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底,沈知意被回家吃飯,家有三個孩子,是最小的一個,到的關也多。
餐桌上,沈父跟妻子對視一眼,嘆了口氣,“知意,爸爸想了很久,覺得還是要跟你說明白。”
“當初你跟裴彧結婚,我考慮得確實不夠妥當,我跟你媽媽商量過了,如果你想要離婚的話,我們支援你。”
沈知意沒想到他們會提起這個,慢慢放下筷子。
見沒說話,沈父又說,“你不知道該怎麼跟裴彧說的話,我去跟他談。”
沈知意悶不吭聲,過了會兒才說,“沒必要非要離婚。”
沈父有些驚訝,“你不是不喜歡裴彧嗎?”
“喜不喜歡,我們都已經結婚三年多了,”沈知意心裡悶得慌,語氣就不大好,“事到如今,還談這個幹什麼。”
現在覺得跟裴彧相也不是一件多煎熬的事,甚至都有點習慣被他抱著睡了,在這種時候,邊的人一個個開始勸離婚,讓沈知意心裡很鬱悶煩躁。
然而沈父誤會了沈知意的意思,以為是在埋怨自己提晚了。
等沈知意走後,夫妻倆又商量了一陣,越發覺得當初讓自家兒跟裴彧結婚是個錯誤。
“知意就算過得不開心也不會跟我們說,你看看你當初辦的是什麼事,怎麼就把裴彧跟知意湊一塊了。”沈母埋怨自己丈夫。
“我當時也是出於多方面的考慮,”沈父嘆氣,“我跟裴彧談談吧,儘快讓他們分開,本來就不合適的人湊到一起,恐怕都不舒服。”
他說著,就給裴彧打了電話。
裴彧那邊環境略有些吵鬧,他換了個安靜的地方,“爸。”
沈父不自在地咳了咳,“裴彧啊,我打這個電話是想替知意跟你商量商量,當時答應跟你結婚都是因為我,其實心裡並不願,我覺得你們兩個沒有的人湊到一起也不合適,不如……”
裴彧打斷了他,語調很冷,“我們很好,沒有非要離婚的理由,這件事不要再提了。”
沈父舉著結束通話的手機,愣了半晌。
沈母關心道,“怎麼樣?”
“他不願意,”沈父也糊塗了,“我以為離婚是他們倆都不得的事……”
從父母家出來,沈知意本來想回自己的公寓,車開到半路,忽然改了主意。
“回華庭吧。”
前幾天住在華庭時,幾乎夜夜失眠,因此才搬出來住,現在卻又莫名其妙地開始想念那裡。
華庭太遠,到地方時已是深夜,沈知意沒其他人,連燈也沒開,慢慢地上樓,推開了臥室的門。
站在門口發了會兒呆,才摁亮了一盞燈,等眼睛適應了突然的亮後,床上那道悉的影映眼簾,把嚇了一跳。
“裴彧?”
裴彧竟然回來了?
往前走了幾步,發現裴彧況不對,他臉上有醉酒後的酡紅,連眼尾都暈著一點嫣,看起來是喝了不酒。
沈知意踟躕了會兒不想打擾他,便打算去次臥睡,剛轉過,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拽了一把,頓時失去平衡,摔在了床上。
裴彧被在下,不知何時睜開了眼,那一貫冷清的眸子此時並不清醒,有些失神地看著,眸很深。
“沈知意,”他呢喃出聲。
沈知意手腕被他攥著,作痛,用力掙了幾下,“你先放開我。”
落在手腕上的力道反而更了,裴彧盯著,眼裡有幾分戾氣,“不行。”
他以往只是冷淡,沈知意沒見過他真正地發過脾氣,現在突然看到他兇戾的一面,驚得愣住。
他喝醉了原來會變兇?
他力氣實在太大了,沈知意忍不住皺眉,不高興地打了下他肩膀,“你放手,我手腕疼。”
聽到說疼,裴彧才鬆了鬆手,但並沒完全放開。
他一手攥著手腕,另一隻手在後背上,令不得不在他懷裡。
“沈知意,”他聲音很沉,“你有喜歡的人了嗎?”
不等沈知意回答,他又問,“是那個霍恆?”
沈知意被問懵了,“什麼?”
更不高興了,“你連網上那些七八糟的訊息都信?”
別人誤會也就算了,怎麼他也這麼想。
裴彧喝醉了之後很難通,執著地又問了一遍,“你喜歡霍恆?”
“沒有,”沈知意心煩意,“我不喜歡他!”
裴彧有一會兒沒說話,沈知意都要以為他醉意上來又睡著了,忽然又聽到他問,“那為什麼要跟我離婚?”
這句話比上一句聲音更低更沉,沈知意心口酸,那種心煩的緒沒有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奈。
“你真的上網看那些傳聞了啊?”嘆口氣,“我沒有要跟你離婚,是我朋友誤會了。”
裴彧沉默片刻,將抱得更,沒頭沒腦地問,“你想跟什麼樣的人結婚?”
他其實並沒有看起來那麼醉,白天跟沈父打的那通電話還清晰地像是剛發生過,他為此耿耿於懷。
沈知意不想跟他結婚,那想跟什麼樣的人結婚呢?如果那時的裴彧時間和力都再充足些,或許也能讓心甘願地嫁給自己。
沈知意被他問得一頭霧水,誠實地說,“我沒有想過這個。”
沒有喜歡過誰,自然也不會去思考以後會嫁給什麼樣的人。
裴彧又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聲。
沈知意已經有些困了,窩在他懷裡昏昏睡之際,聽到了他的又一個問題。
“跟裴彧結婚是很壞的選擇嗎?”
他今晚問題很多,每一個問題都莫名其妙,讓人弄不懂他究竟在想什麼,究竟想問什麼。
沈知意用自己已經被睏意侵染的大腦想了一會兒,輕輕拍了拍他抱著自己的手,告訴他,“其實並不壞,我覺得好的。”
如果他不像從前那樣對冷冰冰的,如果他不毫無緣由地突然出差,沈知意就覺得,其實跟他結婚並不像想象中那樣糟糕。
他的氣味好聞,懷抱溫暖,哪怕只為自己的睡眠質量著想,沈知意也很需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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