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房間。

    陳桑半躺在沙發上，子被堆疊至口。

    霍嶢半跪在前，利落的黑碎發滴下一顆顆滾燙的汗珠。

    滾燙的掌心合在腰間，寸寸平的栗。

    “乖。”

    霍嶢吻過耳垂，“放鬆點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天剛蒙蒙亮，陳桑悄悄地爬下床，先一步跑回了自己原先的房間。

    房間門鎖依舊壞著，門把手一擰，很快就擰開了。

    陳桑上昨晚穿的那條子已經不像樣，趕翻出行李箱重新換了一服。

    雖然脖頸的吻痕不算明顯，但還是細致地用化妝品遮掩了一番。

    早上起得早，雙有些發。

    主要是口疼，霍嶢是真咬著不放。

    吻痕剛遮完，聽到後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
    陳桑過鏡子看了一眼後的陸懷川，沒吭聲，繼續旁若無人地化著臉上的妝。

    從陸懷川的角度看過去，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未施黛之下那白皙水的，五致漂亮。

    難以想象，若是陳桑出於上流圈層，想來林嘉亦為“京城第一名媛”的位置，怕是要拱手讓人。

    但也正因為出不顯，過分矚目的容貌也更容易為眾人爭搶的對象。

    陸懷川靜默地站在後注視了許久，終於忍不住開口。

    “昨晚，你去了霍嶢那？”

    雖是疑問，卻更像是以一種陳述的口吻。

    陳桑輕飄飄地應了聲：“陸醫生對我圖謀不軌，我總得給自己找個庇護。”

    “庇護找到前男友那裏？”

    陳桑轉過頭來，眼尾微挑，“前男友還頂著一層我老板的份，收留我一晚，不過分吧？”

    陸懷川眉心一頓。

    想到先前陳桑跟霍嶢牽扯到一塊時，商湛沒說他這位小學妹是個妖。

    以前不覺得，如今瞧著這一眼，倒是真有幾分妖的意味。

    難怪能被他那位眼高於頂的遠房堂哥看上。

    陸懷川：“昨晚睡的哪兒？”

    陳桑：“……沙發。”

    陸懷川：“他這是了柳下惠，當前都麵不改？”

    他明顯誤會了。

    不過，陳桑沒打算解釋。

    而是順著他的話說，“誰知道呢？可能，他這次真是鐵了心想跟林家聯姻。”

    陸懷川：“那你昨晚跑過去，是想趁機跟他複合，還是想讓他包了你當婦？”

    陳桑這會兒正巧剛化完妝，歪著頭轉過來看向他，一手撐在洗手臺上。

    縱然是再簡單不過的作，依舊擋不住骨子裏的慵懶迷人。

    “陸醫生不妨猜猜看？”

    陸懷川：“我猜前者。”

    陳桑：“你猜錯了。”

    陸懷川挑了下眉，“是麽？”

    陳桑“嗯”了聲：“關於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，應該說兩者都有。可惜沒功，不得日後要找陸醫生多多照拂。”

    這話故意說得輕佻，存著幾分故意試探的意味。

    陸懷川皺了一下眉，忽然笑了：“我這個人，不喜歡當備胎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喜歡當什麽？上位的那一個？”

    陸懷川慢條斯理地說：“我要是敢上你，你信不信……霍嶢第一個就會弄死我？”

    “那你昨晚還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說表白？”陸懷川瞥了一眼，“跟你開玩笑的，誰知道你膽子那麽小，一嚇就嚇跑了。”

    他得太快，陳桑有些捉不他的意味。

    誠然，昨晚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一方麵是擔心陸懷川會對圖謀不軌。

    另一方麵，則是想在這件事上再添一把火。

    曾經熱的男朋友突然分手了，老死不相往來的畢竟是數。

    藕斷連才是常態。

    陸懷川要是私下跟陸昀知有聯係，不出一天，陸昀知就會忍不住出現。

    接下來，陳桑隻需要守株待兔就行。

    可如今，當聽著陸懷川這意思，莫不是說昨晚或許是陸懷川在試探？

    也是。

    依照陸懷川那麽薄的人，怕是這輩子隻會自己。

    別人這件事對於他而言，未免有點太過奢侈。

    想到這裏，陳桑的心裏陡然鬆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幸好他對自己沒意思。

    要不然，左一個霍嶢，右一個陸昀知，一旦再來個陸懷川，陳桑覺得自己怕是要被撕片兒。

    陸懷川的聲音淡道：“林嘉亦麵上雖然說能容忍你的存在，但時間久了，不可能一直忍下去。你是個聰明人，該為自己早做打算。”

    難得一見的，陳桑從陸懷川的話裏聽出幾分些微的善意。

    “我已經打算辭職，這還不夠嗎？”

    陸懷川眼神落在上：“不夠，除非你能離開京城，永遠不見霍嶢。”

    陳桑靜了一瞬，“離開了京城，我又能去哪兒？”

    陸懷川看著陳桑無措迷茫的模樣，有一瞬間，覺得怪可憐的。

    “去哪兒都好。你要能抓住我那位遠房堂哥的心，就留在港城。要不然，就離這個地方也越遠越好，莫婭其實比林嘉亦更不好對付。”

    準確點來說，林嘉亦的這些手段跟莫婭比起來，完全就是小兒科。

    現在也就是陳桑和陸昀知之間，還沒發生點什麽實質的事，莫婭才會對陳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
    要是真發生了，莫婭一旦出手，可絕對不會手。

    關於陸昀知是陸懷川堂哥這件事，其實陳桑於昨天晚上，才從霍嶢的口中得知。

    沒想到這一刻，陸懷川居然毫不掩飾地將這話宣之於口。

    陳桑疑地問了一句：“之前，你不是不想讓人過問你跟陸家的事？”

    陸懷川：“既然已經到了港城，這事兒再瞞也瞞不住。”

    他說得太過坦然，反而襯得陳桑有點懷疑，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他？

    不過在麵上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。

    而是說了聲，“謝謝你，陸醫生。”

    陸懷川勾了下角，不聲地看著：“不客氣。畢竟你要是再努力點，日後極有可能不是為我的弟妹，就是我的堂嫂。”

    陳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
    約約間，覺得陸懷川好像在盼著變努力點。

    “我先回房，這是前臺為你安排的新房間，就在這間房對麵。”陸懷川將新的房卡放下，看了陳桑一眼，轉頭離開了。

    陳桑看著他的背影，心裏五味雜陳。

    忍不住在想，莫非真是誤會了他？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陸懷川抬步回到房間，剛關上門，就接到了酒店經理的電話。

    “昨晚的走廊監控，已經按照您的吩咐，全部銷毀完畢。”

    陸懷川應了一聲。

    表沒有毫起伏。

    掛斷電話後，他從兜裏掏出另外一隻從未在人前過麵的手機。

    翻出手機件裏一段事先存儲好的“逃跑腳步聲”音頻，點擊選中，然後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刪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