鎖魂陣只是困陣,對此,我並不擔心,因為這傷不到蒹葭。
我擔心的是,接下來他們要做的。
因為,接下來,玨要用的,肯定就不是困陣,畢竟,他早就放出消息,標榜自己要為城除害。
此時。
玨看向大紅棺材,給手下的人吩咐。
「第二組,上前,開啟第二道陣法,純焚陣!」
「是!」
八個家的人得到命令,走過去,站在了自己的陣法位置之上。
焚陣?
他們這是要以陣法火,燒蒹葭的魂魄?
我看了一下線暗淡的太,據太的位置簡單推演,此時,還遠不到午時三刻。我還是不能出手。
看了一眼葉承,他依舊站在那裏,臉上表平淡。
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。
解釋了一句。
「慕凡,我替借了一件,司的青袍,披在了的上。家的純焚陣,不會傷到的。」
聽到這話,我心稍稍平復。
怪不得他穩如泰山,原來,葉承早有準備。
那邊。
玨的手下,指訣口訣到位,已經開啟了純焚陣。
地面上出現了十二木杵,這說明,這道純焚陣,是四十八方純焚陣。有司青袍沒事,如果沒有司青袍,蒹葭是不是就會被這個陣法傷到?
可是司都忌憚的存在,難道,他扛不住這陣法?
正在我考慮這個的時候。
家那八個控制四十八方純焚陣的人,已經穩住了陣法。青的火焰,從地上席捲而起,竄出了二三丈那麼高。
玨盯著大紅棺材,角出險的笑。
可他的笑,只持續了不到半分鐘,臉卻變了。
大紅棺材,一點兒都沒事,他們家埋在地上那十二木杵,卻開始冒煙了。
「怎麼回事?你們怎麼控制陣法呢?」
玨怒吼,斥責自己的手下。
沒燒棺材,反倒是先燒了陣法?
玨的手下一臉苦。
「陣法,好像失控了……」
他們努力的嘗試著,想要穩住陣法,畢竟,木冒煙,還沒有被完全毀掉。
然而。
就在這時。
棺材之中,傳來一個人的怒吼聲。
「退下!」
整個棺材一陣晃。
地上那些木杵,全部崩裂,四散而去。那些控制陣法的家人,彷彿被什麼兇猛地東西撞到了一樣。
十幾個人,全都倒飛了出去。
落地之前,噴出一口鮮,落在之後,已然沒了靜。
玄門中那些過來看熱鬧的人,全部都往後邊退去,這況,很符合公主墳的傳說,也是他們所害怕的事。
而這一幕,也讓我安心了一些。
這才是蒹葭。
「葉叔,蒹葭真的需要司青袍嗎?」
我心放下來,這麼問了一句。這些三腳貓的陣法,在蒹葭面前什麼都不算,司青袍好像用不著。
可葉承,應該不會做無用功。
他回答。
「以防萬一,司的人,也在盯著。等會兒,他們可能會暗中出手。」
原來如此。
我剛才沒看錯。
河上霧氣之中的人影,的確是青面司。
司青袍,可以抵擋火,可防司的人。
因為,有司青袍加,蒹葭就等於是司的人,即便知道是假的,青面司也不敢隨便攻擊。
它們要出手,只能暗著來。
家佈置的法陣現場,一片狼藉,連玨都被剛才的那兇猛的氣,震翻在地。
葉承微微一笑,也說了一句。
「看到沒有,午時三刻之前,你不必出手。」
我點頭,但他的意思,肯定是,午時三刻之前,蒹葭自己能夠應付。
可午時三刻之後呢?
