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老爺子的病不容樂觀，可以的話，二爺您還是盡快趕回來一趟吧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霍嶢掛斷電話，心沉重。

雖然知道老爺子早些年為了經營霍氏殫竭慮，傷了子骨，能安穩活到這個年歲已是不易。

但霍嶢畢竟自小跟在霍老爺子邊長大，這份，不是常人所能比擬。

霍嶢還記得，小時候，不管公司再忙碌，霍老爺子都會堅持親自送他上下學。

有時候放學後，將他送到家裏，陪他吃個晚飯後，又匆匆趕去公司理公事。

商界形勢波詭雲譎。

霍氏的發展同樣如此，並非一路都是一帆風順。

霍景宏不，霍老爺子必須將更多的力放在公司上麵。

曾經有幾次，霍老爺子在公司通宵工作，第二天照舊會若無其事地接送霍嶢去學校。

老爺子用深沉的，為他撐起了一片天。

並且，為了能將公司安安穩穩地到他手裏，幾經籌謀，隻為給他的接任霍氏家主之路鋪設一條康莊大道。

霍嶢的心底有種難以言喻的苦，腔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，刺痛而難。

惶惶然，有種窒息。

陳桑打完電話後，發現霍嶢的臉似乎有點不太對。

問：“是不是爺爺的況不太好？”

霍嶢微微頷首，說：“我可能得回京城一趟。”

陳桑點了點頭：“好。你放心去，我會安心待在這裏等你回來。”

霍嶢走得很急。

不過兩分鍾，司機已經在樓下等候。

臨走前，他張開雙臂，突然一把將陳桑抱在懷裏。

吻了吻的額頭，“等我回來。”

可誰也沒有想到，這一別過後，再見已是是人非。

……

霍嶢前腳剛離開，陸昀知像是早已預知一般，很快給打來了電話。

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，他沒說話，用的也是陌生號碼。

但陳桑還是覺出來，電話那端的人應該就是他。

問：“是你報的警嗎？”

陸昀知沒否認：“你不肯留，我沒辦法。”

真的是他。

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，但聽到陸昀知親口承認的那一刻，陳桑的心裏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。

“用這種方式迫我留下來，你還真是夠卑鄙的。”

“不這麽做，難道我活該看著你回到京城，跟霍嶢雙宿雙棲？”陸昀知涼薄地扯了扯角，“與其這樣，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。”

陳桑當真問了：“我想殺你，你給我機會嗎？”

“給。”陸昀知笑了，“你看我什麽時候舍得拒絕過你？”

陳桑才不信他的鬼話。

在看來，陸昀知無非是那種就算自己死，也一定會拉上自己陪葬的那種。

他的偏執，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達到了病態的地步。

陳桑不鹹不淡：“所以，林嘉亦也是你的手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陳桑難得緒出現了些許波，有些意外：“你說真的？”

“真的。”陸昀知淡淡道，“想要死的人太多，還沒來得及到我，就先死在了別人的手裏。”

這個結果有些出乎陳桑的意料之外。

若不是陸昀知，還會有誰？

陳桑的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，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。

會是他嗎？

陳桑沒明說，隻是轉而問了一句：“陸昀知，你是不是知道……林嘉亦究竟是誰殺的？”

“對，我知道。”陸昀知忽然笑了，聲音似蠱，“你想聽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