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亮今年四十歲,屬于大唐武將的中堅力量。
和其他人的妻妾群不同,李大亮只有一個老婆,連妾都沒有,夫妻兩人一路扶持,直到現在,李大亮已經是封疆大吏,貴為縣公。
提起妻子董氏的病癥,李大亮的眼圈都紅了。
“宮中的太醫也診治過了,說回天乏...”
一向頑皮的李奉誡,現在也搭搭的說道,“我跑出去,就是想找大夫給我娘治病,可是縣里的醫館,都不理我。”
李大亮看了兒子一眼,抿了抿,道:“這幾天,多陪陪你娘吧,莫要再跑出去了。”
他了眼角,勉強出一笑容,道:“讓柳公子見笑了!”
柳白眨了眨眼睛,問道:“不知尊夫人患的什麼病癥?”
“聽宮中的齊太醫說,是氣郁之癥,積勞疾,若是早些診治,還有痊愈的可能,但拙荊一直隨李某,在邊境苦寒之地為,耽擱了太久...”
說著說著,李大亮的眼圈又紅了。
這時候,程默站出來道:“李叔叔別聽宮中那些庸醫的廢話,他們治不了,不代表別人治不了!”
李大亮嘆息道:“或許孫思邈先生有辦法,但他一向行蹤縹緲,等找到他,恐怕也來不及了...”
柴令武也走出來,得意洋洋的說道:“李叔叔太久沒回涇了,沒聽說咱們涇,也出了一位神醫嗎?前幾天太上皇的病,就是這位神醫治好的,當時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!”
李大亮先是一愣,下一刻,他‘蹭’得站起來,幾步來到柴令武前,雙手抓著他的肩膀,拼命搖晃,道: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
他是武將出,心激之下,手上的力氣一點都沒收斂。
柴令武被他搖得頭昏腦漲,舌頭都吐出來了。
“李叔叔,你別激,聽我把話說完!”
李大亮這才連忙松開他。
柴令武捂著額頭,干嘔了幾下,道:“這你要去求柳大哥了,那位名醫是柳大哥府上的人!”
李大亮豁然轉,目灼灼的盯著柳白,道:“柳公子,令武說的是真的?”
“柳某家中,的確有一位老先生擅長醫道,前幾日治好了太上皇的病,也是真的。”柳白淡淡一笑道。
李大亮激的滿臉通紅,一拱手道:“還請柳公子,讓那位神醫為拙荊診治,只要能救回拙荊,李某愿付出一切代價!”
“李大人言重了。”
柳白微微頷首,吩咐許褚,將李時珍接到李府來。
不得不說,李夫人的病,生的實在是恰到好。
等李時珍治好了的病,柳白完全可以要求李大亮,助沈萬三一臂之力。
這麼大的人,李大亮不可能拒絕!
正三品的封疆大吏,軍政一把抓,拿下幾座無主的礦山,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?
......
眾人在李大亮家中吃了午飯,許褚才把李時珍接來。
到了年,看病的百姓了,李時珍大部分時間都在柳家莊子,只是偶爾才去縣里的醫館,瞧上幾眼。
李大亮將眾人領到后宅,看著妻子董氏昏迷不醒的躺在榻上,面容枯槁的不樣子,他的心中又是一。
“李神醫,請!”
李時珍笑呵呵的點了點頭,上前為董氏把脈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李大亮張的大氣都不敢一下。
生怕李時珍也說什麼‘無能為力’之類的話。
突然,李時珍眉頭皺。
李大亮心中‘咯噔’一下,臉變得一片蒼白。
“神醫,拙荊的病...”
李時珍然大怒,道:“庸醫誤人!這哪里是氣郁?分明就是脈痹之癥!”
他這聲大喝,不是李大亮等人,就連柳白都嚇了一跳,想不到,這一向和藹可親的小老頭,也有大發雷霆的時候。
“神醫,這脈痹之癥,可否醫治?”
李大亮的聲音都發抖了。
“幸好你求我家爺,讓老夫出診,若是繼續服用氣郁的藥,過不了兩天,就要一命嗚呼了!”
說完,李時珍瞪了李大亮一眼,道:“日后切不可再聽信庸醫之言,害人害己,小小的脈痹之癥,竟然拖到這種地步!”
堂堂幽州大都督,被李時珍劈頭蓋臉一頓臭罵,卻只能陪著笑,連連拱手。
坐在后邊桌子上喝茶的柳白,角微微掀起。
他不知道這‘脈痹’是什麼病,卻能從李時珍那輕描淡寫的口氣中聽出,這種病癥不難醫治。
對于李時珍的醫,柳白沒有毫懷疑,只是擔心董氏的病太重,短時間難以好轉。
這下好了,不用等董氏痊愈,只要稍見好轉,柳白就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。
兩刻鐘之后!
李時珍將董氏手腕上,最后一銀針收起來,道:“好了,明日便可痊愈!”
李大亮目瞪口呆,不知所措的說道:“就...就這麼簡單?不再查一查了?”
他怎麼也想不通,無數名醫束手無策,宮中太醫都回天乏的病,扎幾針就好了?
“你信不過老夫?”李時珍眉頭一挑。
李大亮連忙擺手,還沒說話,躺在榻上的董氏,忽然睜開眼睛,虛弱的喊了一聲。
“老爺...”
李大亮愣在原地,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。
董氏醒了?!
“老爺...”
董氏又呼喚了一聲。
李大亮渾猛地一,趕忙上前,輕聲安了董氏幾句。
他又走到李時珍面前,躬到底,道:“神醫,李某不勝激!”
李時珍將銀針包收好,道:“要謝,就謝我家爺吧!”
“對!對!奉誡,快給柳公子扣頭謝恩!”
李奉誡正要過來,柳白笑呵呵的制止了他。
“李大人不必如此客氣,正巧,柳某有一件事,想請李大人幫忙!”
李大亮拍著脯,道:“除了造反,李某殺人放火都敢干,柳公子盡管吩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