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涼如水,弦月如鉤,如霜似雪的月輝鋪灑一路花蔭小徑。
淡淡清風拂過,幢幢樹影搖曳。
扶疏枝葉間,秦徹起初並沒注意到霍嶢和林嘉亦。
他的注意力全在陳桑上,心地說:“小心點,這裏剛好有個臺階。”
他這話說得溫,林嘉亦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。
對著霍嶢慨:“沒想到,陳桑行還好的。才來港城沒幾天,這麽快又有一個新的公子哥兒朝著獻殷勤了。”
這人來頭不小,林嘉亦剛剛在宴會上見過,介紹是特首家的三公子。
別看年紀輕輕,卻是風月場上的常客。
聽說,以前還鬧大過娛樂城裏一個小姐的肚子。
一直等到秦家太太出麵,給了一筆錢讓那個小姐打了孩子,並將人送出港城後,這事兒才算完。
如今陳桑跟這麽一號花花公子糾纏在一起,可有好戲看了。
林嘉亦端的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,毫沒注意旁霍嶢的麵越來越黑。
此時秦徹也注意到不遠有人,見陳桑形愣在原地,問了句:“你們認識?”
陳桑這廂還想著該用怎樣的一個新謊言,來遮掩剛剛說過的謊,就聽到霍嶢冷著聲開口:“不認識。”
陳桑眸一頓。
好家夥!
這下是連不的標簽都夠不上了。
秦徹聽聞這話也不覺得奇怪,“也是,堂堂京城的霍家二爺,怎麽可能會認識我家的小傭?”
下午帶著一幫賓客逛莊園時,他父親還特意引薦過,說這位是從京城來的大人,來頭不小,輕易不可得罪。
從小到大,秦徹見慣了對秦家阿諛奉承之輩,卻還是頭一回見父親如此看中一個人。
他學著父親的樣子,一下午就顧著怎麽給霍嶢當狗了。
但一整天下來,愣是沒見霍嶢拿正眼瞧過他。
這就不奇怪了。
霍嶢連他都看不上,又怎麽可能會看得上港城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傭呢?
“傭?”
霍嶢挑了挑眉。
眸落在陳桑上,這才注意到這會兒穿在上的竟然是一仆裝?
經典黑白雙的搭配,簡約優雅之中,不失甜可。
連收腰的設計,完地勾勒出纖細的腰肢。
蓬鬆的擺邊緣,采用純白荷葉邊做裝飾,更添了幾分俏皮。
臉上化著淡雅的妝容,一頭如海藻般的長發烏黑濃,形玲瓏剔,一雙長又白又直。
尤其是仰著頭一臉無辜地看過來時,足以讓任何男人化為禽。
霍嶢麵微沉,眼底慍漸濃。
是真不懂,還是假不懂男人心底的那些骯髒想法?
大晚上的,穿這樣也敢跟一個男人單獨待一塊?
秦徹看到霍嶢沉的那張臉,隻當他如傳聞中乖戾狠辣,不近人。
他擔心對方將陳桑嚇壞,安地看了陳桑一眼。
眼底含笑,“是啊,今天剛來上班。看著是不是還乖的?”
“就是有點心,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。要不是有我在,還不知道這一路上得摔多次跤呢?”
明麵上聽著像是吐槽,親昵之味卻顯而易見。
霍嶢的麵徹底沉下來,神繃,眸若寒冰。
所以,剛剛陳桑故意不接他電話,就是因為跟這個小白臉在一起?
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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