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四十名槍手,從大廳的各個方向,直指韓九麟!
所有人心頭狂跳!
這等攻勢之下,別說是一個人,即便是一堆人,也得頃刻之間被馬蜂窩!
沒有廢話,也沒有囂。
這本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鴻門宴,當柳風生臨時更改計劃,將軸拍品《溪亭納秋圖》,放在第一個拍賣時。
就說明了,這場鴻門宴所蘊藏的殺機,是多麽的迫不及待!
砰砰砰!
此起彼伏的槍響聲,宛如這世間最攝人心魄的煙花聲,驟然綻放!
韓九麟對那些槍手的出現,不屑一顧。
他的腳步,依舊在向《溪亭納秋圖》靠近。
姿巍峨,拔如山!
一時間,滿場眾人,全都被他的影奪了心神!
哪怕是柳雪媛、周明、楊梓桐等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、飲食之流,也在這一刻,不自的在心裏讚歎一聲!
給這等風流人踩臉、下跪,似乎……也不是多麽令人難以接的事!
盡管他下一刻,就會轟然倒地,就此死去。
然而死在數十人槍下的他,值得這樣的死法!
人,在麵對即將死去的、對自己徹底沒有威脅的敵人時,總會產生一種別樣的愫。
或許,正是因為確定了韓九麟即將就要死去,柳雪媛等人,才會在心裏鬆口氣的同時,第一次正視起韓九麟。
才會在心底裏默默承認,韓九麟的卓絕風姿!
於子淇有那麽一瞬間,攥的拳頭,張到指甲摳破了掌心!
但不知為何,盡管張到屏住了呼吸,卻仍然對這個剛認識不久,隻說過幾句話的男子,充滿了莫名信心!
槍響聲轟然一起響徹大廳,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雙眼一眨不眨,盯著韓九麟。
便見韓九麟背影巍峨如山,兩手輕揮,在第一聲槍響的剎那,將他上的那件長至膝蓋的風,抖出了一道風流逸致的弧度!
下一刻,異變突起!
便見韓九麟那本該是黑皮革質地的純風,驟然有玄的紋路浮現!
袍輕抖,一副栩栩如生的玄圖案,躍然而現!
行蟒走江。
正蟒飛天。
五爪九蟒,不怒自威!
韓九麟上這件服,是風,亦是蟒袍。
王蟒之袍!
乃他封王之日,上峰所賜。
這一刻,數十顆子彈從四麵八方,衝破氣流,飛至。
這一刻,玄九蟒圖案,張牙舞爪,活靈活現。
蟒袍輕抖,叮、叮、叮……
數十發本該奪人命的子彈,失去所有力道,平平淡淡的散落在地。
下一刻,韓九麟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,信步來到了柳風生麵前。
他出手,在柳風生目瞪口呆的注視下,緩緩打開了柳風生手中捧著的紫檀木盒,然後,將《溪亭納秋圖》,握在了手中,拿了出來。
“此畫,歸原主。”
韓九麟蟒袍輕舞,姿巍峨如山,直視著柳風生,緩緩道。
“你……”柳風生驚駭的退後了一步,鷹鉤鼻上滿是汗珠!
在韓九麟蟒袍披,來到他麵前,手拿畫時,他連一都不敢,隻能眼睜睜的看著。
他想說,他柳風生才是這幅畫的主人。
可是,這番話卻如何也說不出來。
為臨沂市的霸主之一,柳家的家主!
被無數人敬畏的絕頂大人!
此刻,麵對著韓九麟,卻是生起了無法抗衡的恐懼!
角輕翹,韓九麟轉口道:“不過,我這個人,一言九鼎。
既然說了出一百億買下這幅畫,自然要言出必行。”
言罷,韓九麟將右手微舉,與耳平行,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。
“啪。”
下一刻,宴會大廳的頂上天窗,豁然打開。
漫天的紙錢,從那天窗上方,無休無止的飄灑下來,鋪天蓋地!
“是紙錢!”
“冥幣!”
當第一批紙錢落地,宴會廳眾人,發出尖!
死。
冥幣。
原本燈璀璨的歡樂場所,轉眼間變了幽冥地獄!
整個大廳下起了一場紙錢雨,所有人無一例外,全被紙錢覆蓋,無可逃。
柳雪媛、白雄、白黎軒、周一鳴、周明、張黑武、楊梓桐、馬超等一幹人等,也全部臉變得沉可怕!
在漫天紙錢當中,看著高臺上那個蟒袍輕舞的絕世男子。
所有人在這一刻,都產生了無可抵擋的悲恐緒!
韓九麟眼神冰冷,角帶笑,盯著柳風生,緩緩道:“這些錢,何止百億。
柳風生,你……可滿意?”
啪嗒!
柳風生仿佛被人扼住了咽,麵蒼白,眸子裏是無盡的驚恐,雙一,坐倒在地。
韓九麟輕蹙眉頭:“廢,就你,也配在臨沂市耀武揚威?”
柳雪媛雙有些發,卻還是邁步向高臺走來。
白黎軒見邁步上高臺,心裏一橫,也是跟了過來!
白雄麵一變,想抓住白黎軒的胳膊阻止他魯莽的行為,但卻遲了一步。
張了張口,強忍著沒把那句可能讓柳白兩家的關係,自此徹底破裂的話,說出來。
“韓九麟,有本事,你衝著我來!”柳雪媛站在了柳風生麵前,心驚膽的怒視著韓九麟。
“雪媛,小心!”白黎軒來到一旁,拉了柳雪媛一把,和韓九麟拉遠了一點距離。
“金配玉。”
韓九麟看了兩人一眼,嘖嘖一聲,似笑非笑的對柳雪媛道:“看看,白公子多關心你,看來他是真的你。
可卻不知你對他有幾分真心?”
柳雪媛驟然想到了昨天上午被拍豔照的事,麵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,咬牙關,不說話。
“今天,我是來和你們幾家的大人敘舊的,你們幾個小輩,我沒有興趣,趁我沒殺心前,滾開。”
韓九麟點到而止,沒有繼續說下去,而是不屑再看柳雪媛和白黎軒,把目移到了高臺一側的白雄和周一鳴那邊。
柳風生在柳雪媛和白黎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,麵沉的道:“你們兩個下去。”
柳雪媛和白黎軒看向韓九麟,卻發現他對自己二人,連眼角餘都懶得瞥一眼。
各自沉默不語,走下高臺。
看著遲遲沒有靜的白雄和周一鳴,韓九麟嗤笑一聲:“怎麽,所謂的四大家族,都是這麽不堪嗎?
白雄、周一鳴,你們兩個所謂的臨沂市頂流大人,連上來說話,都不敢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