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,剛才說那一句,夫妻同心,共用一命的,並非梅青衫,而是佔據梅青衫軀的蛇君。
化無法掌控蛇骨劍,但擁有蛇君強大命格的梅青衫,卻可以掌控蛇骨劍。
而且。
蛇君的命格強大到,制住了梅青衫的命格。
以至於,此時此刻,即便蛇君並未真正的從封印之中出來,但梅青衫卻完全被蛇君給控制了下來。
夫妻同心,共用一命。
記之中,也有此相關記載。
蛇君通過與梅青衫的婚禮,將自己的命格,賦予梅青衫,同時,再以蛇君強大的命格,制梅青衫本的命格,以掌控梅青衫。
這等於把梅青衫變了蛇君。
記有雲。
婚禮之事,天道不涉。
所以,才會有人以婚禮沖喜,擋災,其原因,便是天道不涉。即便是犯了太歲,一場婚禮也可平事。
蛇君利用的就是這一點,大婚而天道不涉。
果然。
這場婚禮,並非一場單純的婚禮。
梅青衫本就是柳家的佈局,一百多年前的佈局就是為了今日,能夠用這種方式讓蛇君以命格為引,逃離鎮邪廟的封印。
可掌控蛇骨劍,蛇君似乎功了。
我手上攥蛇骨劍,以罡氣制。
然而。
梅青衫從神臺之上掠下,抬手指向我這邊。
冷的道了一句。
「蛇骨劍,歸來!」
即便在蛇骨劍上有封印的況下,當蛇君出現的時候,蛇骨劍已然抖不已。而當蛇君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,封印竟被震碎,而消散。
嘭地一聲。
一邪氣帶著氣,從我指之間掠出。
蛇骨劍威力盡顯,吞噬掉我祭上去的罡氣,將我的手指彈開。
下一刻。
蛇骨劍手。
轉瞬,那把劍便回到梅青衫的手上。
這便是蛇君之力嗎?
周圍那些本站在兩邊打人皮燈籠的蛇臉人,甚至也在剛才蛇骨劍掙之時,被蛇骨劍的邪氣所震到,十幾個蛇臉人人仰馬翻,滾落在地上。
有幾個,甚至被震到重傷。
這第三邪劍的威力,的確足夠兇猛。
我的右手,竟被震得有些發麻。
那邊。
梅青衫穿著壽字嫁長袍,單手持著蛇骨劍,一步步朝我走來。
面目猙獰,看著我說。
「你剛才,以蛇骨劍斬我化,現在,我以蛇骨劍斬你,很公平!」
語罷。
梅青衫腳下生力,迅速向我近。
手上的蛇骨劍,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強悍氣勢,彷彿在這一瞬間,整個蛇君廟都在兇猛地抖著。
見此,那梅青衫得意的說。
「楊慕凡,其實,我要多謝你為我送來了蛇骨劍!」
「若不是你,就憑柳家的那些廢,帶著蛇骨劍,連鎮邪廟都無法進!」
蛇骨劍沖我近。
旁邊的蛇君廟柱子上,被這蛇骨劍的氣勢,給震出了一道道裂紋,整個蛇君廟,彷彿已經到了垮塌的邊緣。
它這是要藉此,沖開封印!
