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臣皆是躬對著嬴政與趙封一拜。
「臣等定不會讓陛下與太子失。」
「定承州牧之責,安定州郡。」
八臣異口同聲道。
「九州州牧,每人執掌一州之地,位高權重。」
「位相當於上卿。」
「至於九州三十六郡的郡守人選,除了朕已經擬定的,其餘空缺郡守待得九位卿各自州郡后再行擬定名冊,呈奏之上,朕會斟酌是否敕封。」嬴政對著八人道。
「臣等謹遵聖旨。」八臣當即道。
「九州州牧已敕封,九州每一州都有郡兵近萬,甚至數萬,需將領執掌。」
「這些將領人選,太子可曾擬定?」嬴政微笑的看著趙封。
「父皇。」
「九州掌兵將領人選已經擬定。」
「乃是吾大秦五大營的有功萬將。」
「調度,兒臣已經代下去了。」趙封說道。
「好。」嬴政點了點頭,沒有多問。
「八位卿家。
「待得你等歸於各州接管政務后,首先就是在縣,郡,州修建學宮。」趙封說道。
「敢問殿下。」
「學宮修建之後,如何對外招募學子?老師從何而來?還有學宮需要對外收取多學資?而各級學宮授課多久?」嚴兵恭敬問道。
「問得好。」
趙封笑了笑,隨後道:「吾大秦九州學宮建之後,凡年齡在八歲之上,二十五歲以下,皆可縣城學宮求學,縣城學宮免學資,可提供基礎住宿,但需自帶食果腹。」
「縣城學宮,兩載為一期。」
「兩載之後,學宮考校,優異者可郡學宮,郡學宮學資五百錢,自備食,一載為期!一載之後,同樣也是考校,才能而擇,升州學宮,學資八百錢,自備食,同樣是一載為期!一載后可經過考校都城學宮接考校,通過者可為!」
聽到趙封所言。
滿朝文武也都連連點頭,眼中都有對這學宮制度施行的驚嘆。
而且章程,他們的太子都已經擬定好了。
縣城學宮兩載為期,主要是教導識文斷字。
到了郡城學宮則是開始教導諸子百家,乃至於政務之道。
而州府學宮則是更為深奧。
都城學宮的存在則是考校九州來到的學子,考校通過之後可為。
「如此一來。」
「四載為期,只待學宮興建之後,可為我大秦培養無數人才俊傑,都城之後更可讓有識學子為效力。」嬴政大笑著說道。
他似乎看到了學宮之策功后,大秦無數人傑輩出的場面。
「至於學宮老師。」
「至於學宮所需老師。」
「孤已經派人前往了齊地,請來了諸多有才之人。」
「稷下學宮大賢荀子也願意擔任都城學宮,乃至於天下學宮之長,為天下學子師表。」
「在荀子召集下,天下諸多才傑也願意學宮教導天下學子。」趙封又緩緩開口道,面帶笑容。
聽到這。
群臣驚駭。
「荀子可是當世大賢,韓相,廷尉皆是出自荀子門下。」
「荀子德高重,一向是在稷下學宮教導學子,不曾想太子竟然能夠將如此大賢請出。」
「太子不愧是太子,大賢也可請。」
「有荀子為先,天下才傑之士又怎會不懂。」
「不過。」
「大秦開設天下學宮,教化天下,開天下民智,這等大德之事,荀子又怎會拒絕。」
「這可是名留青史的大事。」
「不錯。」
「有荀子為學宮之長,吾大秦學宮必可興辦昌隆,未來大秦將會有無數人傑俊才。」
「太子所設學宮必可大啊。」
……
聽到荀子之名后,朝堂上不大臣都是充滿了驚嘆。
哪怕是韓非與李斯,此刻也是頗為驚訝。
「太子果然厲害啊,老師一向是居於稷下學宮不出,而且年事已高,已經到了頤養天年之時,竟然被太子給請出來了。」
「有老師親自教導,學宮必可大興。」
「放眼天下,老師可是天下文人的標桿啊。」
韓非與李斯相視一眼,都是帶著一種驚嘆之。
在如今天下。
如若說真正聲響徹天下的大賢,或許也唯有一人,荀子。
