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城最貴的會所包房里一共死了八個男人。
其中七個是被刀片割斷脖子,尸首分離。
另一個是用手刀進大脈,當場死亡。
孟家和沈家聯合施,止發布任何關于這件事的消息。
所有的目擊者,全部被約談。
惡殺人事件三天后,孟景宸醒了。
他剛剛睜開眼,一封定時發送的郵件發到他郵箱里:
【孟先生,您好。
當您收到這封郵件里,就代表我已經不在人世了。
嫣兒的言,在附件的音頻文件里,是自愿把心臟給您的。
如果不是這個強大的意志一直支撐著,以染敗癥之后的狀況,撐不到回家的那一天。
請您不要有任何愧疚,帶著嫣兒的心臟好好的活下去。
我是個懦弱膽小的人,無法面對以后人生的每一天。
抱歉,我做不到嫣兒說的那樣,陪在您邊。
如果可以的話,把我葬在離嫣兒不遠的北面。
港城南面靠海,冬季寒冷的風會從北面的陸地刮來,我這一生無力保護。
希死了以后,可以為抵擋來自陸地的寒風。
陳至清。】
看完信,孟景宸的心久久不能平靜。
嫣兒的心臟在他腔有力的跳。
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帶著對嫣兒的激和虧欠,好好活下去。
讓這顆心跳得久一點,更久一點。
才不辜負嫣兒,也不辜負那個木訥嚴肅的醫生——陳至清。
嫣兒的墓在一座半山腰,山上種滿了火紅的杜鵑花。
不遠,就是陳至清的墓地。
墓碑是半弧形,修得又寬又大,阻擋那些來自北方的風。
肚子里的寶寶已經四個月大,楚瑜輕小腹,“乖寶寶,我們跟嫣兒表姐說再見。”
下山路上,孟景宸牽著楚瑜的手,走在前面。
重扶著唐嫚走在后面。
“哥,你真的決定走了嗎?”
孟景宸重重拍了拍他的肩,“嗯,孟家和利安集團,就全都給你了。”
“我.......我不行的。”
周重雖然在孟景宸邊待了五六年,可對于孟家這麼大的家業,他始終心里沒底。
“瞎說。”
“大哥去世的早,我不好,你是孟家的兒子,難道不應該撐著門戶?”
“不會就學,不懂就問,吃虧了下次就長記,沒有人是一開始就會。”
孟景宸的語氣愈發嚴厲,雖然捂著心口,還是一副病容,強大的氣場讓人不過氣來。
周重不敢與之對視,也不敢反駁。
唐嫚看出周重的不舍,親昵道:“哥嫂就不想看看我們的雙胞胎?等我生了孩子再走也不急。”
心臟移植后,至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恢復期。
楚瑜也不想走得這麼著急,擔心孟景宸有閃失,隨聲附和,“是要看看的,多好的事。”
孟景宸和楚瑜回到家,別墅里的傭人們已經整理好嫣兒的。
吳媽解釋,沈太太思心切,神萎靡,沈家哥哥們想把嫣兒生前使用的品帶回沈家去,沈太太或許心里會好些。
“那就安排司機送到沈家去吧。”
管家轉去安排司機,吳媽問道:“表小姐的東西,太太要不要也留個一兩件,留些念想。”
“嗯。”
除了一些首飾,就是嫣兒自己的畫作和收藏。
有個小布娃娃倒是很悉,跟自己小時候玩過的幾乎一模一樣。
高度約50厘米左右,絨絨的長耳兔子,周白,脖子上有個藍的格子蝴蝶結。
“留這個吧,把這個小兔子拿出來,別的都送到沈家去。”
吳媽打開盒子,把小兔子輕輕取出來,遞給楚瑜,“這個兔子玩本就是表小姐從太太這里拿走的。”
“我送給的?”楚瑜完全沒有印象。
“是呢。”
吳媽非常篤定,低聲泣道,“那時候太太的第一個孩子沒有了,非常傷心,閉門不出。”
“表小姐故意說這個兔子可,讓您送給。又說禮尚往來,無功不祿,不能白拿您的禮,每天上樓陪您說話解悶兒。”
那段記憶楚瑜已經很模糊了,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兒,渾渾噩噩。
每天發生了什麼,是怎麼過來的,全都不記得。
只記得孟景宸寸步不離的跟著,如果孟景宸有事外出,一定會讓老太太和嫣兒陪著。
“哪里是想要這個兔子,不過是變著法子哄您開心,陪著您罷了。”
楚瑜抱著絨兔子,淚如泉涌。
嫣兒只是看起來大大咧咧,其實比誰都懂事,比誰都心地善良。
這個絨玩還是小時候,在學校旁邊的雜貨鋪買的。
后來,母親去世,從法國治病回來,絨兔子變了蘇玥的玩。
從不缺玩,年歲漸長,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,不會過多在意。
就算是繼母偏心給蘇玥了,也不計較。
至于后來,為什麼會出現在的車上?
又差錯帶回臥室,被嫣兒要了去。
現如今,嫣兒出了事,兜兜轉轉,又回到手里。
仿佛一切冥冥之中,自有定數。
孟景宸見抱著絨玩不撒手,知道是又想到嫣兒,心疼不已。
“老婆。”男人溫的拿開絨兔子,撒道:“寧愿抱著玩,也不抱著我?”
“無聊。”楚瑜角勾起一抹笑,“你還能更無聊一點嗎?”
“不準說我無聊。”孟景宸賭氣似的把玩兔子舉得高高的。
“親我一口,親得我滿意了,我就還給你。”
“孟景宸!”楚瑜哭笑不得,“這麼賴皮,我偏不。”
跳起來搶,還是夠不著。
孟景宸愈發得意,嘟著,“快,親老公一口。”
“好吧,全你。”楚瑜踮起腳,趁孟景宸蹲下的功夫,眼疾手快的抓住玩兔子,用力一扯。
“你.......小騙子!”
玩兔子背部裂開,蓬松的填充棉從開飛出來。
“等等。”楚瑜盯著開,這里的線,比別都要白,都要新。
迫不及待的掏空所有填充棉。
里面掉出來一個小巧致的日記本。
是一直苦心尋找的,母親黎婷留下的日記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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