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兵見我近，它們著脖子，一臉懼怕的後退，連連點頭。

「可……可以……」

聽到這話。

我知道，差不多了，便不再理會它們，覆手滅掉火，背著採薇往山下走去。

等我走之後，那些兵才敢挪步子，其中一個兵心中余驚未散，臉上表有些獃滯的詢問。

「這……要不要……到司那邊彙報一下？」

「報個屁！」

旁邊一個老兵罵了一句，直接踹了那兵一腳。

踹完之後，他看著山下我的背影，有些后怕的說。

「你們給我聽著，像這樣的人，即便不是司的，那也是間玄門的大人。以後，見到這樣的大人，千萬不要得罪。上次，值太歲府被是被大人所毀，不也了無頭之案嗎？我們這一個步亭，算什麼？不用報！」

其他兵不解，詢問。

「大人？不是吧，他一個年輕人，怎麼會是大人？」

為首那老兵冷哼一聲。

「誰說大人一定要年齡大了？間有長生之法，你被看他年輕，說不定，他已經七老八十了。」

「還有，知道我們間，為什麼司掌青燈的職務，最低是青面司嗎？那就是因為，只有青面司，才可徒生火，此大人，一道天降火，就可毀掉一個步亭，司掌青燈的司都做不到，你們跟他過不去，想嘗試火燒的滋味嗎？」

這些話，讓幾個兵知道了其中利害，它們立即搖頭，臉上也是一陣后怕。

一個個心中形，幸虧有這位經驗富的老兵在。

這邊。

一路朝山下走去。

記上對於間的記載，還是非常詳盡的。

因此，我自然知道間這些規矩。

所以，我震懾那些兵的時候，也用了火，一道火，就足夠讓它們知道，得罪我的後果。

那間步亭，純屬意外。

從這邊的半坡上下去，我沿著前邊一條小溪走去。小溪河水是那種非常渾濁的黃，想必，這當時黃泉之水。

而遠，路邊片的紅。

不用多問，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彼岸花。

記有雲。

彼岸之花，花開不見葉，葉出不見花，主生死離別。

我腳下的路，應該就是黃泉路。

想著這些的時候，我旁邊倒是傳來一陣架子車的聲音。黃泉路上的魂，大都低著頭步行，這些魂坐著架子車，不太多見。

那架子車到我旁邊，有魂詢問我。

「兄弟，要不要坐個便車，有位置。」

我掃了它們一眼。

其它魂，都穿得破破爛爛的，而這幾個不但坐著車，還穿的很整齊。腳下穿的是黑皮鞋，上有的穿的是純黑的服，有的則穿著花白的服。

我知道它們是什麼，沒搭理它們。

前邊倒是傳來一個聲音。

「都要進畜生道了，還敢騙人上車？」

看向聲音的來向。

我發現，前邊路上站著一位老者，他穿青黑的長袍，皮黝黑，頭髮全白。這位老者我見過，當時，葉承在公主墳外斬殺青面司的時候，它曾經出現，勸說過葉承，只是葉承一刀斬下，並未聽它的。

之後葉承說，他是葉承的朋友，名為青烏子。

車上那魂，以聽到青烏子的聲音，立即灰溜溜的低下了頭。板車帶著那些魂，緩緩離開。

其實，這種形我知道。

黃泉路上要進迴，穿的好，特別是穿皮鞋的，迴之後進六道，會進畜生道。旁邊這一車，都是要進畜生道的。

它們騙我上車，好換下它們，讓我替它們畜生道。

只可惜我知道這個，不會上當。

青烏子走過來，其它的話沒說，就直接跟我講。

「先生，請跟我來。」

他說話很客氣，我背著採薇，不太方便，只能是單手給它行禮，並向他道謝，可是，青烏子卻說。

「該說謝謝的，是我。」

這話讓我疑，我詢問。

「為什麼？」

青烏子神一笑。

「很快你就知道了，你不是要去黃泉冥海嗎？我這就帶你過去……，已經在那裏，等你多時了。」

「你是說，蒹葭？」

我詢問。

青烏子稍稍一愣，點頭。

「對。」

之後。

我跟在青烏子的後邊，沿著黃泉路一直走。

路上會見到各各樣的魂，甚至，還見到了其它的兵和青面司。

但那些兵和青面司對我不聞不問，只是向青烏子行禮，而且，它們的禮看起來非常的認真。

我們路過，它們要連續行禮三次。

它們自然不是拜我。

而是這個青烏子，不簡單。

連青面司見他，都要連續三次行禮，它在間的地位，可想而知。

但是，偏偏青烏子上的著，卻十分樸素，除了他一氣質之外，其他的，看起來與一位普通魂好似並無區別。

一路走到黃泉冥海之畔。

我之前看到的如一樣的彼岸花，就在這裏。

風掠過，空氣中瀰漫著一腥味兒，不知是彼岸花的氣味兒，還是黃泉冥海上飄過來的氣味兒。

我跟著青烏子，走過彼岸花海之中的一條木板橋，走上了一條木板碼頭。

碼頭有烏篷船。

他手，取過斗笠戴上，又做出一個請的姿勢，讓我上船。當他戴上斗笠的那一刻，讓我覺，它有點兒像葉承。

我背著採薇走上去。

整個烏篷船一下子吃水很深，幾乎要沒過船舷，要沉船。

青烏子微微一笑說。

「抱歉，先生，我忘了，你帶著兩，與上次不同。」

他說完，手上立即掐出一道指訣，手上一甩，指訣落水中。水中黑影翻，把烏篷船重新撐了起來。

我則下意識的詢問。

「青烏前輩，您說上次，以前，我來過嗎？」

青烏子點頭。

「是啊，不久之前，你不就來過一次？但那次，你來的方式不一樣，你可能不知道，是我渡你……哦，對了，那次你沒上船。」

很顯然，他說的，不久前的那次，就是我焚燒法帖，以魂魄過來見蒹葭的那次。

青烏子說完，一道指訣落在水中，黑影攢，船隻自己了起來。

船頭兩邊，撥開黃的浪花，左右散開。

這辦法，與我之前在老廟崗子馭鬼行船的方法，是一樣的。

一路前行。

駛向黃泉冥海的深。

水面上，霧氣之中還有黃煙，離開堤岸，半分鐘不到，再回頭看，就看不到來時的路和岸上的彼岸花了。

「坐穩了，前邊，水下有東西，可能要顛簸一些。」

青烏子提醒了一句。

我點頭，穩住形。

可是。

烏篷船一直前行，大約又走了十幾分鐘，卻並沒有什麼顛簸。青烏子回頭看了我一眼，微微一笑說。

「看來，先生此來，下邊那位，也不敢阻攔。」

我好奇，問。

「下邊那位，是誰？」

可青烏子卻並未回答我，抬手指向前邊，黃泉冥海的深，跟我說。

「它是誰不重要，先生，你看，黃泉離宮要到了。」

「黃泉離宮？」

我問了一句。

記之中，並未有黃泉離宮的記載。

但是，離宮我了解，指的是古代帝王，在都城之外建立的行宮宮殿，我要去的地方，是蒹葭所在。

怎麼會住在黃泉離宮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