你盯著,待會我若是沒回來,你就與花煖先洗。”
花熳剛才已經聽越灝說了一,知道時楊這是為什麼去后院,所以沒有遲疑,立刻點頭道:“你放心去,我們洗好了鍋里也給你燒上水。”
時楊沒說話,對著花熳點點頭就往今晚要睡的屋子走。
就在時楊進了屋子,快速進空間取了餞,分出兩小包準備去往后院的時候,后院里,越熙也終于點破了份。
確定了越熙他們的份,杜恒川當即起給越熙行禮。
等著越熙喚了起并且親自扶起杜恒川后,杜恒川這才眼含淚花地看著越熙道:“太子殿下,杜謙他不配為人!”
時楊到的時候,杜恒川剛剛開始說他家的事。
“當年杜謙還未議親時,杜家因有一批貨出了問題,要賠的銀子太多。當時的杜家本拿不出來那麼多銀錢,后來祖父求到了我外祖父面前。”
“我外祖薛家當年是揚州城最有錢的商戶,可我外祖一家子嗣艱難,到了他那一代,年近半百膝下就只有我娘一個兒。”
“杜家本只想借錢,可后來卻起了求娶我娘的心思。祖父承諾,將來若是我娘有兩子便將次子過繼給薛家。”
說到這里,杜恒川哽咽一聲后繼續道:“可我娘剛嫁杜家沒多久,先是我外祖父過世,接著又是我祖父。”
“幾年孝期一過,杜家的老夫人,也就是我那個祖母卻說我娘嫁進杜家幾年也沒能生下孩子,杜家要再娶一房平妻。”
“因薛家子嗣歷來艱難,我娘擔心杜家會因此絕后,便同意了此事。”
“可沒想到,娶進來的‘二房’卻是杜謙那個二十歲也沒嫁出去的表妹。”
“這個二房,不到三個月就懷了孕,同時也了杜家的大太太。反倒是我娘這個八抬大轎娶回來的‘大房’,變了二太太。”
“幾年沒能有孕,我娘心虛,便默認了此事。”
“等著杜家長子出生的第二年,我娘終于有孕,可千辛萬苦生下我后,卻因生產時傷了子,在我不到七歲時便去了。”
“我之前一直不知道這些事,直到我娘臨終前,才告訴我這些,并且告訴我,杜家能有今天,是杜謙吞并了薛家的產業。”
“那些產業,本都該是我的,可杜謙卻好似忘了此事,就連這次陸家四小姐與杜家老三勾搭,他也是默許他們手除去我。”
“若不是我手里有當年外祖留下給娘親的兩位老仆,我現在也真的只是一尸了。”
時楊已經在杜恒川說這些的時候走進了屋子里,在杜恒川說完這些后,突然小聲地道:“既然事是這樣的,那豈不是說陸家四小姐和杜家三爺,可能也沒死?”
聽到時楊這話,杜恒川立刻抬起頭沖著搖頭道:“陸家四小姐是真死了,是被陸家老爺親手勒死的。”
杜恒川這話一出,時楊就與越熙默契地對視一眼。
就在時楊看向越熙的時候,杜恒川又繼續道:“陸家四小姐還未出嫁就有了近四個月的孕,陸家老爺子丟不起那個人,在杜家找上門說愿意讓杜家老三娶做二房的時候,就親手勒死了。”
“可陸家四小姐是陸家老爺子的老來,他雖心狠,可也是真心疼過這個兒的。所以他去年年底才會聯絡人脈,與杜家爭搶鹽引,并且寸步不讓!”
杜恒川說到這里,越熙突然看向他道:“所以說,是陸、杜兩家出了事后,才有爭搶鹽引的事,而不是先爭搶鹽引,后出事。”
聽見越熙的話,杜恒川先點頭,而后才道:“我的死訊是在爭搶鹽引之前傳出來的,陸家是后了陸家四小姐去世的時間,杜家最后怕陸家報復,才會讓杜家老三也‘去世’。”
時楊幾人沒想到,事竟然會是這樣的。
甚至時楊在心里想著,杜恒川的娘,怕都是死的不明不白。
只是這話,并沒有說出口。
就在時楊在心里想著這些的時候,杜恒川突然看向越熙道:“雖不知殿下為何會查此事,可草民懇求殿下,無論您的目的是何,能否讓府給草民另辦一戶籍?”
杜恒川的話太過突兀,等著時楊他們不解地看過去,他才繼續道:“草民想改隨母姓,名薛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