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0章 回憶

“三皇子何來的自信，你們爭的是皇位，可本王無意，三皇子還是別白費力氣了。”

夜承玄淡淡道。

夜墨啟看著夜承玄幽深的眸子，那張清秀俊氣的面容上揚起一淺笑，他似乎勢在必得。

“王叔，先別急著拒絕，如果，我這裡有你想要的呢。”

夜承玄微微側頭，半張側臉顯在半明半暗的影裡，讓人看不出緒。

夜墨啟見他不作聲，眼神拂：過楚如霜，角勾起，“王叔，您就不想報仇麼，黎王在朝廷上那般得意…”

“放肆。”

夜承玄一愣，看向旁邊站起來開口說話的子，像是炸了的貓兒一樣。

“三皇子這是什麼意思，報仇？王爺有什麼仇可報，你應該很清楚，王爺並沒有其他的心思，萬事只求安定，倒是三皇子，為何要懷著奪嫡之心來蠱王爺與你一同作。”

夜墨啟的視線緩緩移到楚如霜上，似乎沒想到會說出這種話。

他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七叔很是謹慎，對朝事向來不關心，可沒想到這個不被丞相府看好的七王妃竟然說話也這般乾脆。

夜墨啟突然意識到是自己有些心急，但他知道，這不是拒絕，兩個人這樣說也只是為了避嫌，免得生出事端。

可夜承玄知道，楚如霜並不僅僅是因為謹慎。

是不想讓三皇子在的面前，說出夜承玄過去的事。

夜承玄沒有告訴一定有他的理由，而他既然沒想說，那也不想去從別人口中聽到。

楚如霜輕抿著，看了一眼夜承玄，不知道他有沒有因為自己的事而不悅。

可恰恰相反，沒有在男人眼中看到一怒意。

反而夜承玄在及到的目時挪開了視線，整個人都有些不自然。

“七王叔，黎王的確有篡位之意，他有與外邦勾結之意，雖然還不確定到底是哪邊的勢力，可侄兒可以肯定，他已經起了這種心思。”

夜墨啟並沒有因為楚如霜的話就生氣或者放棄與夜承玄聯盟，而是把自己可以給到的信息說了出來。

他言語真誠，讓人不疑有假。

“三皇子，本王倒是好奇，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信息的，包括那日你攔住本王時所說的話。”

夜承玄雖以前不好，但現在因為楚如霜的緣故，已經好了八九分了，若是說剩下的那一分，也是他多年來上一直帶著的病態的氣息。

可這毫不影響男人舉手投足之間的矜貴，他站在那裡便讓人覺得高高在上，那雙清冷的眸向來從容不迫，深邃漆黑。

三皇子知道自己沒有夜承玄心思多，很多地方的經驗也比不上他，盡管他們兩個人的遭遇很像，可卻也好像大相徑庭。

“王叔也知道這些年侄兒的境，若是萬事不留些心眼，日子便更不好過了，侄兒想，王爺也有過如此的境吧。”

夜承玄眸沉沉，但也好像提起了興趣。

“本王想知道你又該如何與他們抗衡呢，太子殿下的勢力都不，兩敗俱傷更是不值得。”

“如果七王叔願意與侄兒聯手，那便是最好的，只要七王叔肯助侄兒坐上那高位。”

夜承玄看著他，眸深沉。

“三皇子可否告知本王，為何偏要坐上那最高位。”

楚如霜看了眼夜承玄。

他是想要報仇的，可他從來沒有表現過自己，外人覺得他子差活不過兩年，包括他的王妃，也就是楚如霜。

也是個娘家不疼的。

但是在對他的了解中，夜承玄絕沒有外人看的那麼簡單。

至於他到底藏了多，就連也不知。

“七王叔，假如您從小看著您的母親自輕自賤，被別人鄙夷，為這個國家最尊貴男子的皇子，卻過的連宮太監的生活都不如，您會甘心嗎。”

他說到這輕嗤了一聲，看上去眉清目秀的模樣，眼裡卻充滿了狠戾。

夜承玄淡淡的垂下視線，目掃到了楚如霜挽著他胳膊的手上。

他的母親從來沒有輕賤過自己，可當他看著格溫和從不埋怨任何人的母親，在冷宮被太監踐而他卻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的時候，他又何嘗甘心。

可從小他和母親相依為命，從他第一次說出對命運的不公時，就被母親用溫的言語化解。

那個夜裡，年的他被太監一腳踹開，絕的看著那狗東西在踐踏自己的母親時，是他人生第一次鼓起勇氣反抗。

他拿著自己藏了很久不敢被母親知道的匕首，一下又一下的刺進了那太監的心口。

那時他才七歲。

母親眼裡布滿，癡癡的坐在床榻前一整夜，至清晨，再到傍晚。

他看著渾是已經沒了氣息的太監，將他拖到了院子裡，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天他為什麼力氣那麼大。

然後一塊一塊的割下他的，埋在了地下。

至於他砍不的骨頭，便都丟進井裡，染紅一片。

他就這樣在院子裡坐了一整天，直到夜裡，母親將他回了房。

“玄兒，好好活下去，不要怪你的父皇。”

一遍又一遍的對著自己說這句話。

可夜承玄如何不怪，母親子溫婉，僅僅因為份輕微，便被人視同螻蟻，他憤怒的將母親推開，眼裡滿是對如此怯懦的失，然後跑出了冷宮。

那天夜裡，母親自刎了。

他那時小，不懂母親話中的含義。

那時天寒，他實在忍不住跑回去的時候，卻在冷宮中見到了黎王的母妃，對著他奄奄一息的母親嘲諷，笑自不量力。

夜承玄就站在暗得看不見的角落，注視著自己母親的死亡，聽著那個惡毒的人如何侮辱他的母親。

也才明白，原來那個太監就是派來的。

那日之後，些許父皇是真的過母親，也或許是對他的愧疚，將他接出了冷宮。

他看著自己同胞的妹妹盡寵，而自己卻被那些有母妃仰仗的兄長欺辱。

他如何不恨。

可他無法反抗無力反抗，那個人為了避免那千分之一立自己為太子的概率，將他每日的吃食裡都放了至寒的毒，不僅害死了他的母親，甚至連他都要除掉。

(本章完)