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，一個人？”

    “能不能請你喝一杯？”

    陳桑坐在蘭桂坊的夜店吧臺邊，對今晚前來搭訕的第七個男人表示了婉拒。

    夜店燈紅酒綠，陳桑長惹眼。

    一頭栗長卷發，如海藻般披散在肩膀上，慵懶而迷人。

    夜店裏十個男人，有九個都在看。

    唯獨，霍嶢就是那十分之一。

    他坐在夜店要價最貴的卡座上，邊如雲，縱聲，恣肆瀟灑。

    而陳桑坐的位置也極有講究。

    從霍嶢所在的位置看過來，一眼就能看到那纖細的腰肢，以及那漂亮致的側臉。

    偏偏一晚上過去，陳桑手裏的酒都喝了兩，那個男人也沒往這邊掃上一眼。

    再這麽下去，還沒等釣到霍嶢，自個兒就得先為一個醉鬼。

    陳桑搖晃著高腳杯，對著吧臺邊的調酒師問：“你覺得我漂亮嗎？”

    調酒師毫不猶豫地笑著點頭：“當然。全場的士裏，就屬你最漂亮。”

    他原先還以為陳桑是夜店請來的氣氛組，但看到一地拒絕搭訕的客人，便知道自己想多了。

    陳桑看著像是個失意者，見慣了人的調酒師想說點什麽，好預備著晚上下班，能將帶走一夜逍遙。

    卻沒想到，還沒等到他開口，眼前的人便端著酒杯款款離開。

    原來是陳桑注意到霍嶢突然起，想著他可能會去洗手間，便提前埋伏在了必經之路上。

    既然山不來就，那就換去就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僻靜的走廊拐角。

    陳桑找準時間，端著酒杯“狀似無意”地撞了上去。

    當然，酒杯側倒的弧度也極為講究，側向的不是霍嶢，而是自己。

    “啊！”

    一陣驚呼，陳桑無措地抬起頭，一雙小鹿般的眼眸無辜又單純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，我忘了看路。”

    酒杯裏的大半清酒，全部灑在了陳桑上。

    偏今日穿的又是一極淺的白，沾染了酒，前的廓約約。

    霍嶢的眉心幾不可聞地挑了一下，漫不經心地說：“你了。”

    霍嶢說的是上，可這話太有歧義了，陳桑的臉不由地紅了。

    霍嶢薄勾起一戲謔：“抱歉，我沒別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該抱歉的，不小心撞到了你。”陳桑張地詢問，“你沒事吧？”

    “沒事。”霍嶢出聲建議，“不過，你是不是要去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陳桑點了點頭，捂著口朝著洗手間走去。

    私心裏其實不想走的，好不容易尋到跟霍嶢接的機會，想跟他多聊兩句。

    更別說，一開始之所以把酒灑在自己上，主打的就是一個“”。

    可惜的是，霍嶢好像沒上套？

    陳桑的心底不覺到有些挫敗。

    在洗手間裏待了好長時間才出去，沒想出去時，意外看到霍嶢倚靠在牆邊。

    他手裏掐著一支煙，形高大英俊，玩世不恭的臉上挑著幾分戲謔。

    遠遠看過去，就像是一幅畫。

    陳桑心中閃過幾分忐忑，但這並不妨礙於走上前，主打了聲招呼。

    “你在等我嗎？”

    言語之間，明顯帶著幾分期待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陳桑話音落下的那一刻，周羨南從另一側的男士洗手間走出來。

    “阿嶢，我們走吧。”

    兩道聲音幾乎前後腳響起。

    陳桑的麵登時一紅。

    還沒來得及說點找補的話，就見周羨南湊上前，笑著問道：“阿嶢，從哪兒認識的這位小姐姐？”

    霍嶢：“意外。”

    陳桑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確實是意外。

    故意製造的意外。

    周羨南有些意外地看了霍嶢一眼，總覺得霍嶢看向眼前孩的眼神，沒平日裏那麽清白。

    周羨南主問道：“小姐姐，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喝一杯？”

