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黑棺材,破開河水。
緩緩地,飄了起來,它上升的速度很快,就好像下邊有什麼東西,把它給從水底給推上來了一般。
夜下。
黑棺材上那紅的彼岸花圖案,依舊清晰可辨。
這棺材上的圖案,看起來與我之前見的彼岸花棺材上的彼岸花圖案,沒什麼區別。
旁邊,王霸不由得詢問。
「誒?楊大師,這不是我們要找的棺材嗎?」
表面上看,這的確是彼岸花棺。
但是,我知道,這不是。
如果它是彼岸花棺材,那麼,封採薇神格的彼岸花棺,就在河底下的話,為什麼這邊的河岸上,沒有開滿彼岸花?
而且,棺材上,看起來也只有氣肆,並無任何的龍氣封棺的跡象。
這口棺材,肯定有問題,可能,就是個陷阱。
但是,也有一定的價值。
真正的彼岸花棺被帶走了,這口棺,可能是唯一的線索。
水中彼岸花棺材,浮出水面之後,並未順流而下,反倒是朝著岸邊漂了過來。正常況下,不會發生這種事。
我下意識的,看向棺材後邊。
水下。
一片黑的。
有東西,在推著這口棺材靠岸。
很快,棺材抵達岸邊,隨著那一強勢的水浪推進,半截兒棺材直接到了河岸上,停靠了下來。
就好像,這口棺材是送給我的一般。
我倒是沒什麼忌諱,手,把一手指落在棺材上。
棺材清冷,氣很重。
裏邊封著的,肯定是某種。
我並未著急打開,以調查這口棺材。
因為,棺材的後邊,還有線索,不能讓它跑了。
朝著棺材的下邊,掃了一眼,我低聲跟王霸說。
「王表哥,幫我折幾條柳枝。」
王霸點頭,立即照做。
很快,他到旁邊的老柳樹上,折了幾條新柳枝,遞了過來。
我拿著柳枝,將其擰了一繩,掐指訣,落在柳枝之上。
柳枝本來就十分的韌,我順手一甩,柳枝的一端,嗖地一聲,就瞬間纏住了棺材后,水下的一個東西。
那東西在掙扎。
但我手上發力。
它就被我生生的,從水裏邊給拖了出來。
柳枝纏住它脖子的地方,還在滋滋啦啦的冒煙,它在掙扎著,想要逃走,但是,它越掙扎,柳枝就纏的越,那白煙就冒的越兇。
王霸站在我旁邊,沒什麼防備。
我突然扯出這麼一個東西,把他給嚇了一跳。
他後退幾步,立刻問。
「我去,這……這啥東西?」
我以柳枝,從水下拖出來的東西,看起來,大概是人形。
但是,那東西渾是綠的,長了一的綠,那綠就跟河裏的綠藻一樣,膩膩的。
剛才,就是這東西,把棺材從水裏邊推了出來,推到了我這邊。
「這是水僵。」
我簡單回答。
王霸沒聽說過,就又問。
「水僵,是什麼東西?」
「就是水裏的殭,別離的太近,咬一口,會中毒的。」
我解釋了一句。
其實,我不用多說,王霸也不會離得太近。這東西,單單隻是看著,就覺很嚇人的樣子,王霸躲還來不及的。
正常來說,水殭是沒什麼意識的,見到有活人,就發狂,衝上去咬人,以吸食人的。
被咬的人,往往也會中毒,變殭,與一般的殭差不多。
只是,水殭在變的時候,是在水裏,也習慣在水裏活而已。
方才,水僵推棺?
並非水殭的主行為。
很顯然,是有人在控這隻水殭。
我沒有管那口棺材,是因為,我知道,那口棺材是個陷阱,而藏在暗的某個人,控了水殭,把這口棺材,推到了我的面前。
會不會是幕後那個人乾的?
