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和怕國公夫人看出端倪,隨意指了幾個人,連帶那兩個婢也摻雜在其中,們站一排報自己的名字和年齡。
兩個婢一個素雲,一個青瑯,一個十八歲,一個十九歲。
國公夫人覺得們兩個年紀有點大,長相也很出挑,怕們不安分,建議穗和再考慮一下。
穗和做出一副偏要和唱反調的樣子,態度惡劣道:“我就要,我就看上們了,不是你讓我自己隨便挑嗎,我挑了你又說三說四。”
國公夫人無奈,只得同意讓這兩個婢和其他幾個被挑中的丫頭一起留下來服侍穗和。
牙行供給高門大戶的丫鬟,規矩禮儀都是提前訓練好的,國公夫人另外又給穗和添了兩個婆子,一個管事娘子和一個教習嬤嬤,免得院裡全是年輕姑娘不好管束。
穗和領著人回了自己的院子,和管事娘子說以後讓素雲,青瑯,阿桃,阿蘿在房裡伺候,其他的人給管事娘子自行安排。
上午沒敢和兩個婢流太多,怕別人發現異常,直到吃過午飯,聲稱要午歇,留了青瑯一人在房裡守著,把其他三個都打發出去。
房門關上,才迫不及待地問青瑯:“你們是怎麼來的?”
青瑯說:“裴大人不放心娘子一個人在這裡,聽說牙行要往國公府送人,就讓陸大人買通牙婆把我們兩個加進來了。”
穗和的猜測得到證實,心裡踏實了很多。
大人就算不在邊,也能給滿滿的安全。
又問青瑯,皇帝有沒有發告示為大人正名,現在外面關於大人的流言有沒有平息?
青瑯說皇帝已經發了告示,長公主和陸大人也派出去很多人在城中散佈訊息,引導輿論方向,現在民眾們都知道裴大人是冤枉的。
穗和徹底放了心。
只要大人沒事,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。
讓青瑯和素雲找機會在府裡多轉轉,悉一下地形,看看哪裡防衛薄弱,方便們悄悄出。
青瑯笑起來:“娘子想到的,裴大人早就想到了,我們來之前,大人已經給我們看過國公府裡的地形圖和佈防圖,也告訴我們從哪裡出去不容易被發現,今天晚上大人會在那裡等您。”
穗和大吃一驚,一手按著心口,緩了半晌才道:“如此機的東西,大人是怎麼拿到的?”
“可能是因為太想見娘子了吧!”青瑯打趣道,“所隔山海,山海皆可平,大人為了見娘子,什麼辦法都能想得出來。”
穗和頓時紅了臉,彎著角嗔:“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會貧?”
青瑯嘻嘻笑:“奴婢這是有而發,主要也是太佩服大人了,大人真的是無所不能呢!”
穗和臉熱心跳,想了想,又對青瑯說:“雖然你們看了地形圖,但紙上畫的到底不如親眼見的更直觀,你們還是要四下轉轉看看更為保險。”
青瑯點頭應是,讓好好休息,養足神晚上好見大人,就關上門退了出去。
穗和想著今天晚上就能見到大人,一時之間本睡不著,恨不得天現在就黑下來。
怕自己到時候太激掉什麼話,躺在床上把該說的話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。
想著想著,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。
許是因為邊有了自己人,睡得很踏實,一覺醒來,已是黃昏時分。
國公夫人為了和培養,又打發人來把請過去吃晚飯。
穗和推辭不掉,換了裳帶著阿桃阿蘿一起過去。
為了留下素雲和青瑯已經和國公夫人鬧了一回,倘若時刻將兩人帶在邊,難免會引起懷疑,所以就將兩人留在房裡。
到了地方才發現,安國公和宋雲瀾也在。
天冷,衙的下值時間都提前了。
“妹妹來了,快來這邊坐。”宋雲瀾也想和緩和關係,見進來,主招呼。
李嬤嬤也堆著笑迎上來,幫解斗篷遞熱帕子。
穗和拒絕了李嬤嬤的服侍,說自己有丫鬟服侍,不勞的大駕。
李嬤嬤了一鼻子灰,尷尬地退到一旁,心中卻是又氣又著急。
宋妙蓮只給三天時間,可第一天就把穗和給得罪了。
很後悔自己的魯莽,只想著快點完任務,竟忘了穗和是會調香的。
現在有點拿不準穗和是單純的不喜歡那香味,還是發現了什麼端倪。
萬一穗和發現了不對勁,後面肯定會防備著,這樣一來,還如何下手?
