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自縊

到了花圃，外面有兩個林軍在看守，看來是昭翮帝代過不能讓人隨意靠近。

但他們看到慕容霽十分恭敬，不敢阻攔，兩人就走了進去。

趙輕丹問看守的人：“尾草是在哪里發現的？”

“回王妃，在角落那棵榕樹下面。”

依言蹲下去一看，果然發現了幾株不明顯的尾草。

現在太剛下山，并不是日頭強烈的時辰，但趙輕丹四看了看，沉言道：“不對勁。”

“怎麼了？”

“王爺覺得這些草長在此能照到太嗎？”

慕容霽看著枝繁葉茂的榕樹和邊上的圍墻，很確定地搖頭：“肯定沒法照到，哪里不對嗎？”

“王爺有所不知，這植雖然做尾草，對太的依賴卻跟名字恰好相反，也就是說，日照越強烈，它生長地越好。”

慕容霽眨了眨眼睛：“也就是說，尋常人種這種草是不會埋在大樹下面的。”

“不錯，你看余下的幾株的葉子，已經開始發黃了，說明它們本離不開，說不定是被誰刻意挖了埋在這里的。”

趙輕丹繼續分析：“如果真的是麗嬪娘娘做的，肯定是對花草十分了解，既然那麼了解，絕不會將喜的植放在這麼暗的角落里。所以我猜，定是誰嫁禍的時候怕發現，才特意埋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。”

慕容霽面嚴肅起來：“這個發現很關鍵，有必要告訴父皇。”

無人察覺到的暗，一個人影一閃而過。

重回趟書房，再見到昭翮帝，趙輕丹將在花圃里的發現告知他：“父皇，兒臣覺得此事另有蹊蹺，若真像我們以為的那樣，麗嬪娘娘絕不會將尾草種在樹蔭之下，很有可能是旁人為了誤導視線，刻意為之。”

昭翮帝怔了怔，從心底里他對麗嬪有極深的，是不愿相信會做出這種事的，可不是，又能誰是呢？

慕容霽也適時求：“父皇，麗嬪為人您是最清楚的，真有野心的話當初何苦會拒絕四妃之位甘愿做嬪。方才怡妃娘娘在這里兒臣不便多說，但提出的大皇兄謀害七弟的理由實在有些牽強，兒臣不認為大皇兄會因為幾首詩詞就對那麼小的孩子下手。”

“依你們之見，朕應當如何置他們？”

趙輕丹忍不住道：“大宗正院里刑罰諸多，真要是關上幾天很可能讓大哥大嫂白白了皮之苦。不如先將人看押在黎王府，勒令他們足不出戶，將當初指認大皇兄的下人們再拉出去仔細審，家人況一并了解，說不定事會出現轉機。”

昭翮帝沉了一會兒，重重嘆了一口氣：“罷了，就按照四王妃說的做吧。”

不多時，昭翮帝就下了旨意讓人去傳話，趙輕丹跟慕容霽暗暗松了一口氣。

但知道事還沒完，除非找到真正縱的人，否則他們的嫌疑永遠洗不干凈。

“父皇，兒臣還希能見見麗嬪娘娘，想問問近來可否與后宮中人有所齟齬，也好找點別的線索。”

昭翮帝揮揮手：“去吧，就說是朕允許的，有你們去問也好，朕暫時不想看到。”

他們得了批準便往麗嬪的寢殿走，天已經暗了下來，天邊有一抹詭異的霞云。

不遠的烏在廊檐上凄凄地了幾聲，聽得人心里一陣荒涼。

往日熱鬧的宮殿外站了好幾個面無表看押的護衛，屋子里卻一片暗，看樣子連燭火都沒有點燃。

趙輕丹敲了敲寢殿的門：“麗嬪娘娘，兒臣是四王妃，跟四王爺一起來看看您，我們可以進來嗎？”

