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王霸跑過來的時候,河面上的霧氣已經很大了。
河水裏的黃湯翻的越來越厲害,接著,悄悄地冒出兩個人的頭頂,兩位青面司從水下一點點上來。
它們浮出水面,也不敢上岸,往小河下游跑去。
隨後,嘩啦一聲,葉承出水,隨其後。
他大吼一聲。
「站住!」
這聲音,罡氣十足。
兩位青面司嚇得,一下子摔在了河裏。
河水裏撲騰了一下,它們立刻爬上來,繼續跑。
但是。
葉承的速度很快,他已經出現在了青面司的前邊。
青面司狼狽不堪,扭頭往回跑,可葉承手上一,抓住一把菜刀,沖著那兩位青面司掠去。
菜刀幾乎是著青面司的頭皮掠過,釘在河裏。
小河嘩啦一聲。
竟在短時間之,斷了流。
兩位青面司嚇得魂不穩,不敢了。
葉承掃了一眼,被他放在楊樹後邊的籮筐,從裏邊出了另外一把菜刀。手握菜刀沖青面司走去。
兩位青面司直發抖。
葉承則看起來很隨意的詢問。
「說說看,你們的幕後主使,是誰?」
「沒……我……我們自己……」
青面司幾乎都不會說話了,支支吾吾的。
葉承蹲下來,掃了一眼河邊的一塊烏黑的石頭,刀刃在上邊剌了一道,火星四濺,烏黑的石頭從中間裂開,破了兩半。
「腦袋比石還?」
話音落下。
兩位青面司,直接跪在了小河裏。
「這件事,真……真不是我們的主謀,都是幾個自稱為山人的,非要鼓我們,跟他們合作。」
「表面上讓我們過來,吸引你們的注意力,讓你們誤以為,是我們間在圖謀公主墳。實際上,間過來的就我們兩個,還……還是從黃泉渡過來了,我……我們就是想賺那麼一點點錢。」
葉承又問。
「兵是怎麼回事?」
青面司慌忙回答。
「兵?那些本不是間的兵,都是假的。那幾百兵,其實是山人豢養的。他們藏在暗,計劃著,要家的人搞不定紅棺材,他們就用兵去強攻公主墳。」
話到這裏,旁邊那位青面司,疑了一句。
「兵呢?」
「斬了。」
葉承掃了我一眼,淡然的回答。
兩位青面司,下意識地了脖子。
他們那邊說著話。
小河的深水坑那邊,再次開始翻了黃泥水,片刻,一位著黑袍,皮黝黑,滿頭白髮的老者,出現在水面上。
「間人斬殺青面司,是為重罪,還不速速住手!」
老者現,喊了一聲。
從那個地方來的,很顯然,也是間的。
青面司見此,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,剛才還跪著,此時卻大膽的站了起來。
「對,我們是青面司,你敢斬殺我們,可是重罪。」
說完,他們看向老者那邊。
「青烏,我們是從黃泉渡過來的,快,過來拿我們回去歸案啊!您不是抓到有從黃泉渡者,有重賞,我們就是渡者啊……」
而這時,那話音未落。
葉承手上的那把菜刀,於手腕之間,刀口一旋。
嗖地一聲。
菜刀離手,快速掠過。
「不可!」
老者青烏喊了一聲。
但是,他還是慢了一步。
青面司落地,魂魄散盡。
葉承看向水面上的老者青烏,淡然地道了一句。
「司何懼。」
老者青烏看著葉承,表複雜,只是嘆息了一聲,卻並沒有再說什麼,就緩緩地落水下。
水面平靜下去,那青烏老者消失。
葉承將兩把菜刀,放回他的籮筐里。
走過來,葉承跟我說。
「青烏子,老朋友了。」
「剛才那兩個青面司,真話只說了一半,把責任全都推到了山人的上。實際上,那一批兵,就是間的某個人暗中送給山人的。」
「間的那個人,剛才就在黃泉,他早有準備,我追過去的時候,有阻攔,被他趁機跑了。留下的這兩個青面司,已經被切斷了與間的聯繫。」
葉承的幾乎話,已經把我的疑問,全都說了出來。
我讓他看,手上的彼岸花錢。
葉承微微點頭。
他從我的手中,拿過那塊破掉的彼岸花錢,手中了一道咒訣,隨手一丟,將破掉的彼岸花錢,丟在了深水坑。
他用的是,追蹤訣。
不是為了繼續追過去,只是為了讓那個間的人,看到這枚破掉的彼岸花錢。
間的那個人會收到彼岸花錢,這是震懾。
隨後。
他又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風水劍,問我。
「會用了?」
我覺得,我那不算是會用。
「不太會。」
可我說完,葉承卻是一挑眉,反問。
「一招秒掉幾百青眼兵,破掉一口山人的彼岸花錢,這不太會?」
對此,我不知道怎麼回答。
只覺得,那應該只是很一般的使用方法,我想要用好爺爺的這把劍,好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葉承又跟我說。
「拿著這把劍,好好琢磨,這是你爺爺讓我給你的。庚子年末,越來越近了,到時候,這把劍,你一定用得著。」
我點頭。
蒹葭應劫這件事,就已經引來了這麼多人。那麼,庚子年末老廟崗子那邊,到底會發生什麼樣驚天地的事?