穗和落座後,安國公端著父親的架勢看了一眼,語氣嚴肅道:“方才我去看你祖母,你祖母的神比之前好了很多,喜歡你,打小就疼你,你以後多去陪說說話,興許一高興病就好了。”
穗和垂著眼簾,沒說話。
安國公重重地出了口氣,表略有些不悅:“以前的事都過去了,你母親也已經和你道過歉,你一直耿耿於懷有什麼意思,最後只會鬧得大家都不高興。”
穗和冷笑一聲:“為了讓你們高興,我就得大度地原諒你們所有人嗎,這是什麼邏輯?”
“啪!”
安國公一掌拍在桌子上,桌上的碗碟都震的跳了跳。
屋裡服侍的下人紛紛低下頭,大氣都不敢。
“我是你爹,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,要什麼邏輯?”安國公怒衝衝道,“別說我打你的時候不知道你是我兒,就算知道又怎樣,老子打孩子不是很正常嗎,你兩個兄長哪個沒捱過打,難道也像你一樣挨一頓就記一輩子嗎?”
“我就記!”穗和說,“我小肚腸,心狹窄,誰打了我,我就記他一輩子,你看不慣我,現在就把我攆出去,把你那個假兒接回來好好疼,這個家,稀罕,我可不稀罕!”
“你……”
安國公氣得火冒三丈,一口酒沒喝,臉卻漲得通紅。
“行了行了,都說兩句吧!”國公夫人連忙出聲制止,嗔怪地瞥了安國公一眼,“孩子剛回來,你擺這麼大的譜給誰看,非得這樣才能顯示你當爹的威風嗎?”
安國公口劇烈起伏,到底忍著沒再說話。
宋雲瀾倒了一杯酒給他,小心勸道:“父親消消氣,妹妹剛回來,肯定會不習慣,咱們不要太了,讓自己慢慢習慣就好。”
安國公端起酒杯一飲而盡,把酒杯用力擱在桌上,接連做了兩個深呼吸,放下姿態給穗和道歉:
“方才是我說話重了,我不是故意的,你和我鬧彆扭也沒什麼,但你祖母是真心疼你的,你要時常去看。”
穗和板著臉不接他的茬兒。
安國公又道:“你祖母說要給你辦個接風宴,還要比妙蓮回來時辦得更大更熱鬧,妙蓮那時擺了三天流水席,說這回要擺七天。”
說到這裡,頓了一下,面難:“不是為父不看重你,最近雪災鬧得嚴重,朝廷一直在督促員捐錢捐,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大肆宴請賓客,回頭你去和祖母說說,宴席咱就先不辦了,好不好?”
穗和對宴席倒是沒什麼興趣,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:“七天流水席要花多錢?”
安國公一愣,不知問這個幹什麼,但願意好好說話,安國公也就耐著子給算了算:
“流水席一天到晚不能間斷,不拘平民乞丐,只要來了都是客,現下又逢雪災,價飛漲,京城來了許多流民,要是這些人都來吃,七天下來,算上各種花銷,說也要一萬兩。”
穗和點點頭:“不辦也行,銀子折一半給我,我去和祖母說。”
安國公頓時瞪圓了眼睛:“你在說什麼,你要這麼多銀子幹什麼?”
“這是我的委屈費,是我該得的。”穗和說,“我要是不同意,你就得花一萬兩,還要冒著被人彈劾的風險,你覺得哪個劃算?”
“……”
安國公一口老堵在嗓子眼,有那麼一瞬間,竟從上看到了裴硯知的影子。
自己在朝堂上裴硯知的氣還不夠,回家來還要這死丫頭的氣。
這哪裡是接回個兒,分明是接回個祖宗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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