屋子里卻無人應答，只好招呼院子里打掃的下人來開鎖。

等下人不不慢地把鎖打開，趙輕丹又喊了兩聲：“娘娘，我們進來咯？”

覺得奇怪，雖然天黑了，可時辰還早，應當不至于這麼早就睡了吧。

趙輕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，下一秒就嚇得變了臉。

屋子里吊著一個人，白綾掛在梁上纏住脖子。

腳下的凳子也已經被踩倒下了，此人不是麗嬪還是哪個！

慕容霽深吸一口氣，手中飛出去一把匕首就將白綾給切斷了。

趙輕丹快步過去將人接住，平放在地上。

“還有呼吸嗎？”慕容霽過去探了探：“斷氣了…死了！”

趙輕丹腦子里一片空白，不敢置信地看著：“怎麼會呢，為什麼要自縊？”

“這是什麼？”桌上放著一張紙，上面竟是用水寫的一行字。

“所有事皆是臣妾一人所為，與黎王無關。”

慕容霽深深皺起眉頭：“麗嬪這是認罪了？難道真的是，可是……”

“不，我不相信，我一定要問清楚。”趙輕丹把耳朵在麗嬪的口，手指不停地探著的脈搏。

“還有余溫，似乎還有一點微弱的心跳，也許還有救。”

一邊說著，趙輕丹一邊跪在地上，雙手疊在一起，手掌放在麗嬪口的位置。

用力且快速地往下按，不停地喊麗嬪的名字，慕容霽差點看呆了。

“你在干嘛？已經咽氣了，還是讓面地去吧，我這就讓人告知父皇。”

趙輕丹卻仿佛沒聽到，持續地按著骨。

似又想到了什麼，忽然抬高麗嬪的下，住的鼻子，俯對著的吹氣。

“王妃，你，你親干嘛？”

“不懂別說！我在給渡氣。”趙輕丹說完繼續做按，慕容霽甚至覺得麗嬪的肋骨都給弄斷了。

很快，昭翮帝跟慕容潯也趕了過來。

昭翮帝看到地上面猙獰的人大驚失，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他曾經抱在懷里的心之人。

他巍巍地拿著書：“認罪了，原來真的是……”

慕容潯心中越發起疑：“事還沒有查清楚，麗嬪何苦要自盡。”

“如今證據都指向，許是知道已經無法挽回了，想通過自己的死來朕放過老大夫妻。”昭翮帝眼底一，看到趙輕丹還在不停地作，不高興地親手去拉開。

“四王妃，你還在做什麼，已經死了！”

“不一定，兒臣想再試試。”趙輕丹子弱，用不變的姿勢跪著，上酸疼無比，一雙手更是按得作痛。

慕容霽神復雜地看著：“王妃，你已經按了半個多時辰了，人死不能復生，何必強求。”

“還有溫度，心跳還能知到，哪怕只有一線機會也該試一試。”趙輕丹任憑額頭的汗水一滴滴往下落，就是不肯起來。

邊上的人似是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執拗的一面，竟然都默不作聲地看著的作。

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，昭翮帝實在是耐心全失，忍住悲痛跟失想讓人進來收尸。

誰知地上的麗嬪忽然咳了一聲，一下子有了呼吸。

趙輕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，跌坐在地上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。

昭翮帝急忙走了過去，蹲下來將麗嬪扶起來。

麗嬪的臉還是十分蒼白，像是發不出聲音一樣，只是兩行清淚刷刷流了下來。

“麗嬪啊，若是犯了大錯，你親口向朕坦白就是了，朕興許還能念在往昔的分給你留一條命，何必要尋短見！”

痛苦地搖了搖頭，指著那張紙連連擺手，可是怎麼都說不出話來，急的不行。

慕容霽上前一步：“父皇，麗嬪的意思是不是說，這張書不是寫的。”

聽到他這麼說，麗嬪頓時用力地點了點頭，昭翮帝瞪大了眼睛：“不是你寫的，是有人著你寫的，還想讓你死做出自縊的樣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