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明霜哪有心思去細品,他話里夾雜著的一怒氣。
那晚的事戚明霜也察覺到了一些端倪,問過自己邊的下人,也問不出什麼頭緒。
但總歸是和蘇錦年做了名副其實的夫妻,後來也就沒細究了。
等蘇錦年消了氣,還是對戚明霜百般。
整個蘇家上下都知道,二公子和二夫人好得是如膠似漆。
江意大病初癒,趁著好,比較暖和,春綠苔便陪到花園裏來散散心。
結果遇到亭里賞秋的戚明霜。
江意不得不承認,幾日不見,看起來更加嫵艷麗了些,段也更加弱柳扶風了些。
正逢戚明霜的丫鬟送了補品到亭中來,故意放大了聲音道:「這是姑爺讓人給小姐送的,心疼小姐這些日累壞了。奴婢聽其他下人們說,以往姑爺從來沒對誰這麼上心過呢,唯有把小姐放在心上、與小姐恩不疑。」
江意純屬當聽八卦消遣,可邊的春和綠苔兩個丫頭卻一副聽得作嘔的表。
戚明霜順著懷裏雲團的髮,抬頭裝作不經意間才看見江意,輕斥丫鬟道:「錦年到底也曾與旁人有過一段過往,這話讓聽了心裏該作何想?別再說了。」
江意經過亭子附近時,雲團大抵也是只聰明狗,能通主人心意、知主人喜好,它便朝江意呲牙,發出低低的吼聲。
戚明霜的丫鬟便道:「除了小姐,姑爺何曾把誰放在心上過。姑爺心裏就只裝著小姐,這幾日更是離不開小姐呢。」
戚明霜不由想起蘇錦年與雲雨種種,眉間風更盛。
江意頓下腳步,轉頭看向們,好奇又真摯地問道:「他怎麼離不開你們小姐了?」
丫鬟道:「自是如癡如狂,日夜需索。」
江意道:「你莫不是開玩笑吧,他不是傷了腳嗎,怎麼個日夜需索法?」
戚明霜道:「這是我們之間的事,就不方便向你了。」
江意笑了一聲,道:「我聽說了蘇錦年剛跟你圓了房,他對你怎麼怎麼好,我是不到了,你自己就慢慢吧。這金蟾子瘸條兒還能跟你圓房,也是厲害的。」
說罷,徑直走開了。
戚明霜見面上的笑意,當真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被逗笑了一般有而發,竟看不出一一毫的偽裝和刻意。
這讓戚明霜有種自己就是那個笑話的怒。
戚明霜看著江意的背影,眸里一片霾。
邊的丫鬟憤憤不平道:「上次小姐落塘中的賬還沒跟算,怎的如此目中無人!」
戚明霜賞秋的興緻消散殆盡,手裏一松,雲團便靈活地跳下了地去。
江意的心毫沒被破壞,自顧自往前散著步,春綠苔一路罵得帶勁:「一點狗男的破事兒,有什麼值得炫耀的。當誰稀罕似的。」
「被臭狗屎糊一,還沾沾自喜、洋洋得意。」
「狗屁恩,我看是狗改不了吃屎。」
「哪個是狗,哪個是屎?」
江意了眼皮,聽著倆一句不離狗,不由道:「罵兩句就是了,哪能句句都罵狗,這讓來羨何以堪。」
好在來羨是沒來,它不喜歡被遛,純遛彎兒的活它看況參加。
春道:「有些狗是好狗,有些狗不是好狗,來羨能明白的。」
江意:「……你怎麼知道它能明白。」
綠苔:「它通人的嘛。」
正說著這茬兒,前面路口枝椏忽而一陣。
江意抬頭就看見一道人影飛快地轉跑了,卻有一隻狗正從那邊飛快地跑來。
不是雲團是哪個。
春綠苔是上過當的,它只是看起來憨罷了,實際上兇狠又惡劣。
兩個頓時如臨大敵,紛紛擋在江意前面,道:「這狗方才不是還在戚明霜那裏嗎,怎麼又到這裏來了!」
江意道:「這是繞著圈兒也想來咬我一口啊。」
雲團邊跑邊吠,對著江意三人呲起尖尖的牙,一副兇相,咆哮不已。
這次春綠苔手裏沒有柳枝驅趕,只得不停地朝它揮手,道:「滾!快滾開!」
雲團仗勢慣了的,毫不懼,撲過來便咬住了春的子,一通撕咬。
綠苔見狀趕來幫忙驅趕。
江意在後面驀然出聲道:「雲團,這裏。」
結果雲團在倆腳邊溜來溜去,然後就從空隙間穿過,冷不防撲向江意。
「小姐!」
當時春綠苔看見江意非但不躲、反而斂蹲下丨去的時候,嚇得是膽戰心驚,卻已經阻止不及。
江意一臉無害地盯著它朝自己撲咬而來,然而就在跳撲的那一刻,離前不過咫尺的距離,突然手,避開它鋒利的牙齒,一把就抓住它的頭狠狠往地上一摁。
雲團冷不防被摁得一個側翻,臉剎在了地上。
江意手裏死死掐住它的脖子,任它在自己手上拚命掙扎,面容平靜得駭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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