「午時三刻之後,會發生什麼?」
我立刻問他,覺這才是問題的關鍵。
「午時三刻之後,是的劫,時辰一到,就會變普通魂。到那時候,正盛,就算不用陣法,只是打開棺材,也會被蒸發掉。」
我終於明白了。
怪不得我聽那兩位青面司說,要利用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在正常況下,司的人,本不是蒹葭的對手。
它們要趁蒹葭虛弱的時候,害了。
方才,蒹葭只是一聲怒吼,就直接破掉了家佈置的兩重法陣。而且,其它那些還沒有啟用的陣法,也全都毀掉了。
如此霸氣,司忌憚,也算正常。
剛才發生的,讓玨損失慘重。
他心佈置的局,被棺材裏一聲怒吼會徹底毀掉了。他家的那些手下,傷亡慘重,一下子被廢掉了十幾個人。
此時,他從地上爬起來,似乎在盤算著什麼。
片刻之後。
玨似乎有了對策,他沖著玄門的人說。
「諸位!大家都是玄門中人,公主墳有多兇險,此兇棺有多麼兇險,你們也看到了,此棺若不毀掉,後患無窮。」
「現在,我家傷亡慘重,難道你們準備做一個旁觀者嗎?」
「玄門中人,本該心繫百姓,此兇棺一出,必然為害四方。雖然兇險,但是,有一點,我可以告訴大家,午時三刻一到,此棺必然遭劫。」
「開棺除煞,此兇險之事,我,玨來做!」
「我只希大家,等午時三刻之時,能夠一同手,助我玨一臂之力,來鎮住此棺!即便遭劫,此棺是為兇棺,依舊兇險,懇請諸位,助在下事,為民除害,我玨,替城百姓,謝大家!」
說著,玨還衝著四面八方圍觀的玄門中人,深深地鞠了個躬。
他的態度,看起來極為誠懇。
可在我看來,虛偽至極。
他把消息傳開,要的就是這個目的。
這個人,應該算計到了這條退路。
午時三刻,越來越近。
玨的鼓之法,的確很有效果,在他的鼓之下,玄門中人群激憤,都拿出了自己的法,對準了那口大紅棺材。
所有人,都在等待,午時三刻。
公主墳附近的人,越來越多,我看到,竟然有不玄門之中的長輩,也全都現,拿出了他們門派的鎮派之寶。
人群中,我還看到了袁勝義、程先念和吳中。
他們也來了。
而且,全都拿著黃符,法指著那口大紅棺材。
我知道。
在這種時候,我去勸說他們,他們是不會聽的。
袁勝義他們幾個,都是格正直的人,聽到為民除害這種事,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因為危險,而袖手旁觀,更不可能離開公主墳。
事的真相,我又不可能告訴他們。
我難道,要與他們為敵?
可是,蒹葭不能不救。
抬頭看了一眼太,葉承對我說。
「慕凡,時間快到了,該你了。」
我要做的,自然就是護住那口蒹葭的那口大紅棺材。只是,接下來我要面對的,不是一兩個人,幾乎是城的整個玄門。
我,真的能救得了蒹葭嗎?
從最近發生的一些事,我能覺到,我的實力,或許比我想像中要好一些。但是,與整個玄門對抗,我真的到那種程度了嗎?
葉承似乎能夠看出我的疑。
他從口袋裏,出一張紙條,遞給了我。
我準備展開,可葉承卻說。
「先別打開。」
「現在距離午時三刻,還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。你,繞開人群,到公主墳的後邊換上一服,帶上這頂斗笠,再看字條。」
聽到他的吩咐。
我知道,此事他早有安排。
我著字條,繞過人群,沖著公主墳後邊,一路狂奔而去。到那邊之後,我看到,公主墳後邊的石頭上,放著一個包袱。
我打開包袱,裏邊是一件長袍。
看上去,跟葉承上的那件服很像,時間急迫,顧不得想許多,我立刻把服給換上,戴上了斗笠。
如此,我竟裝扮了他的樣子。
一個人,走到了公主墳的頂上。
霧瀰漫,我站在這個地方,下邊的人肯定只能夠看見我一道虛影。
我打開了字條。
看到上邊寫著一行字。
「告訴他們,你是楊擎天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