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劍氣貫長虹,毀掉黃泉離宮大殿,斬殺兵無數。
這能是剛學的招數?
即便是青烏子,也無法理解。
可蒹葭面不變,肯定道。
「對,剛教的。」
青烏子下意識地看向我,似乎想要說什麼,卻張口結舌,好似他要說的話竟不知從何說起。
對此,我倒很平靜。
法招式的學習,不應該都是看一遍都會的嗎?
複雜一些的,兩遍,三遍,不能再多吧?
再多,豈不是浪費時間?
再說了,蒹葭教我的,畢竟只是九幽劍法的第一式,第一式自然是蒹葭這套劍法之中最簡單的,學起來沒什麼難的,很正常。
至於毀掉離宮大殿的原因,我自己的實力,可能也算一部分,但我覺,跟蒹葭的這把烏金黑劍有關。
倒是外邊的青烏子,實力非凡。
他站在此,只是徒手與兵對戰,而此時,離宮大殿之外,兵消散所剩下的青銅鎧甲和青銅鎖鏈,已經堆積如山。
這實力,深不可測。
我考慮這些的時候。
蒹葭上氣勢已起。
黑金之氣,於周縈繞,如同金龍環,手上烏金黑劍一甩,化一黑金之氣,一躍而起。
下一刻。
便落在,兵青銅鎧甲堆積而的山上。
立於山巔,黃泉冥海之上的風,肆著,上,一襲烏金龍袍獵獵作響,單手持劍,英氣凜然。
頭也不回的說。
「青烏子,渡他們,速離黃泉!」
「遵命。」
青烏子拱手,道了一句,散掉手上的指訣。
他看向我,沖我行禮,跟我說。
「先生,請隨我來。」
我點頭。
走之前。
蒹葭又說。
「慕凡,王柳絮有功,替我給一次機會。」
我回頭,看向蒹葭,知道,王柳絮所化黃符,還在我的口袋之中。
「好。」
我只道了一字。
蒹葭向我道謝,我表示沒事,便回而去。
我跟著青烏子,再上烏篷船。
青烏子迅速掐出指訣,隨手落在水中。水下黑影竄,烏篷船在黃泉之上,霧瀰漫之中,徐徐前行。
行至冥海之中。
青烏子看向水裏,念了一道咒語。
片刻之後,水下開始兇猛地翻騰著,一個巨大的黑影,在不遠的水域之中潛行,翻出黃浪。
見此,青烏子沖著那巨影道。
「速去,助帝,一臂之力。」
聽此言。
水下巨影潛行至遠,破水而出。
一聲龍,響徹黃泉水域,霧瀰漫之中,可見一條黑的龍影,盤旋而起,沖遠的黃泉離宮而去。
遠。
黃泉離宮,已然被黑氣團團圍住。
那黑氣之間,都是兵的黑影。
帝重出。
整個間為之。
兵鋪天蓋地,黑雲翻滾,大有踏平黃泉離宮之勢。
片刻之後。
烏篷船抵達岸上。
我背著採薇上岸。
而青烏子則一臉焦急,他回頭了一下,跟我說。
「先生,此乃法帖,可破山石,助你離開間,魂魄一同還。帝之危險,我去助,先生,請一路保重!」
青烏子拱手為我行禮。
同時,還遞給我一張黑金法帖符咒。
法帖之上有金龍。
見他如此,看來,青烏子還不知道,帝接下來要讓間看到,已死之事。當然,死掉的並非真正的帝,這本為瞞天過海之法,其實即將死掉的已非帝,帝會以採薇的方式,活在間。
接下法帖。
我道了一句。
「青烏前輩,保重。」
青烏子點頭,並未多說什麼。
他匆匆忙忙的出指訣,落在水中。
等他離岸十幾米之時。
我想起,之前剛間,我謝他,他說他還要謝我,我覺,他應該知道帝之事,只是發生了什麼,他或許不知道。
所以,我提醒他。
「青烏前輩,不管黃泉離宮發生何事,你都要相信,間帝不會死,有朝一日,必將歸來。」
「你,要等歸來。」
若是讓青烏子見到,帝死去的一幕。
他怕是會與那間拚命。
雖然青烏子的實力深不可測,可他要對抗的乃是整個間,如此,豈有勝算?我必須給他希,讓他活著。
即便他看到帝之死。
青烏子也要活著。
而我也很清楚,蒹葭以採薇的方式去到間,有一日,必將歸來!蒹葭信我,我定助!
聽到我的話。
青烏子腳下一沉,穩住了烏篷船。
「先生,你說什麼?」
他聽到了,只是不敢相信。
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,並未重複什麼。
青烏子明白了。
他也未說,只是沖我微微點頭。
有些事,你知我知,不可說。
「我懂。」
「多謝先生。」
果然。
來黃泉之時,他說的他該謝我,指的就是這件事。他那時候就知道,我的到來,是為了救帝,是為了救蒹葭。
我看向他,微微一笑,只道二字。
「沒事。」
青烏子劃船離開,我背著採薇,一手上以一道指訣,攥著一縷黑金之氣,沿著黃泉路,原路返回。
行至山石無字碑下。
我拿出青烏子給我的法帖,單手上指訣變化,一道焚訣掠起一團火,將此法帖,於山石無字碑下焚化。
紙灰落下,金符文升起。
符文重重地落在山石無字碑上,怦然一聲巨響,山石無字碑上被震出白的濃霧,數道裂紋齊現。
地面,都開始晃了起來。
與此同時。
附近山上山下,烏雲佈。
「步亭被毀,此果然有異,速速將此包圍,拿下那兩隻魂!」
我回頭一看。
霧瀰漫之中,竟有數百兵現。
被它們看到了我,對帝之事不利。
看來,在我離開間之前,還需要繼續出手。因此,我空出來的一手上,指訣一,掠出一縷火。
「那……是火……」
有兵看了出來,它們似乎非常的吃驚。
當我準備出手,滅口之時。
卻不料。
不知從什麼地方,飛來一把黑劍。
黑長劍從兵之間掠去,它們毫無防備,便已經被那把黑劍斬落頭顱,化一縷縷黑氣而消散掉了。
只是一招,數百兵煙消雲散。
在散去的黑煙之中。
一人手上指訣一,黑劍嗖地一聲,回到他背後的劍鞘之。
看到他的影,我便認了出來,他便是塵子。我沒想到,居然會在這時候見到他,他看向我,只道了一句。
「還不走?」
「多謝。」
我道二字,轉而去。
他來,竟還是為了幫我。
他到底是誰?他與道士之間,又是什麼關係?
想著這些。
山石無字碑轟然一聲倒塌,碎石落於地上。其後,霧瀰漫之,約可見那條我來時的臺階。
我的腳,落在臺階之上。
可那臺階之上,發出咔嚓一聲,竟出現了裂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