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死如燈滅，牛小哥的事發酵了一些日子，在外人眼裏算是結束了。

    在當事人這裏，卻很難結束。

    就算牛家沒去鬧，方也被流言蜚語纏繞了，隻能背井離鄉出去打工。

    牛家，因為不放心牛大娘的，牛大嫂把祖孫倆接回家來了。

    牛大嫂對田靜抱怨道：“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欠了我婆婆多債，這輩子還了四十年了還在繼續還。”

    這件事，田靜安不了，就算牛大娘百年了，就算二妞長大嫁人了，始終是牛大嫂的事兒。

    因為二妞是在牛大嫂邊長大的，有這份在，牛大嫂是不可能像對妞妞那樣放心的。

    得一輩子牽掛著。

    牛小嫂等於給牛大嫂生了個閨出來。

    田靜隻能找別的話題：“牛大哥同意你帶小山他們去看他們媽媽了嗎？”

    牛大嫂更煩了：“你牛大哥不準，說家裏老的老小的小，走不開。”

    “眼看我就要福了，老天爺又給我安排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這以後大牛和二牛兩個人肯定又對我有意見，親孫子不打算去伺候著，把小侄弄家裏來養著了。”

    “以前我理直氣壯，現在把二妞弄家裏來了，對大牛媳婦和二牛媳婦，我心虛啊！”

    這個問題，田靜可以提供參考意見：“牛大嫂，你唯一能抓住的借口就是，你的兩個兒媳婦前後腳懷孕，你忙哪一邊都不合適，你年紀也大了，熬不了夜。”

    “幹脆花錢請兩個月嫂，代替你這個做婆婆的一片心意，免得讓兩邊出現什麽誤會，以為你偏心一邊。”

    “對呀！”牛大嫂一拍掌：“現在有月嫂了，不用做婆婆的親自上手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花錢請月嫂，是我心疼兩個兒媳婦和孫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，來找你說說煩心事，肯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林花兒和陳福進景區接回自己的店麵了，李敏帶著兩個孫子經常回四合院。

    娘不在家，回習慣了，不然去誰家串門玩兒？

    牛家已經徹底沒法去了。

    李敏一回四合院，就不想走，一定要吃了中飯才離開。

    田靜幹脆歐梅花也天天回來吃中飯。

    李母聽說自己不在家，閨兒子也和睦相在一起，自然是滿意極了。

    月底，田靜打算再去特長隊裏，突然有客來訪。

    把‘不速之客’引進客廳坐下，沏茶倒水之後，便靜靜地陪著。

    任炎午也安靜地坐著，喝完了一杯茶水，續杯之後，才開口：

    “田隊長，其實我任家保存下來的古老藥方還有一個，但因為藥方裏一些藥材在星球上已經找不到了，連能替代的藥也找不到了，所以我沒有拿回來給蘭家。”

    田靜不接話，等著他繼續說。

    任炎午微微一笑：“中藥協會招聘中醫一事，不知道田隊長知不知道？”

    田靜點頭：“聽說了，不過沒在意。”

    任炎午道：“我去過中藥協會，他們隻招醫生，不招製藥師，也不買藥方。”

    田靜挑眉：“蘭老爺子應該有能量吧？”

    任炎午搖頭：“我們任家幾代人都在研究這兩張藥方，隻有人參固本丸的藥方找到了可替代藥材。”

    “另外一張藥方我們無能無力，所以投靠蘭家時，這張藥方並沒有拿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這次中藥協會招聘的研究小組目的是醫治一位高的家屬，我們任家決定貢獻出藥方，也許有可借鑒之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，這事絕對不能讓蘭家過手，這會讓我們好不容易磨合好的信任出現裂的。”

    田靜往沙發背上一靠：“對不起，我幫不了你，我和蘭老爺子同樣是合作夥伴，同樣需要信任。”

    任炎午道：“田隊長誤會我的意思了，我打算把這張藥方送給特長隊。”

    田靜坐直：“你知道我的份？”

    “猜出來了。”任炎午點頭：“蘭老隻是約約地說你份特殊。”

    “而我從很多人田隊長的尊重中發現了蛛馬跡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種出三十年份的人參，你也不像那種普通部隊裏的隊長，那就隻能是特長隊的隊長了。”

    田靜靠回沙發背：“你暴自己的明，不怕我對你展開調查嗎？”

    “不怕。”任炎午很坦：“我們任家曆代都是製藥師，在工業發達的現代，已經不需要我們的手藝了，我們隻能從旁發展。”

    “任家有人參固本丸藥方，利已經足夠，這次的研究小組是我們追逐名的機會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藥方沒用，也該能令高對我們任家有印象，再加上人參固本丸的效果，相輔相，任家想崛起，不能依附蘭家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。”田靜冷笑道：“高那裏知道了任家，蘭老爺子也就有可能知道。”

    任炎午鄭重道：“所以我請求田隊長替我把藥方轉給特長隊，以特長隊的名義送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隻要高知道任家就可以了，不用公布出去，畢竟是家屬的事，算是私事。”

    田靜盯著任炎午的眼睛看，威蔓延出去。

    不多會，在24度的空調溫度下，任炎午就滿頭大汗。

    田靜釋放出的威越來越多，任炎午的背被彎，臉被漲紅，仍然咬牙努力堅持著。

    兩分鍾後，田靜收回威，任炎午癱靠在沙發背上大口呼吸，再也沒了起先那一副勝券在握的淡然模樣。

    田靜淡淡地道：“利用我的人該到懲罰。”

    任炎午雙手抱拳：“對不起，我們實在是不想永遠籠罩在蘭家之下。”

    田靜一手：“藥方拿來吧。”

    任炎午忙拿起邊的手提包，遞向田靜：“在外皮的夾層裏。”

    田靜回手：“還是你拆出來吧。”

    任炎午拿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刀片，把手提包放在茶幾上，從包口慢慢割開線……

    幾分鍾後，兩張被過塑了的泛黃紙張出現在茶幾上。

    塑封裏的紙張邊沿因為常年被翻，已經多邊和破損。

    紙張中間折痕的字跡也看不太清楚了。

    任炎午把兩個塑封推向茶幾對麵：“田隊長，背麵有我們祖上按照這藥方謄抄下來的藥方。”

    “因為原本藥方的紙張年代太久了，再不理就會風化了，所以在有了塑封機後，我們立刻給鋪在謄抄的藥方背麵，過塑了下來。”

    “其中一個是人參固本丸的藥方，我們拿給蘭家的是替換了藥材的藥方。”

    田靜拿起兩個塑封，泛黃的紙張上是小篆，田靜能認得的字不多。

    翻過背麵，背麵藥方是近代繁字，田靜還是能認得出來的。

    人參固本丹？

    天元溫魂丹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