經過他教導的學子無數,昔日在諸國為重臣的也不,就比如韓非與李斯,位極人臣。
在如今這時代,他就是文人的標桿。
可以說。
有了荀子的加,大秦開設的學宮必可讓天下認同,這就是對於文人極致加的好。
「敢問太子。」
「學宮開設之後,是教導儒,還是教導法?又或者是其他百家?」
淳于越此刻站出來,神忐忑的問道。
自從扶蘇離開咸后,淳于越也老實了,朝堂上的儒生也老實了。
有了王綰與隗狀他們的前車之鑒,淳于越又哪裡敢作妖。
畢竟他只是一個儒生,秦也是為了將儒學發揚大。
此刻學宮開設,淳于越自然是無比忐忑,如若學宮重法教導,學宮學子那皆是法家學子,他儒家將徹底無存了。
聽到淳于越這一問。
群臣目紛紛匯聚到了趙封的上。
而嬴政則是淡淡一笑,未曾開口,因為他兒子與他是一樣的,無論何時,大秦都不會獨尊一。
「自神州存,自春秋起,諸子百家層出不窮,學,傳承,直至現在。」
「孤創大秦學宮,乃是為天下萬民開智,更為大秦培養人才效力,壯吾大秦國力。」
「學宮開設之後,不會單單教導一一法,而是諸子百家皆教。」
「孤要的大秦可不是獨尊一一法,而是海納百川,諸子百家之長,孤都要。」
趙封掃視了朝堂一眼,威聲道。
群臣表微變,看著趙封的目皆是帶著敬畏之。
海納百川,納諸子百家之長。
足可見趙封的魄力。
「那我儒家是否也可以在學宮授學?」淳于越忐忑問道。
他擔心因為昔日之舉而引起趙封的針對。
「孤說了。」
「諸子百家,皆可授學。」
「無論是道,法,儒,又或者說墨,公輸,兵!」
「諸子百家任何一個皆可授學,未來我大秦要的不僅僅是置政務之才,更需要統兵善戰之才,也需要工匠,機關,各類之才。」
「待得朝議散去后,孤會頒布旨意,昭告天下,凡諸子百家有心傳學者,皆可咸錄冊,孤會派遣專人審閱,有才者可郡城學宮,州府學宮授課教學,讓百家之能傳遍天下。」趙封笑了笑,大聲道。
聽到這。
淳于越一臉激之,當即一拜:「太子大德。」
朝堂上眾多儒生也是紛紛高呼:「太子大德。」
顯然。
趙封這等襟,這等不計前嫌之舉讓他們心悅誠服。
在趙封為太子,扶蘇去北疆后,他們甚至都想到了未來在大秦的境會很難,非常難。
可趙封本沒有針對他們,如今竟然還給予他們同等授學之機,他們怎會不震。
「淳于太傅,朝議散去之後,你孤府中一趟。」
「孤有重任予你。」
趙封微微一笑,對著淳于越道。
「臣一定到。」淳于越當即一拜,心底震撼無比。
趙封笑了笑,看著朝堂之上。
「諸卿。」
「繼續議事吧。」趙封道。
「啟奏陛下,啟奏太子。」
「公主婚期籌備已經全部準備,十日後就可完婚。」
「還請陛下與太子定奪。」
一個老臣站了出來,正是九卿之一權柄最小的奉常張蒼。
說起來。
雖然在歷史上,他的名字沒有韓非與李斯那般響亮,但實則他也是與韓非他們一樣,師出同門,也是荀子之徒。
隨著趙封一家認祖歸宗。
趙穎也是為了大秦的嫡公主。
嫡公主出嫁,自然是真正意義上的大事。
準備充裕,而且舉也是很大的。
「廷尉。」
「你府中可準備好了?」
嬴政笑著問道。
李斯一臉激的站出來,大聲道:「回陛下,臣府中已經準備好,隨時可迎接公主府。」
對於李家而言。
一旦將趙穎迎了府中。
這可不是了一個普通的正妻,而是他李家的護符啊。
只要趙穎在他李家,他李家就會長盛不衰。
如今始皇帝在位。
他日太子在位。
他李家就是僅次於王家的威家族,必可昌盛。
「李由。」
嬴政又看向了李由。
「陛下。」
「臣早就準備好迎娶穎兒了。」李由也是一臉激。
