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眼厲鬼的氣勢不弱。
它帶著如同濃煙滾滾一般的黑氣,沖我席捲而來。
那面目極其猙獰,一張巨口兇猛地咧開,一直裂到了耳附近,大有要一口吞噬掉我生魂的氣勢。
而我,立於煞之氣的纏繞之中,不如山。
沒有立即出手。
我反倒是回,蹲下來,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位山烏帽,對他說。
「借你魂甕一用。」
說完。
我不管他同不同意。
一道指訣掠起,魂甕上的氣息,與我的指訣之間形了應。那山烏帽眉頭一皺,下意識的抓魂甕。
他覺不對,口中念念有詞。
不過。
等那魂甕上氣勢一起,強悍的氣息,震得他虎口發麻。他咬牙抓住,卻本抓不住那魂甕,雙手一下就被震開了。
此事,驚煞了那兩位山烏帽。
我面前那人,哆嗦著問。
「你……你到底是誰,怎麼會我們山派的法?」
我沒理他。
這不是山派的法,是記之中的養鬼之,他們的魂甕,我自然會用。
魂甕震開面前那山烏帽的手,我指訣稍稍一,它在我的掌控之中,穩穩地落在了我的掌心。
與此同時。
我後的氣勢強悍的青眼厲鬼,已經近。
它幾乎撲到了我上。
不錯。
這個位置,這個時間,剛剛好。
它不會有逃走機會。
我拿著魂甕,再是一個轉,微微一笑,看向沖我襲來的青眼厲鬼。它張著巨口,想要要直接撕咬我的眉心魂脈,同時,它那雙手,還要掐我脖子,掌控於我。
看著他,我心淡然。
只是在口中平靜地念道。
「人道渺渺,鬼道茫茫。」
「拘汝魂魄,魂之甕。」
「敕!」
隨著我一聲敕令。
一黑風由魂甕捲起。
青眼厲鬼原本強勢的姿態,瞬間變了形,魂之上,縷縷的氣息,隨之而捲了魂甕之中。
青眼厲鬼有些靈智,他知道有危險,一個翻,就想要逃竄。
可是,我早已算好。
在這個距離之下,他已經沒機會了。
魂甕之中席捲而出的黑風,將青眼厲鬼卷變了形,它的魂,瞬息被納魂甕之中,我將魂甕蓋子,蓋了起來。
方才風陣陣,此時已然平靜。
兩位山烏帽盯著我這邊,幾乎石化在原地。
剛才放青眼厲鬼的那位山烏帽,更是驚訝萬分,因為,那隻厲鬼,從他發現,探查,佈局,最後收網,整整花了他半年的時間。
煉養,又花了兩年,方才爐火純青,收放自如。
可在我面前,居然不堪一擊?
最關鍵的是,我只是隨便拿了一個別人的魂甕,就把它的那隻青眼厲鬼給隨隨便便的收了,這是什麼作?
這是……怎麼做到的?
這是人嗎?
兩位山烏帽的腦海中,重重的疑問。
本來,他們覺得,確定葉承並未回來,來了一個年輕人,那肯定是柿子,這個柿子,他們定了。
可現在看來,這哪裏是柿子?
這簡直是妖孽!
驚訝之餘,其中一位山烏帽忍不住問。
「你……你到底是誰?」
「你怎麼會,我們山派的收魂之法?那是我的魂甕,你,怎麼能用?」
極度的驚訝和不解,讓這兩位山派的弟子的腦袋都有些轉不過來,忍不住問了這些問題。
我沒回答他們。
這不是山派的法。
只是記上的養鬼法門。
我小時候對這部分沒什麼興趣,簡單看過,也學過,前幾天給王霸手抄了一遍,倒是記了起來,現在剛好用上。
此時。
我觀察著黑罐子。
我突然覺,這東西還不錯。
用這種方法捉鬼,給林兒帶吃食,還不會傷到魂魄,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魂魄的完整度,非常完。
「這魂甕不錯。」
我不由得道了一句。
兩位山烏帽相視一愣,本不理解我這聽起來沒什麼來由的一句話到底是何深意。
我早觀察過,這兩位都是山烏帽,是山派門弟子。
一般況下,不管哪個門派,門弟子都是很有油水的,他們上,肯定不止有這一隻厲鬼,也不止這一個魂甕。
想到這裏,我看向他們,平和一笑,問。
「兩位,你們上,不止這一隻厲鬼吧?」
兩位山烏帽一開始的囂張,全都沒了,此時,突然聽到我問這個問題,同時還不停的往他們上打量,兩個人覺害怕。
「我……沒了,你……你這話什麼意思?我真沒了……」
其中一位山烏帽結結的說著,口齒不清。
但我知道,他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,蓋彌彰。
他說完,我再微笑,看向我旁邊那位。
「你呢?」
「我也沒有!」
那位山烏帽一口咬定,立即搖頭。
魂甕不大,我將剛才得手那個封好,放進口袋裏。
了手,我只是盯著他們,指訣了起來。
「你……你要幹什麼」
兩位山烏帽都害怕極了,有些不知所措。
我則看向他們,平靜道。
「沒什麼,把你們上所有的魂甕和厲鬼,都出來。」
兩位山烏帽終於明白了。
這是什麼?
