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白贊許的看了王守仁一眼。
如果李二知道了柳白的想法,肯定也會嚇一大跳。
他的確說過,會鼎力支持柳白,但他怎麼可能會想到,柳白的胃口竟然那麼大?
況且,府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,一下子全用完,李二也會心疼。
也只有邀請到足夠多的大儒,讓李二看到柳白籌建書院的決心,給銀子的時候才會痛快一些。
這種事,沈萬三就想不到,王守仁卻能一語中的。
他本來就是一代大儒,自然清楚這些門道。
一位好先生,不能教好學生,還能吸引更多的人才,加書院。
“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,等過完年,咱們就去找合適的大儒!”
...
從除夕到大年初五,柳白都沒有出門,整天待在家里。
除了陪柳婉兒和柳蓉兒之外,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里,準備建造書院的圖紙。
圖紙沒什麼難度,柳白自己就是正經的科班出,照著后世的大學規模,稍微改良一下就了。
大概畫出一個廓,他就把上的事,給了整天無所事事的李承乾。
整個柳家,只有沈萬三忙得不可開。
既要聯系工匠,采購材料,還要替柳白,給朝中大臣們挨家挨戶的送年貨。
大年初六!
員們可以一直休沐到上元節之后,但百姓們卻都早早的忙碌了起來。
都是為了混生活,開工一天,家里就一口糧食。
柳葉軒也在這一天開業了。
伙計放了幾鞭炮,熱鬧了一陣后,早就排一隊長龍的客人們,頓時烏央烏央得了進去。
生意比年前還火!
房玄齡等人也來了。
六個老家伙因為一口茶,過年的時候連老家都沒回,好不容易等到柳葉軒開業,天還沒亮就從長安出發了。
坐在悉的私人茶室里,房玄齡眺著窗外的風景,嘆道:“可惜正月十六之后,就沒時間天天來了...”
虞世南嘿然一笑,道:“想必柳葉軒的新茶,也差不多快開售了,屆時買回去一些便是,只可惜《西游記》是聽不了。”
嘩——
幾人說話間,私人茶室的門被拉開。
眾人神一震,都以為是侍來上茶了。
可當來人出現之后,幾人卻又一怔。
柳白笑的說道:“諸位大人,過年好!”
他揮手吩咐后的侍,把茶都呈上來,然后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。
眾人面面相覷,房玄齡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柳公子此來,所為何事?”
他們發現,不管什麼事,只要和柳白一拉上關系,肯定會有人吃虧。
也不知道,今天會有誰倒霉...
柳白不滿的說道:“房相,柳葉軒可是我的產業,難道我還不能來自家鋪子看一看?”
房玄齡干笑幾聲,道:“說的是,說的是...”
說話間,侍已經沏上了茶。
帶著幾分花果味道的茶香,頓時彌漫開來。
房玄齡了鼻子,驚呼道:“象園霧芽?!”
上次柳白把象園霧芽拿出來,還是李二親臨的時候。
他們眼的看著,卻只能聞聞味。
為什麼今天柳白舍得拿出來了?
不是說好等過一段日子,統一開售嗎?
有謀!
幾個老家伙立刻警惕了起來。
“哎呦!”
戴胄‘蹭’得一聲站起來,抱著肚子,滿臉痛苦。
“諸位,戴某失禮了,前去方便一下!”
說完,他撒就跑。
房玄齡等人錯愕的看著戴胄離去的背影,心里把他罵了一個狗噴頭。
這廝跑的太快了!
柳白懶得管戴胄去哪里,來柳葉軒本來也不是找他的。
“今日柳某來,也的確是有一件小事,與諸位大人商量!”
柳白親手把茶杯,放在幾個老家伙的面前。
幾個老家伙有些忐忑。
剛才真應該和戴胄一樣,找理由溜走。
現在想走也晚了。
既然柳白把話都說出來了,再走的話,豈不是等于怕了柳白?
誰都丟不起這個人。
他們誰都沒接柳白的話茬,生怕某個倒霉的差事,落在自己頭上。
柳白依舊笑呵呵的,目在幾人上逐一掃過,最終,落在了虞世南的上!
“虞大人,您不是早就想喝象園霧芽了嗎?怎麼還不杯?”
虞世南心中暗暗苦,僵的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,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“好茶,好茶...”
他心里暗想,道:“完了,到我倒霉的時候了!”
“既然是好茶,不如虞大人走的時候,帶上一些,就算是柳某送的!”
虞世南連忙擺手推辭。
“柳公子千萬不要客氣,老夫還是等新茶開售之后,再來買吧!”
虞世南有些肝。
柳白的東西,是那麼好收的嗎?
沒看現在戴胄見了柳白,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嗎?
“虞大人何必客氣?都是柳某的一點心意罷了!”
柳白不停的勸虞世南,而虞世南則是拼命的拒絕。
房玄齡等人都放了心。
看來,和自己沒什麼關系,要倒霉,也是虞世南倒霉。
他們幸災樂禍的看著虞世南,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。
到最后,虞世南都快哭了。
他求饒一般的,沖柳白拱了拱手,道:“柳公子,有事盡管開口,若是平白無故收了禮,老朽心里屬實不安穩...”
柳白見火候差不多了,輕咳幾聲,道:“想必虞大人也聽說了,皇上將敕建皇家書院的擔子,給了柳某,其他事倒還好說,可教書的先生,卻不是那麼好找的。”
聽見柳白這番話,虞世南反倒松了一口氣。
他是當世大儒,又有朝中第一學問人的稱,找幾個朋友去皇家書院教書,還不是小菜一碟?
“老夫倒也認識幾位閑野在外的大儒,可以替柳公子寫上一封信,請他們前來,只是...”
見柳白有事相求,他反倒還拿起架子來了。
柳白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,道:“虞大人肯請朋友進書院,自然是件好事,不過柳某的意思,是想請虞大人,親自書院執教!”
虞世南一挑眉,道:“老夫那幾位朋友,也頗有名聲,教化百余人不在話下,何至于讓老夫也進書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