心的人,終於要嫁給自己了,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。
「好。」
嬴政微笑著,點了點頭。
「張卿。」
「婚期已定,諸禮一切為上。」
「驟時。」
「朕與帝后,太子,太子妃皆會臨廷尉府。」嬴政說道。
「臣領旨。」張蒼當即一拜。
但隨後。
尉繚站了出來:「啟奏陛下。」
「幾日前。」
「吾大秦東北疆圖安,句麗國兩國派人與吾大秦鎮守邊境將領接洽,想要派遣使臣我大秦,有朝貢之意。」尉繚大聲啟奏道。
「圖安,句麗?」
「這是什麼國?」
「以前似乎未曾聽過啊。」
「這兩國似乎以前是與燕國相鄰,與我大秦並未接壤,如今吾大秦一統神州,這兩國自然是與我大秦接壤了。」
「昔日燕國就可得他們畏懼,更何況是我大秦了。」
「這兩個小國自然是怕了我大秦。」
……
聽到這圖安與句麗兩國,朝堂群臣紛紛議論起來,不過大多都是不以為意,將這兩國視之為蠻夷小國。
大秦如今何等強盛?
國力與軍力何等昌榮?
區區兩個小國,他們自然是看不上眼。
這就是大國天威的傲然所在。
對於這些。
趙封自然也是一笑,樂見其。
華夏族,大秦,秦人。
他所想必然是要凌駕於萬國萬族之上的。
國之天威,族之天威,未來都將展現。
「封兒。」
「朕好像記得昔日你奇襲東胡時,麾下有一支軍隊想要自圖安借道而走,而這圖安卻屯兵阻擋,最終讓這一眾銳士是鋌而走險才歸於大秦。」嬴政看向了趙封問道。
「回父皇,正是這圖安。」
趙封點頭回道。
「哼。」
「區區一個小國,膽敢如此放肆,阻吾大秦兵鋒。」
「找死。」
嬴政冷哼一聲,眼中已經釋出了一抹凌厲殺意。
「父皇息怒。」
「如今我大秦還在穩固民生,穩固大秦神州。」
「暫時還是無需舉兵戈,待得吾大秦神州諸國策施行之後,國力將迎來更為強盛,滅這兩個小國輕而易舉。」
「如今國策施行需要無數錢糧,如若讓這兩個小國貢獻一些也不錯。」趙封笑了笑。
「你這小子是想要將這兩國進貢的財帛收,他日再找由頭滅了是吧。」
嬴政一瞥,立刻笑著道。
「父皇知我。」趙封大笑著回道。
在父子兩人這氛圍下。
朝堂上的大秦文武也紛紛笑了。
「哈哈哈。」
「太子所言沒錯。」
「國策施行,我大秦損耗錢糧無數。」
「而且學宮修建更是如此。」
「如若有這兩國進貢一些財帛來,雖然不會太多,但也可以解一些燃眉之急了。」
「這兩個小國,吾大秦揮軍輕易可滅,待得我大秦國策徹底施行,國力更是會達到空前強盛。」
「不錯。」
……
朝堂大臣也是紛紛大笑著道。
「如此。」
「那便讓這兩國派使臣吾大秦吧。」
「不過,對於這圖安國,給朕好好威懾一番。」嬴政沉聲說道。
「臣領旨,定會代邊境吏執行。」尉繚當即一笑。
「父皇。」
「如今我神州戰端已定,諸國已亡。」
「以往每年都要自大秦招募青壯伍,投效軍中。」
「如今卻是要改變此項國策了。」趙封適時說道。
聽得此話。
嬴政贊同的點了點頭,面帶思慮:「封兒說的沒錯。」
「以往每年招募青壯伍是為了補充兵員,讓吾大秦軍隊永遠強盛,可現如今是要做出改變了。」
「封兒,你有何想法?」
嬴政又看向了趙封。
「父皇。」
「你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勞累啊,這事也要兒臣去想?」
趙封帶著幾分無奈的說道。
聽的此言。
朝堂大臣則是在憋著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