這是,打劫!
「你……我們都說了,沒有了……」
方才放出厲鬼的那位山烏帽哭喪著臉說。他們兩個都很後悔,早知道就直接回去彙報況,不來招惹這個年輕人了。
現在這況,比捅了馬蜂窩還可怕。
「我也真沒有了!」
另外一位,也在哀求。
但我知道,他們這是在裝可憐,門弟子,上怎麼可能就這麼幾隻魂?
回想剛才,他們臉上驚訝的表,應該是我剛才出手,收魂魄的時候,出手過了一些。可能是嚇到了他們。
所以,他們才會這樣。
畢竟鬼是山派人的心。
能不能進山派門,進去之後,排位在什麼位置,是要以隨的鬼多,鬼修為的高低來定的。
要鬼全都丟了,他們是要被趕出門的。
不過,這不是我要考慮的事。
我再問。
「真不出來嗎?」
我這話問出來,方才放出厲鬼的那位,似乎想到了什麼,他突然又有了底氣。他撲了撲上的灰塵,站了起來。
我掃了他一眼。
他出手用的還是山派的法,以鬼為主。
是鬼,就會釋放鬼魂,有鬼魂,就可以給兒積累一些乾糧。
兒現在猛漲期,很容易,我得給積攢一些鬼魂。
方才放出青眼厲鬼那位,扭頭往葉承宅子那邊瞅了一眼。他從自己的口袋裏,出了一枚銅錢。
大銅錢,上邊還帶著銅綠和油亮的包漿。
倒是一個不錯的法。
「老五,別忘了,這裏可是葉承的宅子。裏邊有什麼東西,你我該清楚才對,我們在這種地方,還怕一個頭小子不?」
這麼一提醒,這邊被稱為老五的山烏帽,也站了起來。
「是啊,差點兒忘了!」
「不過,咱們……是不是不能隨便用啊?」
對面那位山烏帽則是冷笑一聲。
「老五,有人要把咱們養的鬼全都給奪走了,咱們還要在乎這個?那些鬼,可是咱們的命子,若丟了,山派沒有我們二人立足之地。倒不如,我們直接用了這銅錢令,為我們二人博一條生路!」
被稱為老五的山烏帽點頭。
他也從口袋裏,拿出了銅錢。
我看了。
這銅錢,似乎還真與之前我見過的,山派的那種銅錢不太一樣。一面是彼岸花,一面是文的令字。
這銅錢令。
記之中,有過記載,這是能夠號令鬼的令牌,為山派的法之一。
與之前我見過的那種,用來當魂甕用的「」字銅錢,還不太一樣,與山彼岸花錢,那就更不一樣了。
見他們出手,我便靜靜地看著。
出手就好,不出手,我還得他們出手。
兩位山烏帽將銅錢令立在右手之中,手指一,銅錢令在他們的掌心,快速的旋轉了起來。
銅錢轉,發出嗡鳴之音。
那聲音,聽起來就好像是咒語一般。
「山門在役之鬼,聽令!」
「山令在此,速速現,拘此人生魂!」
兩人一同喊出敕令。
銅錢的嗡鳴聲,越來越大,甚至有些刺耳。
我發現,他們用銅錢令的時候,都在往葉叔宅院方向看去。他們這是要用銅錢令,招院裏的那些厲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