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瑜呆呆地立在原地,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。
這個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,在腦海中炸開,思緒一片混。
手不自覺地握住,掌心滲出了汗水。
吃瓜吃到自己老公上了?
孟景宸自己知道嗎?
不是孟老太太的兒子,那是誰的兒子?
“瑜兒,陪我坐一會兒。”
這段故事,本想帶進棺材里。
“五十多年前,我跟懷安一見鐘,認識三個月,就公證結婚。”
“我們對彼此很認可,都認定對方是這一生里,唯一的摯。”
孟老太太說著說著,原本渾濁的眼神變得清澈,沉浸在昔日好的回憶里。
“那時候的港城,一夫多妻制還未廢除,懷安是孟家嫡長子,公公除了婆母之外,還有好幾房妾室。”
“姨娘們都有兒有,倒是婆母,只有懷安一個兒子。”
楚瑜大致捋清楚了事的脈絡,問道:“然后呢?”
“按照當時孟家的家規,嫡長子家后,庶出的孩子們便可以開始婚配,我嫁孟家以后,姨娘的孩子們也都斷斷續續了家。”
“婚后兩年,公公的就不行了。婆母自然是希我能有個孩子,可不管我跟懷安怎麼使勁,就是沒有孕。”
“懷安倒還好,他想得開;可姨娘和姨娘們的孩子都蠢蠢,我自己坐不住啊。”
都是氣方剛的年齡,每日如膠似漆,不至于好幾年都沒有靜。
孟老太太瞞著所有人,自己去醫院檢查,才知道自己先天不孕。
知道結果后,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一天一夜。
最后,還是決定跟丈夫坦白。
“我告訴懷安,我們離婚吧。孟家的形就是這樣,老爺子眼看著就一年半載的景。”
“姨娘們個個豺狼虎豹一般,庶子們也都結婚了,生孩子是遲早的事。”
“雖然現在生的都是兒,到時候哪個庶出的孩子爭點氣,老爺子一高興,孟家........”
現在聽起來完全不可以思議的事,在五十年前,竟然實實在在的發生了。
平時嘻嘻哈哈,永遠都笑呵呵的孟老太太,還有這樣一段過往。
楚瑜摟了摟孟老太太的肩膀,不知道說什麼才好。
或許,什麼都不用說。
這個時候,安安靜靜的當個聽眾就行。
“懷安堅決不同意離婚,他對子嗣完全沒有執念。”
“我的事最后還是被婆母知道的,婆母本想為他納妾,去母留子,懷安死活不肯。”
“最后,各讓一步,選擇妥協。我從傭人里挑了看著干凈老實的田思敏,親手送到丈夫的床上。”
“三個月后,田思敏就懷孕了,婆母把關在地下室里待產,宣告我有孕。我帶著假肚子,極踏出房門,唯恐被發現了。”
把別的人送到丈夫床上,跟丈夫生孩子。
在楚瑜看來,是完完全全不能接的事。
可孟老太太,在當時那個形下,似乎也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。
田思敏的肚子很爭氣,十月懷胎后,生下一個男嬰。
便是孟家的長房嫡子。
“公公希他前程遠大,前途一片明,賜名孟景明。”
“又過了三個月,公公離世,將幾乎全部的家產都留給懷安,懷安為孟家名副其實的家主。”
“姨娘們搬出孟家老宅,庶子們都被送出國。”
“又過了幾年,婆母過世,我就了孟家的主人。”
這樣看來,孟景明也不是老太太的親兒子。
那孟景宸怎麼來的?
老太太頓了頓,“原本以為日子會這麼平靜如水的過下去,孟景明漸漸長大。”
“他不知道了誰的挑唆,開始調查自己的世,并且越來越不服管教。”
“更可惡的是,田思敏回來了。當年,生下孩子后,婆母和母親的意思是不留后患,補償家人一大筆錢。”
“我心了,這心直接導致了后面的悲劇。”
在婆母理掉田思敏之前,孟老太太把田思敏放出來,并給了很多錢,讓逃到外地去好好生活。
做點小生意,買房置地,養活自己收房租都可以活得很好。
可僅僅過了五六年,田思敏就敗了孟老太太給的財產。
悄悄回到孟家老宅,看到了日漸長大的孟景明。
在一頓花言巧語下,孟老太太同這幾年的顛沛流離,同意偶爾來孟家打短工看孩子。
不停的挑撥孟老太太和孟景明的關系,對孟懷安賣弄風。
甚至在孟老太太回娘家那幾天,厚無恥的住到孟家老宅來,讓傭人們喊“孟太太。”
孟老太太嚴格要求孟景明好好讀書,田思敏便告訴孟景明老太太不他,對他如此嚴苛,因為不是親生的。
最惡劣的事發生在孟景明十二歲的那年。
孟景明田思敏教唆,在孟老太太的茶水里下了大量的安眠藥。
這樣的人,絕對不能為孟家的繼承人。
如果為孟家的繼承人,和丈夫這麼多年打下的家業,就完完全全到惡人手里。
孟老太太已經泣不聲,“所以,我決定再要一個孩子。”
“為了避免之前的事再次發生,母親一定要我跟那個孩子有親屬關系,母親選了我的親妹妹。”
“妹妹好乖好孝順,幾乎是沒有片刻的猶豫就同意了,在此之前,與懷安連話都沒說過。”
把妹妹送到丈夫的床上,完全按照之前的流程,又作了一遍。
幾個月后,妹妹就懷孕了。
妹妹乖巧的待在房間里待產,整整六個月哪兒都不去。
依然是做了個假肚子,偶爾在傭人面前晃晃,故意被記者們拍到幾張孕婦照。
事原本很順利,轉折發生在圣誕節前一晚。
孟老太太跟丈夫去了港城名流舉辦的圣誕舞會,傭人們也都各自回家與家人團聚過圣誕節。
別墅里只剩下妹妹和孟景明。
“后來呢?”
楚瑜有預,孟景宸的病,一定與這晚上發生的事有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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