    陳桑正愁沒機會跟霍嶢搭上話，周羨南此舉，無疑是瞌睡送枕頭。

    笑著點了點頭：“好啊。如果不麻煩的話。”

    “當然不麻煩。”周羨南油舌，當即說道，“能跟一塊喝酒，是我們的榮幸。”

    卡座上到都是年輕漂亮的，還個個圍繞著霍嶢和周羨南兩個男人打轉。

    陳桑的長相雖然出眾，但放在輒主湊上前的一眾之間，卻並不顯得招搖。

    陳桑瞬間意識到，的競爭對手多。

    想要突出重圍，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    一整晚下來，陳桑雖然如願跟霍嶢坐在了同一個卡座上，隻是，卻並沒有再找到跟他談的機會。

    反倒是被周遭的一幫漂亮妹妹，稀裏糊塗地灌了不酒。

    陳桑的腦袋昏昏沉沉，靠在沙發上小憩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的時候，聽到有人問。

    “住哪兒？我送你。”

    陳桑睜開眼，發現原先坐在旁的那群，早已消失不見，不知道去了哪兒。

    轉而在跟前的人，換了霍嶢。

    以為自己是在做夢，放肆地出手，在他的心口畫著圈，“住你心裏。”

    那一臉憨的模樣，別提有多招人疼。

    霍嶢悶笑一聲：“好好說話。”

    陳桑眉心微微蹙起。

    不是在做夢嗎？

    為什麽要好好說話？

    還有，家住在哪兒呢？

    “我家……我家住在黃土高坡，男人從坡上刮過……”

    陳桑呢喃著，後來甚至跟著調子唱了起來。

    上唱到“男人”的時候，兩眼都像是在冒著星。

    霍嶢了的臉：“唱個歌都忘不了男人？”

    陳桑噘了噘，嘟囔道：“是忘不了你，你不就是男人嗎？”

    霍嶢薄勾起一弧度：“小還能。”

    陳桑眼尾微挑，忽然湊到霍嶢的耳邊，小聲說：“我的小，還會別的。”

    霍嶢的眉心幾不可聞地挑了一下：“會什麽？”

    陳桑仰起頭，在他親了一口，星星眼像是泛著：“親親。”

    “耍流氓？”霍嶢眉心一挑，來了興趣，“知道我是誰嗎？”

    “帥哥。”

    一字一句，擲地有聲。

    霍嶢直勾勾地看著，忽的笑了：“還有眼。”

    陳桑眼睫輕，眨著一雙迷離的眼眸：“你這是在誇我嗎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陳桑：“那我這麽乖，是不是可以要個獎勵？”

    霍嶢：“想要什麽？”

    陳桑烏溜溜的眼眸澄澈，似小鹿般好奇，盯著霍嶢腰間的皮帶，言又止，止又言。

    “子能嗎？”

    霍嶢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，眸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意味：“了幹什麽？”

    陳桑：“看看。”

    霍嶢眼眸微垂：“看了之後呢？”

    陳桑咽了一下口水：“腹。”

    霍嶢的眼尾閃過一抹戲謔，勾了勾：“想睡我？”

    “噓。”陳桑用手指在上比了一下，“別說出來，說出來就不靈了。”

    “合著，你這是把我當阿拉丁神燈在許願？”

    手機響起，周羨南打來電話：“怎麽還不走？我都在停車場等你半天了。”

    “等著。”

    電話掛斷，霍嶢剛點了支煙，就見腰間被跟前的孩如同八爪魚一般抱住。

    “神燈，你不要走，留下來陪我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嘟囔的纏綿聲，像是在撒。

    有種說不出的嗲。

    霍嶢把煙拿下來，走到邊，低子去瞧。

    視線從的臉往下，“想我怎麽陪？”

    周羨南就是在這個時候，從外頭走進來的。

    他一手搭在霍嶢的肩上，揶揄道：“看上了？”

    霍嶢沒正麵回應，隻挑眉說了句，“你不覺得，還有意思的嗎？”

    霍嶢起初覺得這個孩能，就想故意逗逗。

    沒想到這一逗，就把自己的後半輩子栽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