我單手抓著柳枝,繼續往岸上拖,把水殭完全拖到了岸上。
接著。
我再把柳枝的一端,遞給王霸。
「王表哥,抓,別讓它跑了。」
「我檢查下。」
水殭上,一定有暗中控的那個人的線索。
掌控的法很多,單靠猜,很難猜測,但如果能找到蛛馬跡,就能斷定施者的份。
王霸咽了口唾沫,接過柳枝的一端,抓著,手有些抖。
但他還是咬著牙,堅持著。
我則走近那隻水殭,近距離觀察它的況。它上滿滿地覆蓋著一層綠,看到我靠近的時候,它想要衝我撲過來,咬我。
王霸剛才見過,我用柳枝對付水殭的辦法。
他也手上發力,用力一扯。
水殭的脖子上,滋滋啦啦直冒煙,它便老實了。
我沖王霸點了點頭,對他的表現,表示肯定。
等我目仔細觀察之時。
我便已經發現,水殭上的端倪。水殭綠的中間,夾雜著一紅線,我手,扯出那紅線。
水殭立即掙扎了起來,還要咬我。
王霸以柳枝對付它,它也還是掙扎的厲害。
我抬手,以一道封印訣,落在水殭的頭頂,它就徹底安靜了下來。接著,我再扯著那紅的細線,將其從綠之中扯了過來。
紅的細線,一定是控水殭的一種法。
這條細線,分出五。
分別通向水殭的眉心,左右手掌和左右腳掌。而它的左右手掌,腳掌,和眉心,都還扎著一針。
那些針貫穿水殭的手掌,腳掌,只有眉心之的那針,只刺進去了一半兒。
因為再深,就會刺破膽。
所有的紅線,在水殭的後,匯一紅線。
而這一紅線,沿著旁邊的草叢裏,一直往遠延而去。
接著。
我暗中著紅線。
立即單手掐訣,口中默念咒語,以使用追蹤訣。
閉上眼睛。
眼前一片迷霧散開。
我便看到,一個穿著黑的人,正站在一個破舊的屋檐下。
的一黑服上,綉著奇怪的紅圖案。看起來,好像還很年輕的樣子,一雙手,白皙而又纖細。
而的左右手上,纏著一把紅細線。
手指之間,還著幾枚鋼針。
果然。
就是掌控水殭的人。
我再繼續觀察。
想要看清的容貌,卻又發現,這人的臉上戴著面,我也看不到那張臉的模樣。
但是,紅線的方向,能夠判斷出,人所在的方向。很顯然,就在我右手邊方向的那座老舊的房子房檐下。
見此,我再放下手中的紅線,以免讓那人察覺我發現了。
否則。
打草驚蛇,讓跑了,就沒線索了。
這個人,能使用細針和紅線,一手控水殭,其實,不難判斷,應該就是傳說中那種神而詭異的匠。
湘西,果然還有匠。
記之中,所言非虛。
我從王霸的手裏,再接過柳枝,解開水殭上的封印。手上柳枝發力,掌控水殭讓其翻了過來。
此時。
我倒是看到,這隻水殭死的很奇怪。
它的膛上,有一個窟窿。
大約有拳頭大小,就好像是,心臟被掏了一樣。
這讓我立即想到了一種東西,那就是,鳥。鳥把人變殭,並非是咬人,而是把人的膛啄開,掏食心臟。
有的鳥吃完心臟之後,還會藏在人的裏邊,掌控這。
這換一乾淨的服后,在普通人看來,他可能就是個活人了。
被掏空心臟的人,帶著鳥,在別人不知道的況下,與人接的時候,鳥,或者已經變的人,會去攻擊別人,從而讓更多的人變,而化殭。
這就是鳥的可怕之。
而傳說中。
有的匠,也會以針線,掌控鳥。它們甚至還會飼養鳥,以鳥害人,給自己製造殭傀儡。
或許,這隻水殭,就是這種況。
當然。
這是水殭,只是一隻普通的水僵,苦力而已。
這東西,沒什麼特別的攻擊力。
那個藏在暗的歸門的匠,那個人,給我設置的陷阱,在這口棺材裏。想要現,得在這口棺材上做文章。
水殭的力氣很大,還在掙扎。
我以指訣,落在柳枝上,以掌控水殭,讓它把那口棺材,給完全推上了岸。
做完這個。
我再把柳枝給王霸。
然後,抬手,提起了一口罡氣,落在了這口棺材上。
怦然一聲巨響!
棺材一陣抖!
不遠。
房檐之下的那黑人,手上不由得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