城最近各方勢力來了很多,它們可全都是沖著老廟崗子來的。
我們離開公主墳之前。
將其重新封了起來,葉承親手佈陣,施以封印訣,再移去一塊巨石,拿著我爺爺的風水劍,在上邊霸氣飛揚的刻下了幾個字。
「楊擎天護此墓!」
當他拿著這把劍,在石頭上揮舞之時。
我想起了蒼龍山石碑上的那幾個字,等他雕刻完畢,我卻發現,他的字與蒼龍山石碑上的字不太一樣。
我曾經懷疑,葉承可能就是楊擎天。
可現在看來,並非如此。離開公主墳,出了口,與葉承分別的時候,我準備把他的服和斗笠,還給他。
可是,他卻說。
「這行頭你留著,庚子年末已近,還有用。」
說完,不等我再問什麼。
葉承卻先說。
「慕凡,回去好好調養傷勢,七日之,一定要好起來。」
七日?五雷法反噬,和簡單的魂魄傷勢,不需要那麼長時間吧?
不過,我只是簡單回答了一個字。
「好。」
葉承卻愣了一下。
不過,稍稍一想,他似乎又想明白了,他又跟我說。
「還有,記住提防山人,公主墳的事,已經讓他們開始懷疑你的份了,他們會去試探你的。」
「他們會怎麼試探?」
我下意識地問。
畢竟,如果是暗中試探,防不勝防。
「怎麼試探,此事不好說。不過,你傷期間,是他們最好的機會。所以,他們的試探,有可能很快就會來,你的恢復,越快越好。」
我傷的時候,只能以命格或者八字為我自己擋災,山人如果想要試探,一套陣法下來,可能就試出來了。
但如果我恢復了,他們就試探不了了。
葉承是這個意思。
越快越好,我點頭,跟葉承說。
「我明白了。」
之後,我和王霸跟葉承告別。
他說有事要去辦,我和王霸則返回了我爺爺的店鋪里。
次日,早上。
我剛一開門,就看到,門外邊站著一個人,這個人,正是之前找劉叔抬棺的那個家人,玨。
看到我,他直接道了一句。
「你果然不是個抬棺匠。」
「對,我不是。」
我簡單回答。
「是這樣的,我們家也是玄門世家,最近,來城辦事,接手了一個案子,我們自己解決不了,就想著過來找一下,這個店鋪的主人。我記得,這家店的主人,可是風水江湖上的大人啊,他還在嗎?」
玨說著這話,往店鋪里打量。
我則回答。
「現在,我是這家店鋪的主人。」
「哦?還有這麼年輕的風水師啊?」
玨故作疑,不過,他很快又說。
「其實,是這樣的,我們剛接了一個案子。事主姓林,林採薇,現在已經快死了,我們用盡方法,都解決不了的問題。這件事,實在太過棘手,不知道,您能不能幫我們理一下?」
聽到這話,我便知道,這個玨應該就是來試探我的,家人可能不是山人,但是,肯定與山人有關。
讓我沒有想到的是,他們居然以採薇來試探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