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桑記得，陸懷川今日出門見的是一位老中醫。

    顯然，在這一點上他說謊了。

    他見的人，明明是陸昀知。

    他們之間，私底下似乎存在著某種旁人不知道的聯係？

    陳桑：“既然陸醫生跟陸昀知今日剛見過麵，不如做個好事，幫忙轉達一下。”

    這話不過隨口一說，也不指陸懷川能出什麽力，隻是想營造一種假象，對於他和陸昀知之間的接了如指掌。

    沒過兩分鍾，陸懷川的回應很快發送過來。

    “能為你效勞，樂意之至。”

    陳桑剛點開看了一眼，還沒來得及多想，一個視頻突然打進來，將聊天界麵中斷。

    是剛才還在酒店樓下丟下一人離開的霍嶢。

    陳桑心慌，不知道霍嶢怎麽會在這個點給打視頻。

    換做以前熱期，玩點浴室play是趣，可現在，兩人的關係正於一個尷尬期。

    不接怕他多想，接了，又怕他以為自己是在玩故意勾引。

    但轉念一想，故意勾引又如何？

    反正公司的已除，依照先前和霍老爺子之間的約定，跟霍嶢之間已經再無阻礙。

    唯一的阻礙，隻在於和霍嶢之間。

    陳桑有意霍嶢，接通視頻後，等確定對麵隻有霍嶢一人在房間裏，直接將原本對著洗手臺的視頻，調轉到了自己臉上。

    從霍嶢的視角看來，就是原本黯淡無的畫麵，在轉眼間突然變得活生香起來。

    雖然陳桑隻了一張臉，但溫熱的泡沫浴籠罩著整個，皮在水滴的滋潤下，變得如煮了剛剝了殼的蛋，蒸汽在浴室彌漫，模糊了鏡頭。

    朦朧之後，是濃的長發被潤包裹，儼然一幅絕的人出浴圖。

    視頻那頭立刻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，像是什麽東西被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在陳桑看不見的角落，霍嶢猛地站起來，膛的起伏明顯加劇，臉上驟然升起一抹紅，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至耳廓。

    陳桑沒看見霍嶢的影，對著漆黑一片的鏡頭忍不住喊了一聲，“霍嶢？”

    這一喊更是要人命。
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，才聽到霍嶢略顯喑啞的聲音響起。

    “你在洗澡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陳桑應了聲，“奔波了一天，好累。”

    聲音說得輕，像是湊在他的耳邊，跟他咬耳朵。

    尾音微微勾起，帶著點若有似無的釣，迷人、嫵，又似嗔。

    “幹架的是我，你累什麽？”

    陳桑：“被人陷害，還被人了刀子，就算不累，心都累了。”

    霍嶢嘖了一聲：“還氣。”

    陳桑嘟囔道：“我也沒想到，來一次港城，居然會到這麽多事。早知如此，還不如留在京城。”

    霍嶢：“後悔了？”

    陳桑認真地想了想：“有點兒吧。”

    至，如果繼續留在京城的話，兩人大概率不會走到冷戰這一步。

    就算是分手，也是假的。

    而不是像這樣，一直於上下屬的關係之上，人未滿的狀態。

    隻是，陳桑也不能確定，若是沒有跟著霍嶢一塊離開京城，熊肆年會不會有膽子敢行，從而被霍嶢抓到馬腳。

    總而言之，這一切有利有弊，難以權衡。

    “霍嶢？”陳桑忽然了他一聲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你最近一直跟林嘉亦出雙對，是不是為了氣我？”

    趕在霍嶢回答之前，陳桑專程加了一句，“我要聽實話。”

    話音落下，卻沒聽到霍嶢的回應。

    陳桑的心裏驀然有些空落落的，問，“不方便回答嗎？”

    霍嶢：“你想聽什麽？”

    陳桑重複了一遍：“想聽從你裏說的真心話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慵懶的聲音，堪比天籟。

    陳桑那顆悠悠沉下去的心，又再次浮了上來，恍惚間有種飄飄然的覺。

    覺自己真被霍嶢拿了。

    他才不過說了一個字，就已經高興到忘乎所以。

    陳桑隨即想到林嘉亦發的朋友圈，“你會跟林嘉亦結婚嗎？”

    霍嶢：“這麽想拷問我？”

    陳桑端得一臉有恃無恐，“不行嗎？”

    “行。不會。”

    霍嶢一次回答了兩個問題。

    陳桑：“那之前，你給林嘉亦買的戒指是怎麽回事？”

    霍嶢蹙眉反問：“我什麽時候給買過戒指？”

    OK，fine。

    一切真相大白。

    合著，一切都是林嘉亦自導自演。

    霍嶢角戲謔：“現在開心了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陳桑角忍不住溢出一笑意。

    “霍嶢，你還喜歡我，對不對？”

    雖然是疑問，但話語聽著跟陳述沒什麽區別。

    他還是的吧？

    就像今晚那麽多人，都覺得項鏈是拿的。

    唯有他，堅定而信任十足地站在邊，幫助一塊尋找出事的真相。

    還有，在斷電的那一刻，他若是不在意，又怎會在第一時間來到的旁，替阻擋黎若男的襲擊？

    陳桑實在想不出，他有任何不在意的理由。

    “你先洗澡吧，我打電話是為了提醒你，後日航班回京。”

    霍嶢沉著聲，幾乎快忘了自己給陳桑打電話的初衷。

    他覺得陳桑簡直就是個深夜來考驗自己意誌力的妖。

    尤其是，下一句，忽然聽到陳桑對著他問：“現在，你要不要來找我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陳桑從浴室裏出來，心裏有些不著頭腦。

    剛剛在問完那句話後，霍嶢那邊就沒了聲響。

    反而，還直接掛斷了視頻。

    他這是什麽意思？

    陳桑懷疑自己是不是釣得太過火，一個不小心把人嚇跑了？

    心裏直打咯噔，忍不住想再給霍嶢打個電話問問。

    電話還沒來得及撥出去，門鈴突然響起。

    陳桑走到門口去開門。

    房門打開，才剛看清外頭那人的臉，陳桑整個人就被一下摁在了牆角。

    猝不及防，讓人驚惶之中，甚至有些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男人在進門的一瞬間，反手直接將房門關上。

    他一手扣住的後腦勺，低下頭狠狠吻住的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，手探進去扯的服。

    “霍嶢？”陳桑忍不住呢喃了一聲。

    “怎麽、剛完人就想反悔？”

    霍嶢停下作，眉心微蹙，眼眸之中閃過幾分疑。

    倒也不是後悔。

    隻是想提醒他……

    “能不能別撕我服？”陳桑討饒聲跟貓兒似的，“剛買的，很貴。”

    霍嶢將服推上去，低聲道：“我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