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也不再遮掩，“長公主也休息夠了吧。後宮現在皇後與貴妃獨大，太子之爭已端倪。”

    “們可都拉攏你了？”李珺笑問。

    藥不答，反問李珺，“以你這個姑姑的目來看，哪個皇子是合適人選，雖說皇上不立太子，我們背後說說也無妨吧，左右將來誰當主子都不幹我們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要我瞧著，倒是李瑞和李仁這兩個孩子最好，李瑞聰慧過人，老師說他出口章，讀書過目不忘。”

    “隻是瘦弱了些，聽說容妃常為他告假，稍有不適便在家中調養。”

    “那孩子可是大皇子，我朝有立嫡立長，其次才是立賢之說，慎兒我向來不喜歡，看人時眼睛溜溜轉，不像君子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，我對這個皇上弟弟不敢像對我父皇那樣暢所言。皇後居位，按說是我弟媳，可我們畢竟是皇家不是普通人家，我不敢說弟媳壞話。我瞧是個鷙之人，在背後做功夫的。”

    李珺對皇後的印象和藥一樣。

    不過藥更不方便評價，皇後是後宮之主，也是的主子。

    “現下皇上對你夫妻二人還是信任的。”藥說，李珺也認同。

    中央軍的防務沒給任何一個武。

    曹家與徐國公家，出了許多有為將領，徐家為皇上戍邊多年，戰功赫赫。

    中央軍權，原給了常宗道製臺，後容妃產子便調任他職，中央五路軍全部給了歸山。

    “你想一想，為什麽皇上在容妃產子後調走常大人？”公主問。

    沒等藥回答就順著思路說下去，“後宮有皇子的妃嬪，皇上不想讓其母家接手兵權……”

    “容妃的兒子若將來想奪取，自己外祖手握中央軍何其容易。”李珺說。

    目閃爍著藥，“曹貴妃……”

    藥很是佩服李珺的敏銳，點點頭，“曹家一門都是武將，李嘉……”

    李珺點頭，“李嘉沒有繼位的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心意偏向李慎。”藥頭一次表達了自己對立太子一事的看法。

    不肯站隊皇後，但心中很清楚皇上的想法。

    皇上對皇後一直心存愧疚。

    金項圈事件，隻有藥、玉郎、和皇上本人知道。

    整件事出來，青鸞死於非命，皇後被廢除加足，太師一黨連從朝中鏟除，才得以開始推行科舉改革。

    藥了解李瑕為人，他為了振興大周，必須剪除朋黨，所以不得不對皇後下手。

    但他心並不願以謀得勝。

    所以太師一倒，他便複了皇後之位。

    李慎出生後，他更是寬待皇後。藥被貶，雖得曹元心相助想複侍司勤之位，卻一直沒功，也有皇後的原因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隨著年紀增長，皇上心機更加難猜，連藥也隻揣到一部分。

    還是因為上次皇上對青鸞的愧疚而推測出來的。

    皇上心中偏向皇後的李慎，卻被藥偶然間證實過。

    貞淑，是皇後閨名。

    藥親見過皇上獨自一人時，寫下“皇後貞淑”“皇子李慎”字樣。

    “皇”字上麵塗抹過，蓋住了原來的“太”字。

    那張紙隻瞥見過一眼，就被燒掉了。

    暗自心驚，李慎若被立為太子，最危險的當屬自己和李仁。

    皇後對青鸞的恨意從未消減，太師一家遭到滅頂之災，都由青鸞而起。

    一個小小青鸞為起因，剪除了太師，廢黜了皇後。

    皇後一旦得勢，必定頭一個和李仁過不去。

    連帶著自己，都不會有好下場。

    藥口中道，“其實三歲見老，這些孩子與芷蘭年歲相當，有好的，盡可以訂下，皇上若肯賜婚，長公主便可放心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除了我之外，我朝駙馬沒人從政，哪家的好孩子願意放棄仕途，同我家結親呢？以勢人攀來的親事，芷蘭又怎麽能得到夫君的真心？”

    李珺盡公主的權力帶來的榮華，也盡其害。

    不願兒走自己的老路。

    “那就看您在皇上心上的份量，和皇上的想法了。不問問怎麽知道呢？”

    藥為公主想了個辦法，宮中有先例，為不足出嫁之齡的公主指婚，待公主年紀夠了，便嫁夫家。

    這種況往往出於皇上對公主的疼，提前選擇佳婿，訂下婚事。

    或是出於對政局的考慮，拉攏重要朝臣。

    “容妃的兒比芷蘭還大呢……”長公主喃喃說道，心中有了個試探的主意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與此同時，皇上頒布法令，子不足十四不得出嫁，已足十五尚未出嫁者罰。

    各縣設醫館不得低於三家，其中一家有專看婦病癥的大夫。

    各縣須設學一座，每家出一名子，學足一年，不足一年者罰。

    等等條令推出，因不涉及利益，倒也無人反對。

    這隻是第一步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藥不知李珺如何作的，但容妃的確開口為兒求樁婚事。

    看上了徐國公家的徐從溪。

    這孩子自小在皇宮中與眾皇子一起教，與公主們也都相識。

    現在已出落朗朗年。

    皇上聽了容妃請求一愣，顯然沒想到公主還年，容妃就急著為相看夫婿。

    他斷然拒絕，沒留一點話。

    “公主還小，徐家長孫比著實大太多，不合適。再說朕不能直接指婚，總要爭求人家的意見，徐從溪那孩子的確很好，過不了幾年就要同他父親去戍邊，常年不在京城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會不知道徐忠帶著妻子到軍營多年吧？我們的兒吃不了那個苦。”

    “這件事你不必再說，公主的婚事朕自有考慮。”皇上回答得不容置疑。

    這件事很快就傳到長公主耳朵中。

    心思本就活絡，見皇上連自己兒都並不肯指婚，更擔心破格升為郡主的芷蘭。

    得皇上喜有時並非好事，他的喜歡很可能是狼對羊的喜歡。

    藥失寵之事，長公主有自己的報來路，這麽多年宮廷浸不是白混的，已打聽清楚，是曹元心背叛了藥。

    長公主心惋惜，曹元心本是個明人，兩人聯手的事，怎麽可以背信棄義？

    哪怕在別的事上下手藥，也不該在兩人合作的事上做手腳，如此一來誠信盡失。

    秦藥看似不聲，心是在意的。

    規矩該是什麽就是什麽。

    哪怕自己當年差點殺了，後來也算報複回來了，一來一回扯平就罷了。

    兩人還能有後來的合作。

    但貴妃就不一樣了，秦藥永遠不會給第二次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