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意被推進手室那天其實是預產期的前一天,睡前突然出現規律的宮,接著就準備分娩,所有人都早有準備,按部就班地作著,就連自己也沒有很害怕,只是疼得厲害。
針對的況,醫生建議順產,這也是早就說好的,分娩時還允許家屬一同進手室陪同,沈知意只等了片刻,裴彧就進來了,牽住的手。
沈知意看著他的眼睛,對他無聲地笑了笑。
醫生讓放鬆,又讓用力,還建議家屬說些什麼緩解的緒。
但裴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嚨全被莫名的緒堵住,明明正在分娩的人是沈知意,他卻好像承了巨大的痛苦。
外人看不出他的緒,他臉上也並沒有什麼表,可沈知意是很瞭解他的,不想讓裴彧如此難過,看著手室的天花板,模模糊糊地想:寶寶,快替媽媽心疼心疼你爸爸吧……
不知道是寶寶真的如此聽話,還是沈知意自己付出了足夠的努力,渾力氣一鬆,聽到了一聲清晰的嬰兒啼哭。
寶寶的臍帶是裴彧親手剪斷的。
沈知意太累了,沒來得及看看寶寶就昏睡過去。
在產房觀察兩小時後,沈知意重新被送回原來的病房,沒睡太久,醒來時手還被裴彧牽著,看到睜開眼睛,他這才出個很淡的笑。
沈知意也笑了,小聲問他,“是不是被嚇壞了?”
裴彧輕“嗯”了聲,低聲跟道歉,因為他確實一點忙都沒幫上,連句安的話都沒說出來。
“我們之間還用說這個?”沈知意不喜歡聽他說對不起,轉移話題,“寶寶呢?我還沒看到他。”
寶寶很快就被抱了過來,小傢伙很健康,就是跟大多數男孩相比重偏輕,畢竟他在沈知意肚子裡就小小一個,醫生說以後營養跟上也不會比同齡人差,基因擺在那裡呢。
沈知意看了一會兒,寶寶還沒睜眼睛,面板紅紅的,看著還有點腫的樣子,跟想象中有點不一樣。
“剛出生的嬰兒長相還會變,要再等幾個月,”裴彧好像看穿在想什麼,出聲解釋。
沈知意頓時鬆了口氣,“那就好。”
倒不是覺得寶寶醜……雖然說現在看確實不太好看,主要是覺得寶寶跟裴彧長得不太像,長開之後應該就好了。
其實裴彧也是一樣的想法,他希寶寶像沈知意,現在的長相完全不符合他的想象。
沒多久,天剛亮的時候,秦瀟然匆匆趕來,先去看了寶寶,回來後對沈知意言又止,“怎麼皺的啊……”
還以為會見到一個雕玉琢的寶寶呢。
“剛出生都這樣,”沈知意在喝粥,舉起手機給看之前拍的寶寶照片,“這麼一比是不是好點了?”
新生寶寶的變化相當快,幾乎一會兒一個樣,秦瀟然看完對自己外甥又有信心了。
“我就說嘛,有你們這樣的爸媽,孩子怎麼可能會醜,長開就好了。”
從包裡拿出個包裝盒的禮盒,“開啟看看,我覺得你肯定喜歡。”
“這就送我禮了?”沈知意有點意外,開啟發現是一條藍寶項鍊,很瑩潤清的質地,笑彎眼睛,“好看。”
秦瀟然得意極了,“我是不是第一個送禮的?”
沈知意笑了下,抬起手給看腕上一個象牙白的玉鐲,雕了很細緻的紋路,看質地就知道有多難得,“裴彧比你快一點。”
秦瀟然頓時洩氣,“唉,他怎麼那麼快啊。”
又過了片刻,秦放和傅頌之都過來了,這倆人盯著寶寶看了半天,略有些吃驚。
“是不是更像裴哥兒?”秦放仔細打量後說。
“現在能看出什麼?”傅頌之給寶寶拍了幾張照片,“五還沒長開呢。”
目前就只能看出孩子鼻樑高的,也不知道是像誰。
他扭頭看裴彧,問道,“給孩子起名了嗎?”
裴彧“嗯”了聲。
“裴時。”
時間的時,名字是沈知意起的,那段時間為了給寶寶起名字冥思苦想,各種名字列了長長一張紙,什麼寓意的都有,但拿不定主意,臨近預產期才確定下來,選來選去,選了個最簡單的。
一整個白天,病房裡都十分熱鬧,沈知意見了幾個朋友,禮也收了一堆,晚上寶寶又被抱到邊來,看著裴彧作練地託抱著寶寶小小的,覺得很神奇。
裴彧這樣的格,也會對小的孩子有這麼大的耐心。
注意到沈知意的視線,裴彧抬眼看過來,“你要抱抱他嗎?”
沈知意猶豫了下,搖頭,不太好意思地說,“我不敢。”
寶寶那麼小一個,覺一就碎了。
又不像裴彧事先學習過,實在是不太敢抱。
裴彧低笑了聲,並不勉強,他自己抱著也是一樣,微微側讓看,這會兒孩子正睡著,特別安靜,面板的紅褪了一些,變淡淡的,眼皮也沒有那麼腫了,說不定明天就可以睜開眼睛。
沈知意輕輕了他的小手,格外,“小時。”
這是和裴彧的孩子。
看著裴彧,彎起了眼睛,“你看到他的第一眼在想什麼?”
裴彧第一次見他,是護士抱著寶寶讓他剪臍帶,他那時心還懸著,手都在抖,只看了寶寶一眼就把注意力轉回沈知意上。
他想了想,“覺得他很小,特別小。”
那麼小的一個寶寶,在沈知意裡孕育了那麼久。
他是裴家最小的孩子,對小孩子的印象全來自段佳澤,只是他見到這個外甥時,段佳澤已經不是嬰兒了,能跑能跳,這是裴彧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新生的嬰兒,還是他自己的孩子。
“他會長大的,”沈知意牽住那小小的手指,“會長得和佳澤一樣大,會你爸爸。”
如果是活潑的孩子,大概會和段佳澤一樣吵鬧,每天“爸爸,爸爸”的個不停。
裴彧想著,便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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