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恩像逃離瘟疫一樣,一頭鑽進了電梯。
安可欣的訊息又發了過來,“喬書,求求你了,請你一定要答應我。”
喬恩厭煩至極,直接將手機關了機。
回了家,喬母見神不好,問道:“恩丫,你這是怎麼呢?”
喬母的關心,對喬恩來說也是巨大的負擔。
“媽,我沒事,我約了朋友聊事,先走了。”
喬恩拎著小包又出了門。
等下樓時,安可欣已經走了。
喬恩往下小區門口走,意外撞見了周津安。
他一黑,滿臉疲憊,腳步匆匆地往這邊趕。
喬恩埋著頭往前走,沒注意到他,一不留神,差一點撞他的懷裡。
“周先生,你怎麼來了?”
喬恩驚訝地問道。
周津安眸深邃,他手扶住的肩膀,“怎麼關了手機?”
沒有關機的習慣,給周津安做助理時,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。後來喬父和喬德出了事兒,更是不敢關機。
“忘了開。”
喬恩掏出手機,當著周津安的面開啟。
手機剛開啟,安可信的微信不住地往外跳。
好巧不巧,周津安一瞥,就瞥見了安可欣跳的頭像。
“找你做什麼?”
周津安狐疑地問道。
喬恩被安可欣的作弄了一肚子氣,懶得回答,索將手機遞給了周津安。
“你自己看。”
周津安接過手機,將微信對話方塊調開。
“喬書,我知道你現在很矛盾,但我們都是為了津安好,你慎重考慮一下,別拒絕,我等你答覆。”
“喬書,津安不能失去南辰,你應該也不想看到他一無所有,對不對?既然他,就幫他一次,好嗎?”
“喬書,我可以補償你,你想要什麼,隨便跟我開條件,我全部都答應你。”
……
的每條資訊,看著既卑微,又誠意滿滿。
周津安修長的手指過,他很快看完了那些訊息,將手機重新還給喬恩。
“想要讓你做什麼?”
安可欣打著要幫他,為他好的旗號,分明就是要挾喬恩。
“求我跟你生個孩子。”
喬恩沒瞞,選擇了實話實說,安可欣越俎代庖,在他背後做了這麼多事,喬恩要看看周津安知道後的反應。
然而,失了。
周津安沒有震驚,也沒有憤怒,他竟然一臉的平靜。
他居高臨下地都俯視著喬恩,兩人之間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,喬恩仰頭看向他的眼睛,他那雙冷眸仍如深潭一般幽邃。
“你願意嗎?”
他薄微啟,問出一句話來。
喬恩愣住了。
安可欣瘋,難道周津安也跟著發瘋嗎?
知道他對瞞了前友蘇念後,喬恩心裡已經對他生了芥。
心甘願做了他三年見不得的地下人,一方面是有不得已的目的,但更多的是心裡對他有意。
以為沒說,他會懂。
到後來,喬恩才明白,一直不懂的人其實是自己。
不過是個替,替有什麼資格被?
喬恩迎上週津安的眸,在他的瞳孔裡看到了倔強的自己。
“周先生想要嗎?”
喬恩角牽扯出一抹淡笑,要與人保持距離時,角就會習慣地牽扯出這抹笑。
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,看周津安會做出怎樣的決定。
正已經回來了,他沒必要再跟逢場作戲了吧?
他要生孩子,不是跟舊蘇念,就是跟新歡安可欣,喬恩算哪蔥?怎麼會需要來代勞?
在心裡唱著反調,但還是沒法磨滅心底的期待。
畢竟,肚子裡已經有了他的孩子。
可就在這時,周津安的手機突然響了。
他看了一眼手機,接通,快步走出一段距離。
他裹著一冷氣,薄抿一道孤冷的弧線,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,他的臉變得越來越難看。
“我有事,先走了,晚點再聯絡。”
結束通話電話,周津安丟下一句話,馬不停蹄地就走了。
喬恩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,心裡冷到了極致。
剛才可真不識趣啊!
不過是個替,卑微如塵,他怎麼可能想要為他生孩子?
只是一瞬間,喬恩做了個決定,要拿掉腹中的胎兒。
喬恩在小區門口攔了計程車,直奔中心醫院。
終止妊娠的手,不管是不是蘇念替預約的,選擇接就是了。
打掉了這個孩子,與他之間就再無糾葛了。
下午兩點,有護士過來喬恩的名字。
換了鞋,跟著護士朝裡走。
躺在那張手床上時,喬恩的腦袋異常的清醒。
不會替周津安生孩子,不能自己做了別人的替,還讓這個孩子為別人的棋子。
很快,麻醉師就進來了,護士照例詢問了喬恩一些基本資訊。
末了,拿著喬恩的檢查報告,說道:“這個胎兒發育很好,許多人想要孩子都生不了,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?”
喬恩果斷地搖了搖頭。
護士出去了,房間裡只剩下麻醉師。
藥劑注進喬恩手臂時,很快就喪失了意識。
迷迷糊糊中,喬恩覺得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盤旋。
“你有什麼資格拿掉他的孩子?”
很想睜開眼看清那個對自己說話的人,可喬恩的眼瞼好似千斤重,怎麼都睜不開。
那個聲音還說了些什麼,喬恩再也不記得了。
等再次地醒來,卻意外地發現,丁浩守在的病床邊。
“你醒了?”
丁浩說著,手就要來攙扶喬恩。
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
喬恩不解,拍了拍昏沉的腦袋,想讓自己變得更清醒一些。
丁浩抓住了的手腕,制止了的行為。
“你忘了,我是這裡的醫生。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
丁浩難得出一副正經的樣子,他知道了懷孕的事兒,想必也猜到了這個孩子是周津安的吧?
奇怪的是,他知道了這些,竟然沒有發怒。
喬恩推開了丁浩的手,自己扶著床起。
關於懷孕的事兒,丁浩沒問,喬恩也不想解釋。
這是的私事兒,沒必要跟任何人代。
喬恩做的是無痛的人流手,提前在網上查過,很多人說麻醉的藥效過了,小腹會作痛。
手附在小腹上,那裡一點異樣的覺都沒有。
喬恩以為,應該是個特例。
小心翼翼地扶著牆往外走,雖然沒有痛,可那畢竟是個手,得好好照顧自己。
喬恩快要走出房門時,丁浩突然開了口。
“那個孩子還在,他沒有被拿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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