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轟!」
寒淵,轟鳴巨響於磅礴劍海之上接連迸出,九條鎖鏈,應聲崩碎!
滔天劍意衝破三尺寒淵,伴著一聲響徹虛空的清脆劍鳴,衝天而起。
璀璨劍意勾起無盡寒,宛若灼灼烈日登天而上,自虛空之中衍化出遮天劍海虛影,橫蓋方圓萬里。
每一道浪在劍海中轟鳴激間,都有無數劍影織傾瀉而落,彷彿要撕裂空間,斬開天地。
廣袤的劍海虛影,雜著漫天劍,不僅將整個鍛殿映的通,更是穿過層層大殿,在這無盡虛空之中鋪設開來,籠罩整個帝府。
鋒芒盡展!
劍意洪流轟鳴下,時間都彷彿停滯了下來,林北手握三尺寒淵,立於劍海之下,似天神降臨。
他手臂揚起,毫無花哨的揮出一劍。
剎那間,萬里劍海掀起澎湃巨浪,無數劍影帶起浩劍氣,化作千萬寒,與遮天劍意滾滾而來,傾注於寒淵之,令寒淵暴漲至九尺。
這一劍所斬出的,是萬年以來,太古大陸之上,從未有人見過的浩大劍意。
哪怕是程顥天那傾盡全力的一劍已經堪稱登峰造極,但在這般陣仗之前,還是如若泡沫一般,不堪一擊。
便是他再調用魂玄丹藥力,斬出十劍,百劍,都不能與這一劍共爭輝。
劍海籠罩下,程顥天雙目圓睜,赤雙瞳針尖大小,臉上先前的嗤笑嘲諷,然無存。
「怎麼可能...這怎麼可能...」
他抖,彷彿再度見到了萬年之前,有一形凌空而立,上黑獵獵作響,一劍斬下,湮滅半方山門的震撼景象。
那一劍,時隔萬年,再度重現在了他的眼前。
劍意縱橫,躲無可躲。
程顥天面容扭曲,形慄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劍悍然落來。
「不!」
他的嘶吼,在轟鳴劍氣之前,經不起半分風浪。
通天徹地的劍芒,將他那一劍直接斬為虛無,而後徑直落在他的上。
任憑他調九劫玄仙的護靈氣,拚命催寒影,在這一劍之前,都顯得不堪一擊。
隨著劍蔓延而過,他的形連並寒影都是直接被吞沒了去,頃刻就是神形俱滅,就連一粒塵埃都不曾留下。
程顥天,就此隕落。
不論他是不是程顥天,在這一劍下,他都再無復生的可能了。
黑袍男子見到這一幕,臉上原本張狂的獰笑也是徹底僵滯,無邊無際的慄之自他神魂深瘋狂湧來。
不等他收回那一招,劍意便嘶鳴而來,所過之,萬撕裂,湮為虛無。
便是那些不死不滅的魂,都不能阻攔這劍意半分,只能發出凄厲哀嚎,隨著劍意斬落,徹底潰散。
無邊無際的漆黑霧氣,也是在縱橫劍意之下被生生撕開,絞虛無。
「....不過萬年,這太古大陸上怎能生出如此妖孽!」
黑袍男子心驚膽寒,震撼至極。
此刻的他,只覺得心臟如墜深淵,本顧不得抵抗,轉便逃。
他很清楚,在這廣袤劍意海洋之下,即便他有著不低於八劫玄仙的實力,也無法與林北為敵。
再有一劍斬來,他的下場可不會比程顥天好到哪去。
「現在想逃,倒是有些遲了。」
立在遮天劍海下,林北看著黑袍男子的形,輕輕搖頭。
他抬起寒淵,再度斬出一劍。
「轟!」
劍,耀如白晝。
不可抵擋的巔峰劍意,直接降臨到了黑袍男子的後,如切豆腐一般,將他形斬為兩截。
「啊!!」
黑袍男子軀搐,發出凄厲慘,形陷落在璀璨劍之中。
林北觀片刻,出手來,對著黑袍男子的方向遙遙一握,一泛著濃郁吸扯之力的神魂波隨即盪開。
「嗤!」
黑袍男子所在之,兩道濃郁的神魂之力直接被林北拉出,引到了他的掌心上。
「果然是元神。」
看著這兩團不斷掙扎的漆黑神魂之力,林北輕輕一笑。
