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定了之后,心里好像有一塊巨石落地。
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,徐行知說要先去洗個澡,沈清央便趁這個時間繼續找那張在蘇州買的手繪書簽。
他生日那天兩個人吵架,緒極度不穩定,忘了自己把書簽塞到哪里了。
搬家的時候,把屜翻了一遍,也沒找到。
當時以為丟了,沈清央覺得有些憾。剛才又回到這里,突然想起來當時好像是隨手塞到一本書里去了。
至于是哪本書,搬家那天兵荒馬,所有的書都被一窩蜂堆到書架上。
手指沿著書脊過,沈清央一本本翻找,終于在一本散文集里找到那張書簽。
墨痕早干,坐在書桌前,想了想提筆在【生日快樂】下面又添了一行字:
【新年快樂!】
寫完,書簽完整放長方形禮盒。
沈清央翻出帶系了個蝴蝶結。
剛整理好,手機來了個電話,沈清央接起:“喂。”
來電人是裴亦:“央央,有空嗎?”
“有啊。”在等徐行知,閑著沒事干。
裴亦“嘶”了一聲,可憐道:“我嗓子不舒服,你能陪我一起去藥店買藥嗎?”
“好。”沈清央應允。
套上羽絨服,在門口見到裴亦,大冷天的,裴亦也穿了件黑長款羽絨服。
裴亦從家里給帶了盒草莓,又紅又甜,二人一邊吃一邊往藥店走。
“你爸今年回來過年啊?”裴亦憾,“那我們豈不是沒法一起打麻將守歲了。”
沈清央咬著草莓尖,含混不清地應了一聲。
“那行知哥怎麼辦,你們都領證了,難道要分開過年嗎?”
“應該要分開的。”還不確定爸對他們的事會是什麼反應。
“好吧,那你把年初三午飯留出來,和我朋友一起吃飯。”
沈清央差點咬到舌頭:“什麼朋友?”
“我之前跟你提過的!”
“那位祝小姐?”
裴亦得意得哼了兩聲。
沈清央蓋上盒子手:“還真讓你追到了,什麼時候的事?”
“前天晚上。”
……
二人聊著天走到了小區外的藥店,裴亦向店員要了潤片,冰袋和云南白藥噴霧。
沈清央沒等他,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幾串關東煮。
吃夜宵的壞習慣無論如何也改不掉了,就算晚飯吃飽了,還是有另一個胃留給夜宵。
裴亦買完東西來找,兩個人一起坐在便利店里的長木桌上吃關東煮。
吃完,沈清央隨手翻了翻裴亦買的東西。
覺得奇怪:“你買冰袋和紅白瓶干什麼,你磕著哪兒了嗎?”
裴亦心虛笑笑。
沈清央皺眉看著他。
過了幾分鐘,裴亦慢騰騰說:“行知哥讓我買的,他讓我把你帶出來……”
?
沈清央懵住:“把我帶出來干什麼?”
裴亦:“我不知道。”
足足愣了好一會兒,沈清央意識到什麼,連忙起推開玻璃門折返。
等回到徐家的時候,已經晚了。
客廳里彌漫著未消散的怒氣,徐行知不在,方琴正在幫徐教授順氣。
“孩子們都大了,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,你說你這麼生氣做什麼?”
“再說了,就算生氣你也不能打他啊,萬一……”
“萬什麼一!”徐教授怒道,“我就該把他打死。”
沈清央轉過玄關時恰好聽到這一句。
臉一變,對上兩位長輩的目,口而出:“您還打人了?”
見到回來,徐教授沒好氣地哼一聲。
沈清央抿,抬腳就想往樓上走。
“站住!”
沈清央裝沒聽見。
徐教授氣得拔高音量:“你給我站住!”
那姑娘形晃了晃,終于停下。
坐到徐教授邊,沈清央看到靠在茶幾上的金楠木手杖,那是徐教授去年生日的時候別人送的,質地溫潤,手極好。
問:“您就是拿這個打我哥的嗎?”
徐教授一聽說話就來氣:“還記得那是你哥呢?”
沈清央抿抿,重新說:“您就是拿這個打徐行知的嗎?”
眼看著氣氛劍拔弩張,方琴連忙出聲勸:“好了好了清央,沒多重,你徐伯伯就氣上頭打了幾下。”
“要不是你攔著我非打死他。”
沈清央沒忍住:“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錯,您為什麼要打他?”
徐教授冷笑,自己的兒子他還能不了解:“不是他的錯?他要是沒點心思,規規矩矩當個哥哥,我不信你還有本事強迫他?”
“……”
沈清央爭辯:“那您也不能打他啊。”
“我打了又怎麼樣?”徐教授緩著氣,抬手腦袋,“真是大不中留。這才多久胳膊肘就朝外拐了?”
沈清央抿,睫了:“我們都已經結婚了……”
一提起這個徐教授更高:“混賬!”
二十分鐘前他那好兒子拿著結婚證擱到他面前,不疾不徐地說自己以后會照顧好清央的。
看到證件上的一對璧人,徐教授短暫愣了幾秒,隨后火氣直沖頭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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