見此,我左右手上,立即出數道封印訣,沖著四周,打了過去。而我的左右手上,接著再掐出一道鎮訣。
猩紅的邪氣,從我腳下而起,將我地纏繞起來。
邪氣。
我手上指訣一震,罡氣發,震散邪氣鎖。
而蛇骨劍刺來。
我便是一聲敕令。
「敕!」
我以雙手上的鎮訣,與之相抗衡。
梅青衫冷笑道。
「天真!」
「一道鎮訣,還想鎮住蛇骨劍,你別忘了,此蛇骨劍乃是蛇骨之骨打造,蛇母乃龍之後,你以為,就憑你,能夠鎮得住龍之骨嗎?」
梅青衫說著,手上加重了力道。
側殿那邊,灰千粟和黃殊郎之輩走出來,那灰千粟,沖著梅青衫喊。
「蛇君大人,蛇骨劍已經回歸到您的手中,您終於功了!此子殺我兒子,懇請蛇君大人,為我灰家報仇!」
梅青衫繼續加重力道,頭也不回的道了一句。
「放心,此子今日,必然碎骨!」
在與蛇骨劍相抗衡之時。
我暗中,單單以口訣,將鎮訣繼續疊加。
一時間,我的鎮訣與蛇君的蛇骨劍,形了一定程度的僵持。如果是別人,我可以單手穩住五重鎮訣,另外一手,用鎮魂訣。
可現在,梅青衫與蛇君一,我無法向他出手。
蛇骨劍上的氣蔓延著,已經把我的指訣,浸在氣之中。
我整個人,也在短時間之,被籠罩在雨腥風之。
「死!」
梅青衫吼一聲。
蛇骨劍上再次發出強悍的氣勢,瞬間將我的鎮訣震散,蛇骨劍直我的眉心,幾乎要刺進來。
然而。
就在蛇骨劍與我的眉心,只有不到一寸的時候。
我卻聽到,梅青衫大喊了一聲。
「住手!」
梅青衫手上的蛇骨劍,在這一刻,停了下來,就停在我眉心之。
晚一秒,我或許便會魂飛魄散。
我以指訣,將其彈開。
蛇骨劍落在地上,梅青衫低著頭,地攥著拳頭。周之上,黑氣纏繞著,的口中,胡說著一些話。
「不可能,梅青衫,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,你的命格,為何能夠得住我?」
「普通人嗎?」
「你給我滾回去……」
在這樣一番爭論之後,終於,梅青衫上的黑氣全部散盡。抬頭,再次看向我,臉上的神,與之前的梅青衫,卻已然不同。
楊家先人說,會有一番造化。
此時。
得了造化嗎?
為什麼,我覺,梅青衫好像換了一個人?
的上,好像有著一種難以說清楚的氣質氣場。
而且,梅青衫的命格居然能夠在最後制住蛇君的命格,而讓蛇君無法繼續佔據的軀,更無法繼續藉助的軀,來衝破封印。
的份,到底是什麼?
到底是什麼樣的命格,竟可制蛇君?
下意識的。
我看向梅青衫的那張臉。
一看之下,我才知道,原來,眉心的命氣,貴不可言,而從命氣的所呈現的樣子來看,此時的狀態,才是真正的本命。
一雙蛇眼,眼中卻並無邪。
那不是蛇的命氣,而是,近乎於龍的命氣,所以,才能夠制住如今要借氣運化龍的蛇君之命氣。
至此,的份,我已經知道了。
「你,便是蛇母。」
我忍不住開口。
梅青衫微微點頭。
自己對此事,也肯定意外。
但是,在得了機緣造化,本命歸來的時候,腦海之中那屬於蛇母的記憶,或者說,上一世的記憶,已經回去了。
與蛇君的婚禮,乃是一個契機。
楊家先人所說的造化,原來是這樣的。
隨後。
梅青衫告訴我真相,原來,柳家的蛇骨劍,並非蛇母願,是當年蛇君設計陷害了蛇母,致使命隕,蛇君以其骨打造了蛇骨劍,以統治蛇族。
迴歸來,就是在等這次機緣。
我走過去,從地上撿起了蛇骨劍,準備遞給。
可是,梅青衫卻並未接過去,微微搖頭,對我說。
「楊先生,蛇骨劍乃是至邪之,你能夠制其邪氣。我現在,雖然本命歸來,卻還有一個衰弱期,請楊先生代為保管。」
對此,我並未多說什麼,只會點頭。
看向側殿那邊,早已經獃滯的灰千粟和黃殊郎之輩。
我知道,蛇君的計劃,還有一步,恐怕也是最有可能功的一步,那便是千人大祭。想到這個,我便提著蛇骨劍,朝著灰千粟和黃殊郎它們走去。
「蛇君,現在何?」
灰千粟和黃殊郎之輩,化灰煙和黃煙,快速掠去。
我手上一。
蛇骨劍掠去,從那兩道氣息之間穿過,釘在地面上。氣息化形,灰千粟和黃殊郎之輩發著抖,便不敢再。
我走過去。
腳步聲落在它們的耳朵之中,如同死神降臨,我還未走到它們面前,它們卻先回沖著我跪了下來。
「先生,饒命!」
灰黃之輩,沖我磕頭。
我盯著它們,反問。
「先生?剛才不是生食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