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回江榆這邊。

    陳桑看到江榆跟著一個男人進了包廂後，就忍不住想跟進去看看。

    走到中途時，一個服務員笑著攔住。

    “這位小姐，您是一個人還是跟朋友一塊來的？要不要給您介紹幾位男模陪一下？”

    陳桑擺了擺手：“不用了謝謝。”

    服務員熱推薦：“我們場子裏最近新來了一批國外的男模，質量都特別高，很多姐妹用過了都說好。”

    嘖。

    連男模這一行都玩起卷了，行業進步可真快。

    陳桑理解幹這一行的服務員，一般推薦功都是有提的。

    不過，陳桑今天過來要是找了男模。

    下一秒被霍嶢發現，保準會被他拎回去打屁。

    最近夫管嚴，日子不好混啊！

    陳桑婉拒了服務員的熱推薦，從錢包裏出十張爺爺遞給。

    服務員瞬間一驚：“那……那個，我隻負責推薦，不幹這行的。當然，加錢也行。”

    “你別激，我對人不興趣。”陳桑連忙製止對方的胡思想。

    指著剛才江榆進去的包廂，問，“認識剛剛進去的那個人嗎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服務員言又止，但看著手裏剛收到的爺爺，又不忍心退回去，隻好將陳桑拉到一邊，跟說，“是我們這兒的冰。”

    “冰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服務員快速點了點頭，“多的我也不敢跟你說，反正，你記得離遠一點就行。”

    冰算是風月場上的行話。

    意思就是專門陪客人溜冰的小姐。

    上有些客人帶點溜冰的特殊需求，就需要冰作陪。

    但就一般的普通場子而言，尋常客人本不會找冰。

    原因無他，因為小姐是一種行業，冰是一個件兒。

    江榆的上染了病，就算來場子裏當小姐，也沒人會要。

    可當冰不一樣。

    那些溜冰的客人本就是毒蟲，有今天沒明天的那種。

    他們在幻想的世界裏醉生夢死，大多數人隻在乎嗨不嗨，夠不夠爽，在意會染病的反而不多。

    畢竟在這個圈子裏待久了，染病隻是遲早的事。

    陳桑聽著服務員的話，又是心驚又是開始懷疑起事的真假。

    抬步來到江榆剛剛進去的包廂前，發現這裏跟一般的包廂不同，門上連小窗都沒有，整個兒都是黯淡的。

    OK。

    第一步懷疑的疑點達。

    跟著，陳桑又將耳朵在門上。

    emmm……

    不出所料，什麽都沒聽到。

    看來，會所在保工作這一塊，做的還是相當到位的。

    當然，這得除開剛才貪財想收小費的那名財迷服務員。

    陳桑站在門口束手無策，幹脆招來一個負責送酒水的男服務員。

    “這個包廂裏頭的客人，剛剛點了酒水。”指了指包廂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男服務員點了點頭，也沒懷疑陳桑的話。

    隻見他從房門下方開了一個小口子，直接將托盤裏放置的酒水，從底下推了進去。

    陳桑一臉詫異：“你不親自送進去嗎？”

    男服務員出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，拿著托盤就要走。

    陳桑拉住他：“小哥，說說唄。”

    見人不配合，隻好又使出了“甩錢大法”。

    在這兒工作的服務員全是打工人，隻管自己賺錢，哪兒會管老板死活？

    陳桑甩小費這事兒，可謂真真切切地拿到了對方的痛點。

    男服務員當即眼前一亮，看陳桑跟看財神爺似的。

    “那幫人玩起來跟瘋了似的，我要是貿然進去，恐怕花不保。”

    “裏頭的孩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，我想問問，幹這行多久了？”

    “估計得有一兩個月了吧，反正我剛來上班的時候，就在這兒。”男服務員低聲音，“聽說底下都爛了，也就這幫毒蟲嗑藥嗑上頭了不管不顧，這才不介意。”

    “但該說不說的，這錢還就得來掙。沒看我們場子裏這麽大，能當冰的統共就這一個。不客人沒得選，就連老板都沒再找出個替代品來。”

    陳桑：“這麽說，看來最近日子過得不錯？”

    男服務員“嘁”了一聲：“冰哪兒有什麽日子過得不錯的？指不定哪天就嗨過頭死了。反正我們場子裏的老板就一個要求，隻要別死在這兒，給場子添麻煩就行。”

    至於外頭，死哪兒死哪兒。

    要是警方查到的上班地點，跟著追溯到這兒？

    抱歉。

    場子裏和江榆從未簽署過任何工作協議。

    至於為什麽會出現在場子裏？

    誰知道呢，說不定是哪個客人帶進來的吧。

    能開這種娛樂場所的，背後都有相應的魔師，也就是保護傘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，也有一套專門應付方的說辭。

    總而言之，隻要事不鬧大，凡事一切好說。

    陳桑在跟服務員的聊天過程中，確認江榆就是場子裏的冰無疑。

    從前也不是不知道江榆這個人特別瘋，但沒想到，在染病之後，居然破罐子破摔走了這條路。

    陳桑的心裏不覺到一陣唏噓。

    跟著，直接拿起手機，打電話報警。

    “喂，110嗎？我要舉報這裏有人聚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