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聲音,所有人都抬頭向樓梯,包括坐在沙發上的湛司域,也轉過來。
這是他第二次看見晚翎穿紅。
第一次是在老夫人的葬禮上,一襲紅拖地肩長禮服,明豔得耀人眼睛。
平日裏穿白,素素淡淡的,很襯清麗的麵容,就像一枝雨後初綻的荷花。
而紅也很襯,大概人漂亮了,就什麽都能駕馭。
不過今天的紅裝與那日不同,那日溫婉大氣,像是誰家初芳華的閨秀,而今日的,像極了氣場四溢的王。
紅小西裝,白衫打底,出雪白細長的脖頸,看起來特別幹淨,還有棱有角。
紅西是九分的,出娟秀的腳腕,腳腕及腳麵上的皮也很白,與白的高跟鞋配在一起,亮得晃眼。
他從的頸一直看到腳麵,又迅速上移視線去看的臉。
平日裏素朝天的,居然化了妝。
沒有施,因為本的皮已經足夠白,且白得發亮,就好似鮮的荔枝。
但眉描繪過,原本的眉形是很溫和的,總給人很良善的錯覺,而現在,眉尾刻意上挑了些許,顯得淩意人。
尤其畫了紅,號與上的服兩相襯托,像火一樣熱烈,魅力四。
湛司域看得心底澎湃發熱,腦子裏劃過的,全都是他強吻的畫麵。
他又想到了荊棘玫瑰,明知有刺,也會有人忍不住想去采摘。
灌翠灣在他名下,葉菲雪是不知道的,所以突然來到這裏,他非常詫異,還來不及質問秦煥和唐瀚,便被晚翎奪走了所有注意力。
他看著一步步走下樓梯,忽而有些興,是不是因為葉菲雪在這裏,所以才把自己打扮得如此明豔,以示對他的主權?
吃醋了?
如是想著,他微不可察地勾了勾。
隻是忽而又瞥到耳朵上的蝴蝶耳釘,眸倏爾又淡了下去。
總覺自己的麵前,橫著一個看不見的敵,還是個強敵。
“噓~”
秦煥驚豔地吹起了口哨,“域哥,原來你這裏金屋藏啊。”
唐瀚向來深沉儒雅,此刻也毫不掩飾驚訝的眼神。
他幽默地點評道,“晚翎,這裝扮絕佳,如果你願意佩戴上我送你的那顆寶石,那就更錦上添花了。”
正巧晚翎走下最後一級樓梯,勾起紅,歪了歪明豔的小臉,“我覺得不需要佩戴那些俗,就已經豔庸脂俗了。”
這裏隻有兩個人,庸脂俗自然指的就是葉菲雪了。
秦煥聳聳肩,頗有深意地看了葉菲雪一眼,人間的戰爭他可不想參與,於是坐到一旁去看好戲了。
唐瀚默默地看了葉菲雪一眼,也沒有說什麽。
誰都知道,葉菲雪所有的力都傾注在了湛司域上,看護湛司域,堪比老母親看護親兒子,哪怕他破一點皮,都張得要命。
葉菲雪本來是很開心的,因為又知道了一湛司域的住所,對他的所有事都好奇,恨不能把他上有多個孔都了解到。
當看到晚翎的時候,原本的愉悅緒一下子就被卷走了。
怎麽都沒想到,那日湛司域明明答應會趕晚翎走,卻又把藏在了這裏,這裏都不曾來過,還是今日栗澤辰告訴的。
還尚未發難,晚翎竟主挑釁上了。
恨了。
恨晚翎今日這豔麗的妝扮,明顯過了自己,倘若此刻兩人登上秀場一較高下,一定是被忽視的那一個。
晚翎好像全都發著一樣,不但刺的眼睛,還刺的心。
葉菲雪氣得口起伏,轉而質問湛司域,“域,你為什麽還要留這個人?”
不待湛司域回答,晚翎一個瀟灑的轉,便坐在了湛司域的邊,還俏地單臂搭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自然是因為湛先生喜歡我呀。”
刻意紅上挑,別提有多嫵,看著葉菲雪時,眼角眉梢都流泄出挑釁的意味。
這個舉更是激起了葉菲雪的怒火,上前一步,指著晚翎斥責道,“你算什麽東西?放開域,別髒了他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晚翎又又俏地笑出了聲音,宛如風鈴之音。
一隻手隨意地把玩著湛司域的耳垂,一隻手狀似地拂了拂自己耳邊的碎發,一舉一都風萬種。
這樣說,“湛先生吻技超絕,每次都吻得人頭暈目眩,葉小姐你知道嗎?”
“噓~”
秦煥曖昧地吹響了口哨。
他一直以為晚翎是隻小白貓,隻是爪子利了些而已。
此刻才發現,這人骨子裏生長著毒刺,打擊人的手法又準又狠。
果然葉菲雪被氣炸了,就仿佛被人搶走了最要的寶貝,上前就要將晚翎從湛司域邊扯開。
“好了菲雪,別鬧了!”
本不需要晚翎做什麽,湛司域一把扣住了葉菲雪的手腕,雖然語氣溫和,但他明顯不喜歡葉菲雪這麽做。
所有人都看著湛司域,發現他的耳朵,被晚翎把玩過的地方,竟微微地紅了。
秦煥和唐瀚都忍不住想吐槽,霸道狠絕的湛司域,他居然會害。
這一抹紅卻更加刺激了葉菲雪,突然就哭了,“域,你居然因為這個人兇我?”
湛司域見不得葉菲雪哭,一哭他就心。
畢竟從大火裏救他出來時的覺,十幾年來都記憶猶新。
曾在黑暗裏照耀他,始終都是他心中的明月。
於是他偏頭對晚翎道,“你先上樓去。”
晚翎頓了一下,這意思是要把支開,然後安純白小妹,豈會如他的意?
什麽話都沒有說,起就坐到了秦煥邊,親無間地挽住了他的胳膊,“秦先生可不可以帶我出去轉轉?”
“噗!”秦煥一口果噴了出來,這人要害死他的節奏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秦煥咳得碎心碎肺。
晚翎嫵俏地替他拍著後背,“秦先生,你慢點喝,實在不行我可以喂你喝啊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秦煥咳得更猛了。
唐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。
他與秦煥一樣,一直以為晚翎是朵純白小花,哪怕上次刺傷了湛司域,也隻是認為子烈了點兒。
可沒想到,勾男人的手段這麽辣眼睛,而且膽子不小,居然當著湛司域的麵如此這般。
所有人都覺到房間裏的氣陡然降低了,就像暴風雪來臨前,那沉悶而凜冽的抑氛圍……
她愛他,愛入骨髓。但他於她除了陰謀就是欺騙。原來,在他心裡,最重要的那個人,並不是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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