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淺收住聲音,轉過頭去看厲聞舟。
其實剛才反駁那些話的時候,是很沒底氣的,因為不確定真把賀家人來,他們會不會護著這個冒牌貨的份。
如果賀家人護著,那就了一場笑話。
此刻僅存的一希,都落在了厲聞舟上,隻見他抬了抬手,說了兩個字,“出去。”
喻淺呼吸一滯。
邊上的唐惜滿臉得意,用挑釁的眼神覷著喻淺,“聽到了嗎,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,出去。”
“我是讓你出去。”
厲聞舟看向唐惜。
那寒浸浸的目,看得唐惜心裏直發怵。
突然就被下麵子,唐惜很不甘心,可相比較麵子更怕厲聞舟,所以隻能乖乖出去。
在路過喻淺旁時,挑釁地看了喻淺一眼,低聲音道,“你是爭不過我的。”
說完這句話,得意一笑。
那種誌在必得的勝負,全寫在眼裏。
然而喻淺並沒有被的挑釁挑起怒火,隻是輕飄淡然回了對方一句,“冒牌貨就如同小醜一樣,哪哪都可笑。”
唐惜咬咬牙關:“走著瞧。”
等唐惜出去後,這偌大的辦公室裏就隻剩下喻淺和厲聞舟。
站著,而他坐著,兩廂對視,他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。
隨後,他示意道,“坐吧。”
喻淺像是沒聽見,執拗地站著沒。
從進來就發現了,今天的厲聞舟,無論是語氣還是他的行為,已經完全不像之前那樣,明明這裏沒有旁人,他對卻還是那樣疏離,淡漠得像從來不悉。
“願意站著就站著吧。”他長疊,手搭在一側,“今天下這麽大的雨,你來找我有什麽事?”
喻淺平靜問他:“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?”
厲聞舟:“不是不能,是沒必要。”
聽著他一直用這麽疏離的語氣跟自己說話,喻淺心髒像在往下墜,悶悶地發疼。
“厲聞舟,你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?”眼含悲傷地看著他,“還是說,有誰在監視你,所以你必須要跟我保持距離?”
厲聞舟淡道:“想太多。”
喻淺終於還是走上前,在厲聞舟邊坐下,抓著他的手,想以這種方式離他更親近一點,“那這樣呢?你還會把手回去嗎?”
他靜靜的看著,沒有回手。
但這冷漠的眼神,比他把手回,更讓難堪。
“三叔。”換了稱呼。
厲聞舟應了一聲,由著靠近。
“這些天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?連我給你發的信息也不回,你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,你知不知道我每天……”話說到一半,喻淺忍不住哽咽,“我每天有多期待你能給我回電話,就算沒有電話,哪怕隻是一條信息也行,可什麽都沒有,甚至連……”
吸了吸氣,強忍著在眼眶裏打轉的淚花,“甚至就連陳明修也不接我的電話,我找不到你,我很擔心,我擔心到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,半夜驚醒也會立即看一下手機,看看有沒有錯過你給我打的電話,可還是……什麽都沒有。”
厲聞舟平靜地看著哽咽控訴,看著紅了眼眶,看著語不句,看著強忍眼淚沒落下……
他下心中的浮,輕聲安,“好好吃飯,好好生活,你的時間要花在有意義的事上,不用一直想著我。”
喻淺一怔:“什麽意思?”
厲聞舟:“不希你因為我,把搞壞了。”
“可我就是想你,很想很想你,想你想到吃不下,也睡不著,你為什麽不能回我一個信息呢?哪怕……哪怕就,一個字可以啊,讓我安心不行嗎。”
眼淚終於還是掉下來了。
委屈得一一的,可憐地看著他。
厲聞舟過另一隻手來,給掉眼淚,“忙過頭,就忘記回了,既然你這麽著急我回你信息,那我就空回一下。”
空氣有一瞬間的靜滯。
“期待?空?回我的信息,很勉為其難嗎?”
喻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,還是厲聞舟親口說出來的。
“這不是你想要的嗎。”他反過來提醒。
聽著他這些冷漠的話,喻淺終於崩不住緒,“你到底,為什麽會突然變這樣?”
厲聞舟:“我說了,會空回你,你還要怎樣?”
“厲聞舟,你怎麽…怎麽可以這樣對我!”
“乖乖……”
“不要這麽我!”
他不作聲了,收回目看向別,喻淺見他這樣,心裏頓時又急了,連忙說,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吼你,你不要生氣,不要不理我。”
“我沒有生氣。”
隨著他輕描淡寫的話音落下。
氣氛又變得沉默。
喻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自己,以及此刻的心,想,如果這樣的況放在以前,在厲聞舟這麽冷淡地對之後,肯定會轉就走。
但現在,發現自己竟然做不到。
一點都不想離開他。
主低下頭,朝他靠過去,親昵地著他,“三叔,今天能忙完嗎?要不我留下在這兒陪你,好不好?”
厲聞舟任由靠著自己,但說出的話,卻是拒絕,“你早些回去休息,我這裏,已經有人陪。”
喻淺這才想起剛才來時看到的那一幕,那個冒牌貨賀迎真說要留下來陪他,他答應了。
“這次難道不也是逢場作戲嗎?”仰起臉來,沒幹淨的淚痕還在。
“什麽逢場作戲?”他平靜地反問。
“你明明說過……”
“說過什麽?”
他明明說過是逢場作戲,可他現在卻不認了那又能怎麽辦?他承認嗎!
喻淺心口堵得厲害,卻不敢再往下問了,可心底的不甘,又在瘋狂地支配著。
拚了命地抑住,像個沒事人一樣,故作平靜地轉移話題,“那天在江市,你離開的時候對我說,你會來機場接我,可是我回來那天,你沒有來接我。”
厲聞舟給了解釋:“在忙,沒出時間。”
喻淺甕聲甕氣的,“隻是這樣?”
厲聞舟:“嗯。”
喻淺依然咽下這份委屈:“好,我信你的,因為你說過,不會騙我。”
厲聞舟試著回手,喻淺不讓,抱著他,“三叔就這麽想我靠近嗎?是嫌棄?還是不敢麵對我?”
說著,愈發靠近他更多,“從我進來到現在,你好像一直都在回避我的目,你為什麽不敢看我的眼睛?你看看我,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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