他早就察覺出來這黑袍男子上並無修士的氣息,現在看來,倒是沒錯。
收起這兩團神魂之力,林北遙遙著先前斬落的兩道劍芒落下,將大殿之上的層層制盡數斬碎,轟鳴炸響宛若雷海鳴,經久不絕。
「這便是當年寒淵之主的真正力量麼?」
林北喃喃開口,眼中也是有著幾分震撼。
曾經他在地球之上時,抱樸子以他的軀催寒淵,強行破開九道鎖鏈,也僅僅是讓寒淵暴漲到了七尺。
而現在的寒淵,卻是九尺。
想到當初抱樸子還和他說過,寒淵之的劍海並非劍道的終點,他日後可以藉著劍海,繼續開拓出更高的劍意。
現在看來,抱樸子這寥寥幾語所代表的難度,著實是不低。
當年的寒淵之主,驚才絕艷,在劍道之上的造詣之高,幾乎算是萬年以來第一人。
便是奪舍了程顥天的萬年老怪,在這劍海之前,都沒有一點抵抗之力,其中的差距之大,可想而知。
現在的林北,也只是能勉強達到當年寒淵之主的高度而已,想要繼續領悟下去,恐怕要到傳說中的仙帝境界,才能真正有所進展了。
隨著餘波逐漸淡去,林北也是散去了寒淵之上的凜冽劍意,令寒淵再度恢復了三尺模樣。
橫蓋萬里的劍海虛影,也隨之緩緩淡去,重新回到了寒淵之,再度封存。
....
帝府之外。
四大宗門之主神抑,皆是凝著穹門之。
陡然,深邃的穹門,有著一道道凜冽劍,宛若浪一般,接連橫推而出,化作磅礴虛影,橫於他們面前。
「好強的劍意!」
乾虛宮宮主臉肅然一變,有波的瞳孔深,也是掠起一層驚撼。
其餘三方宗門之主,也都是眉頭一擰,視線之中,染上了濃濃忌憚。
這般虛影之中出來的凜冽劍意,已經足以對他們造威脅。
「沒想到這七門的餘孽,竟然能掌握如此層次的劍意...」青宗宗主臉越發凝重,聲音轉沉。
「若是讓他們出來,恐怕後患無窮。」
「不錯。」滕天門門主點頭。
「既然如此,不如你我聯手,提前毀掉帝府所在的那一方空間吧。」青宗宗主向乾虛宮宮主,遙遙說道。
「如此劍意,已經遠遠超出了留在其中的小輩們所能承的範圍,恐怕現在的他們,已經是兇多吉。」
「我門下還有弟子未曾面,青宗主的提議,我怕是要反對了。」
衍風閣閣主眼簾垂下,不冷不熱道。
對衍風閣而言,婉青可以說是萬年難得一遇的頂級天才,為閣主,自然不會輕易就捨棄掉。
「若是不儘快毀掉,一旦帝府落七門餘孽手中,後果可不堪設想。」青宗宗主冷冷道。
乾虛宮宮主見此,微微皺眉,著那一片劍,似乎是有著幾分猶豫。
也就在這時,一道淡淡聲音,突兀在穹門深遙遙傳來。
「青宗主多慮了,能引出如此龐大劍意異象的修士,這太古大陸數萬年來,只有一人能做到。」
隨著聲音響起,白輓歌角掛著一抹淡淡笑意,與五長老一同在穹門之中凌空踏出。
只不過比起先前四大宗門弟子逃離之時的狼狽模樣,他顯得倒是頗為自在,上沒有一傷痕。
「皇子殿下?」
青宗宗主一愣,沒想到白輓歌竟然會在這時候出來。
白輓歌笑了笑,目轉向乾虛宮宮主:「我想現在,乾虛宮主應該很清楚,引出如此浩劍意的人是誰了吧?」
四大宗門之中,只有乾虛宮對劍道有所涉及,並且相當深。
為乾虛宮宮主,自然也對劍道有所了解。
白輓歌話音落下,天地之間的目,一時間都彙集到了乾虛宮宮主的上,就是另外三方宗門之主,都一併了過去。
視線織下,乾虛宮宮主皺了皺眉,緩緩抬起頭來:「你是說...寒淵之主?」
「不錯。」白輓歌掌輕笑,緩緩道:「就是寒淵之主。」
「只不過,斬出這一劍的,並非曾經的那位,而是當今的寒淵之主。」
「道宗,林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