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回到自個院中才兩盞茶的功夫,大夫人便匆忙過來,稟話道:「母親,三房那邊,法師剛剛看過,說是錦年的腳傷得不平常,好像是被邪祟下了詛咒。」
老夫人愣了愣,大夫人又說道:「法師說難化解,只有找個能匹配的人轉移。不然則會阻礙他以後的途前程。」
蘇錦年在蘇家子孫當中算是十分出挑的,他在翰林院任職,又了丞相的婿,眼看著將來要前程似錦,又怎能在此時止步不前。
因而老夫人也頗為重視,道:「走,去看看。」
***江意院子裏還沒能清靜多久,就有下人來傳話道:「老夫人有令,請各院所有人都到中庭去集合。江小姐院裏一共四個下人,包括江小姐一起,一個也不能。」
雲嬤嬤問:「可有說是什麼事?」
那下人道:「去了就知道了。」
江意道:「我的兩個丫鬟了傷,也得要去?」
下人道:「抬著也得去。」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春綠苔和兩個嬤嬤心又提了起來。
只江意麵容不變地應下。
那下人走後,春道:「小姐不要去,奴婢心頭總有種不好的預。這一去準沒好事。」
綠苔道:「對,大不了奴婢們去就行了。」
兩個嬤嬤亦作一樣的想法。
江意道:「我要不去,就會給人名正言順地再找上門來。」當機立斷道,「春綠苔留下,紀嬤嬤看院。我帶著雲嬤嬤去。」
紀嬤嬤憂心忡忡道:「這怎麼行。如果非得要去,方才來人說要奴婢們全部去,小姐留下奴婢們,反而讓他們有說辭。奴婢也陪小姐一起。」
江意道:「只要我去了,他們本不在意你們有沒有去。」
「即便如此,奴婢們也萬不會丟下小姐的!」春綠苔帶傷也要爬起來跟著一起。
江意卻不容置喙道:「聽話,這是命令。我不會有事,自也不會讓你們有事。」
說罷轉走進自己的臥房,來羨跟著一同進屋。
江意徑直走到床榻邊,出枕下的焰火摺子,轉而就遞給了它。
來羨道:「終於要用到這個了?」
江意道:「有備無患。」隨手把匕首掖在袖中,輕描淡寫又道,「如果最後不好收場,我你,你便放這焰火。」
這焰火摺子是最後一道保障。現在給來羨,是對它抱以絕對的信任。
來羨用銜住了焰火摺子,傳音道:「放心。」
江意好不容易安好丫鬟嬤嬤,來到中庭時,中庭已經聚集了不人。
老夫人和各房夫人們都到齊了,並擺了座椅坐下。蘇錦年和戚明霜也在其中。
那法師在中庭中央擺了一個陣型,他席地而坐,面前放著一盆火。而火盆邊上又倚著一隻布偶,布偶上纏以蘇錦年的頭髮。
蘇錦年面微沉,對這法師如此大張旗鼓有些不滿。
他本來不打算給頭髮,但俞氏強烈要求,後來又有老夫人出面,他不好拂了老夫人的意,才勉為其難地同意。
現在這法師便以蘇錦年頭髮作引,開始尋找適合轉移惡詛的人選。
聚集到中庭來的人,按照法師的要求,挨個走到火盆前,取自己的一頭髮丟在火盆里,如無異象則略過,有異象則為合適。
江意看見蘇家下人們排隊把頭髮相繼扔進盆中,火苗忽閃忽閃,散發出一淡淡的燒焦味。
沒被選中的又井然有序地退下去了。
這麼多下人都沒有一個合適的。老夫人見下人們都退下得差不多了,江意還站著沒,便出聲道:「既然來了,也把你的頭髮拿來一試吧。」
江意問:「試什麼?」
大夫人不點破,只道:「無他,只是看看你是否合適。」
江意聞言也不多問,十分配合地朝法師和火盆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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